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今年多大來著?」
「十七了。」
大伯明顯一愣,隨之僵硬的笑:「瞧大伯,都糊塗了,唉,還以為初夏是孩子呢,都十七了,唉,都十七了呀……」
初夏一頭黑線,她要是太小,能來當兵嗎?
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她就呵呵傻笑不接話,一旁的羅曉瓊還在**陣里沒出來,也別指望著她能幫上她。
「初夏上學了吧?」
「上了,上到高一。」
「嗯,挺好,挺好。」大伯點著頭,「念點書有好處。」
雙方陷入沉默,看大伯的樣子,似乎在搜腸刮肚的找話題,但是……,好象沒什么結果。
「初夏有婆家了嗎?」
愣一愣,初夏趕緊搖頭,「還沒有。」
大伯明顯松口氣:「沒有好,沒有好。」
「啊?」這次疑惑的是羅曉瓊,「為什么沒有好?」
大伯再次露出僵硬的笑容:「沒有可以好好當兵,有出息了接三弟和三弟妹出來享福。」
「三弟三弟妹?」初夏疑惑的打量著大伯,「您說三弟三弟妹?」
「是啊,你按照堂兄弟們的大小年紀,你爹排行老三。」大伯神色有些黯然,「估計這么些年沒回家,很多人都不記得我了。」
「大伯您現在……做什么工作?」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大堂伯,初夏後知後覺的打聽人家的身份。
「大伯現在也在軍隊工作。」
對方沒說自己是做什么的,初夏也就不好意思細問,看他的樣子,應該出來很多年了吧?
或者,他現在的工作,讓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至於吧?這個年代的人,對於工作都是有一種光榮的歸屬感,不會因為自己的職業不好意思的。
雖是疑惑,初夏倒也沒有刨根問底兒,她決定,晚上回去就給爹娘寫信,問問這個所謂的大堂伯的情況。
只是,那么些年沒回去的大堂伯,怎么會知道她的消息?從哪兒得到她來當兵的消息的呢?
「大伯,能不能麻煩您留下名字和地址,回頭我給我爹娘寫信的時候,附上,讓他們和您聯系。」初夏禮貌的道。
「這個……」
「周團長?」羅曉瓊驚喜的一聲喊,使得大伯後面的話一下子沒了音兒。
初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可不是嘛,周蜜康正急匆匆的往這邊走。
「周團長,您好。」念在人家救了自己的份兒上,初夏邊問候邊站直了敬個不標准的禮。
周蜜康點點頭:「嗯,在這干什么?」
「我大堂伯來找我……」初夏往旁邊一指,卻發現沒了人影,遂疑惑的摸腦袋,「咦?人呢?」
「那邊……」羅曉瓊往拐角的路上指著,「周團長過來的同時,那大伯拔腿就走,我讓他給驚呆了,沒喊出來,初夏,你說他會不會是騙子?」
兩人面前刮過一陣風,團長筒子也沒了。
「鬧……什么?」初夏迷茫的摸著腦袋,看這樣子,事情有些不大對頭啊。
「是啊,鬧什么?」羅曉瓊往前追幾步,又退回來,「沒影兒了。」
「看來,那人還真有可能是騙子……」初夏摸著腦門,「曉瓊,你幫我想想,我有沒有得罪誰?」
「怎么這樣問?」羅曉瓊瞬間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雇了人冒充你大伯,實際是要對付你?」
「還有別的解釋嗎?」初夏鼓著嘴,「要不然,他干嘛一聽到咱們喊團長就跑?」
「那咱們去找隊長吧!」羅曉瓊急的拉著初夏往曾梅麗辦公室跑,「這事兒,還是報給隊長最安全。」
初夏也不想剛一來部隊就出什么意外狀況,順從的隨著羅曉瓊去了曾梅麗的辦公室。
「你們倆什么事兒?」
看著小臉兒跑的通紅的初夏和羅曉瓊,曾梅麗起身倒了兩杯水遞給她們,「喝口水,慢慢說。」
初夏身子還沒完全恢復,跑的急了,就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接過水,順了順氣剛要喝,羅曉瓊一杯水已經「咕咚咕咚」的下了肚兒。
「隊長,是這么回事兒,剛才來了一個騙子……」羅曉瓊把剛才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末了道,「隊長,我發誓,初夏真的沒做什么對不住戰友的事兒,一直以來,都是原蒙蒙在找事兒。」
顯然,她已經想當然的認為,原蒙蒙就是罪魁禍首了。
「那個……」頓一頓,曾梅麗才繼續道,「那個大伯,長的什么模樣兒?」
「濃眉,細長眼,鼻梁挺高,臉挺黑,個子也挺高,挺壯的,對了,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因為他一笑的時候,臉上特別僵硬,一看就是個不常笑的。」羅曉瓊邊回憶邊道。
「咳!」一口口水回嗆,曾梅麗咳的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