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道林了嗎?」李洪澤立即問道。
「沒有,人回警署了,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李興陰著臉說道。
「你得找他談啊,」李洪澤急迫地說道:「不能把這事兒搞成誤會。」
「我怎么談啊?我直接告訴他,開槍崩蘇天南和他的人不是陸豐派去的?」李興皺眉回道:「那這不等於間接承認,以前的事跟陸豐有關系,跟我也有關系嗎?」
「你拿話點他啊!」陸豐提醒了一句。
李興目光如炬地看向陸豐,突然問了一句:「你跟我說實話,槍手到底是不是你找的?!」
「???」
陸豐聽到這話,臉色瞬間紫青。
車內一時安靜,李洪澤等了半天也追問了一句:「你說話啊,是不是你找的啊?」
陸豐懵逼地看向李洪澤,憋了半天吼道:「你倆再問這個事,我踏馬自殺了昂!說多少遍了,槍手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李興盯著陸豐看了半天,扭頭說道:「槍案,而且匪徒還沖著警署司長開槍了,這個事……以我的能量肯定是壓不住的,現在就看王道林是什么態度吧。我一會回警署,有消息給你們打電話。」
「好。」李洪澤點頭。
「咣當!」
李興推開車門,邁步走了下去。
陸豐心態炸裂,沉默半晌後,突然沖李洪澤問道:「大哥,槍案不是我搞的,那有沒有可能是王道林自己搞的呢?」
李洪澤怔住。
陸豐以為對方是示意他繼續往下說,所以立即補充道:「王道林和蘇老二是戰友關系,他想摻和臟幫的買賣,但又師出無名,所以和蘇天南一塊搞了個苦肉計。」
「我前兩天剛表揚過你,說你學會動腦子了,你怎么現在能說出這么愚昧的話呢?」李洪澤無助地看著陸豐,低聲回道:「你傻啊?王道林是警務人員,是司長!他得病成什么樣,能在公共場所自己沖自己開三槍?!」
旁邊的警用車里,李興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
司機開車向院外駛去,忍不住問了一句:「陸豐說這事不是他干的,那會是誰干的呢?」
「他說你就信啊?陸豐沒來龍城之前,身上不知道有他媽多少條人命。大圈空降,開槍殺人,這些事他比誰干得都順手!」李興皺眉回道:「閘南區的盤子能不能拿下來,跟陸豐有最直接的利益關系,工人一罷工,他比誰都急。他不說,不代表不是他干的,只是事大了他不敢承認而已。這幫亡命徒,嘴里沒一句實話!」
……
閘南區某鄉村土路上,有三台面包車停滯,蘇天北站在車下,吸著煙,正在掃視著四周。
中間的面包車里,蘇天御坐在副駕駛上,困意上涌,不停地打著哈欠。
車內,鐵血戰士花襯衫雙手被鎖鏈子拴住,低著頭,眯著眼看著蘇天御罵道:「小崽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蘇天御沒心情搭理他。
「你扣了我們,又不敢交給警察,又不敢弄死老子,搞到最後,我看你得很難受啊,呵呵!」花襯衫語氣陰狠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別讓爺出去,不然你那兩條腿也得折。」
蘇天御聽得煩了,回頭看向他說道:「你別叫了,四家公司跟你們長清已經談完了,一會警務署的人過來接你們走,是李興的人。」
花襯衫怔了一下,冷笑著說道:「算你們有點腦子。」
「不然抓你們干啥,不就是為了談嗎?」蘇天御扔下一句後,就不再吭聲了。
過了十分鍾左右,兩台警用面包車停滯,車上下來十幾名警員,領頭一人跟蘇天北交談幾句後,直接拽開面包車就提人。
花襯衫等人被帶走,蘇天北沖著對方領頭警員點了點頭,立馬就跟自家人離去。
一群鐵血戰士被帶上了面包車後,花襯衫坐在中排座椅,笑著問了一句:「李哥沒來啊?」
「哪個李哥?」帶頭的警員反問。
「不是李興讓你們來的嗎?」花襯衫此刻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槍案,更不知道王道林也被槍擊了,所以從他的認知來講,他真的以為是上層交涉完了,不然以蘇家的實力肯定不敢一直扣著他們。
帶頭的警員略有些懵地看著鐵血戰士問:「你認識李興啊?」
「艹,經常在一塊撕褲衩,前兩天還一塊喝酒了呢。哎,你們是哪個隊啊?」花襯衫問。
警員很感興趣地彎下身,遞給花襯衫一根煙:「來,你繼續說,你和李哥去哪兒撕的褲衩,咋沒叫我們呢?」
……
龍口區,某高檔公寓樓內。
一名長相儒雅的中年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書房,拿著電話說道:「陸豐是不是瘋了啊,他咬王道林干什么?」
「不知道,但這事鬧得挺大,警務署那邊連夜開了立案會。」
「……你這樣,明天你找人給四家公司過個話,就這么說……。」中年停頓一下,開始沖著秘書交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