第三百七十七章 嘗新鮮(1 / 2)

在趙蘭細膩瓷白的左臉頰上,橫亘著一條足有一指長的淡粉色疤痕。

房間內的燈光很是昏暗,看上去不多明顯,但是若是到了光亮的地方,那一條傷疤就顯得格外猙獰。

沈致遠查蕭白的時候,蕭白雖然早做了防備,但是沈致遠派下來的人也不是吃干飯的。

蕭白為了引開那些人,讓幾個侍衛帶著他娘先來了這個院子,而他則帶著趙蘭去了別處躲藏。

那些人還是找到了他們,在打斗的時候,一柄長劍從斜刺里向毫無防備的蕭白刺過來,站在蕭白身後的趙蘭卻是看到了。

她想也不想便縱身撞開了蕭白,蕭白躲開了那一劍,而趙蘭的臉卻正好從劍鋒上劃過去。

後來,他們終於成功逃脫,而趙蘭的臉上卻留下了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傷疤。

這也是為什么蕭白在明知道覃初柳不喜男人納妾,卻依然要把趙蘭留在身邊的主要原因。

愧疚雖然不能讓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但是它可以讓那個男人更加疼惜和照顧那個女人。

趙蘭深知這一點,所以她在蕭白面前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在臉上留疤之後更甚。她出入不管什么時候都帶著冪籬,不是怕別人看見,而是怕別人看得久了就忘記了她所受的苦。 不過,趙蘭不會要天上的星星,那些個東西於她來說一點兒用處也沒有。她需要的是蕭白的——信任。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有看好大姐姐。」趙蘭淚眼朦朧的看著蕭白,十分自責地道:「昨晚你走了之後。我想燒些熱水給姐姐擦擦臉,誰知道剛進灶房便有人給了我一棒子,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說完自己,她又側了側頭,看向不知是昏厥還是睡熟了的蕭白的娘,「娘現在怎么樣了?她年紀大了。若是也像我這樣挨了棒子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蕭白握著她的手剛想勸慰,坐在桌邊一直沒說話的老大夫突然開口道:「你娘好好的,中了迷香,估計再過一個時辰就該醒了。」

說完蕭白的娘的情況,老大夫把目光落到蕭白身上。捋著胡子說道:「公子啊,人我也診過了,現下已經醒了,你是不是該放我走了?」 可是。若不放……

「不能放他走」,趙蘭艱難地坐起身子,一手捂著後腦。一手拉住蕭白的衣襟,「若是他去報信,你我和娘都別想活了。」

蕭白想想也是,他都走到了這一步,難道還能因為一個老頭兒,因為一時心軟就讓前面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嗎。

「華老大夫。可能要委屈你在這里多待上幾天了。」蕭白說話還算客氣有禮。

可是趙蘭的話卻是當著華老大夫的面說的,他這個時候還如此說。倒是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了。

華老大夫倒是淡定,重新坐回到杌凳上。也不言語。

「你說大姐姐被劫去了哪里?都被劫走了那么久,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啊?」趙蘭見華老大夫乖覺,便也沒有再與他多說,而是與蕭白說起覃初柳的事情來。

蕭白低頭沉思,趙蘭又小心翼翼地道:「會不會,會不會被那人救走了……」

那人指的自然就是賀拔瑾瑜。

蕭白依舊不語,只是掩在衣袖下的手已經緊握成拳。

不過很快他便想通了,「不可能是賀拔瑾瑜,他若是找到了咱們,怎么可能會這般輕易地放過咱們,他定然是不會叫咱們好過啊。」

沒有被賀拔瑾瑜救走,那是被誰劫走了呢。

「哼,柳柳那丫頭吉人天相,就是被天王老子劫走最後也能化險為夷,只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啊,就算是躲過了一時,也別想躲過一世」,在邊上看熱鬧的華老大夫突然開口譏諷道:

「還有一些人,別以為自己事情做得多周密,別忘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那小花招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老大夫。」

趙蘭的神經立刻緊綳起來,這個老東西莫不是發現了什么?

她惡狠狠地看著華老大夫,眼睛里已經有了殺意。

因為華老大夫深夜出診,一直到天明都還未歸,華家醫館已經亂作了一團。

華令朝在醫館前堂來回踱步,他的父親坐在圈椅上直捶腦袋。

「都怪我,昨晚聽到有人拍門,應該先出去開門的,怎么就讓你爺爺先出去了呢。」華令朝的父親十分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