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還不滿意。
四封,正想揉成團,再醞釀一封的時候,聽到水聲停止,得,滿意不滿意的就這封了,他放好信,落荒而逃。
想到扔了垃圾筐里的廢信,又趕緊跑回來撿走。
她打開衛生間門的剎那,他恰好關上了房門。
她站在鏡前攬鏡自賞的時候,他正站在門外平息激動的心情,手里緊緊攥著三個紙團兒。
她讀信的時候,他正在隔壁客房,「欣賞」自己寫廢了的三封。
第一封。
「初夏愛妻:
我愛你,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兒,我要等到你也愛我的時候,再和你成為真正的夫妻。
……」
第二封。
「初夏愛妻:
我喜歡你,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兒,我要等到你也愛我的時候,再和你成為真正的夫妻。
……」
第三封。
「初夏愛妻:
我尊重你,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兒,我要等到你也愛我的時候,再和你成為真正的夫妻。
……」
他一遍遍的看著自己寫的三封信,然後,定格在第一封,開始懊惱,為什么不敢把這最真實想法的一封留下呢?
想到第四封那有些冷梆梆的開頭,他開始象毛頭小伙子般擔心,她看到後,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傷心?會不會……誤會?……
越想越糾結,忽的從床上坐起來,就想去看看她,到了門口,卻又覺得沒臉過去,便再折回來。
然後,一會兒再忽的坐起來,走到門口,然後再折回來。
最後,連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這是得了神經病了么?什么時候,他對一個人這樣患得患失的惦記過?
不行,強制睡覺!
人蒙在被子里,腦子卻不受他控制。
就這么來回折騰,一直到天亮……
初夏這一晚上卻是睡的極踏實,明白了他的心意,也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可以暫時不用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兒,她在最初的埋怨後,便心無所牽的進入了夢鄉。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她睜開了眼睛,然後,「哈」的一聲,迅速坐起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眼圈青黑的團長筒子:「你竟然這么崇拜熊貓,直接來了個模仿秀?」
大姐,咱能再沒心沒肺點兒行不?
團長筒子眉頭不自覺的抽了抽,清咳一聲,悶悶的道:「趕緊洗漱,一會去荊伯伯家。」
「好。」初夏神清氣爽的跳下床,又打量打量團長筒子,同情的在他肩膀上拍拍,「以後有什么心事兒別自己憋著,你本來就比我老,再這么下去,會更老的,到時候咱倆走一塊兒,被人誤會你是我爹就不好了。」
「快去洗漱!」
「是!」初夏迅速彈進衛生間,伸出腦袋沖暴怒的團長筒子笑笑,「其實,你現在看上去還不老,也就象我叔叔。」
「咣!」房門關上,留石化的周蜜康在那撲簌簌往下掉渣子,半晌,裝作無意的起身,站到了鏡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