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
十分鍾後,三台汽車正在向閘南方向行駛。
路上,開車的把頭低聲說了一句:「老頭子還是有智慧的啊!」
徐虎扭頭看向了他:「怎么說?」
「呵呵,大哥,你真覺得老頭子要白大彪,是替你報仇啊?」把頭冷笑著問道。
徐虎沉默。
「尼克的人在一區綁了余錦榮的侄子,回頭點名要對方交出白大彪,而在這之前,二哥剛好死在了白大彪手里。」把頭皺眉說道:「這幾件事的中間邏輯,難道還不夠清晰嗎?」
徐虎看著窗外,沒有吭聲。
「老頭子說得多好聽啊,你是門生,他要替你做主,替你報仇。」把頭繼續說道:「但如果咱真的要回來了白大彪,並且給他做了,那白家人最恨的是誰?肯定是你徐虎啊!甚至余家那邊都會以為這事是咱們攢局干的。」
徐虎再次看向了對方:「你想多了。」
「我倒是希望自己想多了。」把頭嘆息一聲回道:「可事實就擺在這啊,尼克著急散貨,所以願意當槍,而事情搞起來了,咱又出面接白大彪,繼續打余家。不論最後是個啥結果,對於老頭子來說,那都是一箭雙雕。他甚至可以抽空當個好人,從中間調解。」
「行了,別說了!」徐虎不耐煩地呵斥道:「你把事想得太復雜了。」
把頭看著風擋玻璃,沒再吭聲。
徐虎心里確實不爽,但不爽的點真的是因為尼克在一區動手了嗎?其實也不盡然,因為顧同山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余錦榮一直沒有服軟,那雙方僵持下去就沒有任何好處。
既然開戰了,總得有一方先退步,先認輸,那才算結束。
可徐虎究竟是為啥不爽呢?細細想來也挺簡單的。上層干這么大事,竟然事先沒有跟閘南碼幫的頭把交椅打招呼,這多少是有點說不過去的。
徐虎不爽,但也沒在明面上表露出什么情緒。
車繼續往前開,徐虎再次點了根煙,嘆息一聲說道:「剁了白大彪也好,師傅不動他,我也早晚弄死他。」
把頭笑著回道:「還是你有智慧,心里不管多不爽,表面都笑呵呵的。」
……
一區華都。
無法無天的老墨黑幫成員,此刻還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區安全部門盯上了。
周家庄園內,安七七的母親拿著電話,語氣禮貌地說道:「這個事情就麻煩您了,希望我們兩家人的孩子,能盡快獲救。」
「沒事,余議員,我已經跟分局那邊打過電話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對方同樣禮貌地回了一句。
凌晨兩點多鍾。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人漢子,醉醺醺地從一處販賣金磚的窩點離開,神志不太清醒地開著車,直奔普萊新區的另外一家娛樂城。
凌晨三點半,余錦航在三處內拿著對講機,看著實時抓捕反饋畫面喊道:「動他!」
「吱嘎,吱嘎!」
四台汽車,出現在街道上,速度極快地夾住了黑人的座駕,頭車內,一名白人男子拿著嫲醉槍,一槍擊碎車玻璃,極准地打在了黑人脖子上。
市區內,余明遠扭頭看向蘇天御說道:「已經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