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哨大約兩間營房,一間是寢室,一間是餐廳,健身中心,總占地大約二百多平米,院內有四台巡防車,以及少量的軍事設備。
車隊抵達,余明遠和他那名之前就趕到的軍官朋友,率先下了車,進了哨點與班長交流不到一分鍾後,這才被放行進院。
車輛停在營房前側,除了白家的人沒有下車外,其余人員都湊在了一塊,進了士兵休息的營房。
有了駐軍的照顧,眾人心里雖然都踏實了一些,但情緒卻不怎么高漲。
白宏濤死了,現在屍首就放在車里,這任誰也踏馬的高興不起來啊。
房間門口,余明遠背著手,低聲沖著那名軍官朋友和巡防點班長說道:「問一問接咱們的人啥時候到。」
「好。」軍官朋友點了點頭。
「滴玲玲!」
電話鈴聲響起,余明遠走到一旁接起:「你說。」
「千萬不要出駐軍點,碼幫那邊炸窩了,至少得有三四百人出城了。坐堂魏相佐,還有下面的把頭,路行,都帶人堵在進城點了。」電話中的男子輕聲說道:「駐軍那邊不去人接你們,你們說啥不能走。」
「明白了。」余明遠點頭:「你多留意一下那邊的消息。」
「好勒!」
雙方結束通話,余明遠還沒等松口氣,手機屏幕就再次亮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是父親發來的簡訊。
「待在那兒,上面談。」
「……!」余明遠松了口氣,立馬回道:「明白!」
……
龍城海燕坑附近,十幾台汽車停在路邊,六七十號從天鴻港沖出來的碼幫兄弟,都聚在一塊,三五成群地聊天。
頭車附近,魏相佐叼著煙,靠在車門上,正在與幾個負責路面生意的路行,把頭交談。
「我就服了,這干都干完了,還整場面上的事有啥用?」一名中年撇著嘴說道:「里里外外出來了四五百人,就這個規模,還能打起來嗎?扯淡呢!」
「是唄,現在上面就願意搞這些沒用的。」另外一人也很不爽地附和道:「一千多萬的貨丟了,十幾個人進去了,這是啥矛盾啊?這是死仇啊!你要真想跟余家撕破臉,那他媽的直接抽簽選幾個亡命徒,在區外一把干死余明遠。這樣既報仇了,也讓余錦榮明白明白,他在一區好使,但不見得在龍城好使。可你現在又搖號子,又整隊形的,這有啥用啊?余家做事風格難道還不明白嗎?他們就是個王八家族,一看事不對了,馬上就往駐軍褲襠里鑽。咱碼幫人再多,你還敢動駐軍嗎?」
「是這個道理。」
「唉,其實你們都不懂,咱虎哥現在是穿上西服了,不擅長玩刀槍了,擅長玩場面。」
「……!」
眾小頭目的話里,多少充斥著一些對徐虎的不滿,以及諷刺性的調侃。
魏相佐站在人群中央,沒怎么插話,只低頭吸著煙。
「我估計啊,肯定是要談了。駐軍出面和咱們海關的大佬碰一下,研究個方案,最後和氣生財。」一名把頭繼續說道:「鬧不好啊,咱這貨丟了,最多能被賠點錢,但以後啊……怕不是得讓出一條海面的進貨線,給人家余家做。」
「滴玲玲!」
眾人正在交談時,魏相佐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按了接聽鍵:「說。」
「徐二死了!」
「什么?!」
「今晚可能真要干了,徐二死了,剛被抬回來。」電話內的男子,低聲說道:「虎哥剛到城外……。」
魏相佐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嘀咕了一句:「……那完了,今晚可能還真不光是場面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