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凡抓著余明遠的手,身體打晃地說道:「我喝得太多了,吐了兩次,失態了,失態了!」
「坐下休息一會。」余明遠順勢要讓座。
「不坐了,不坐了,我還得送朋友走。」尤一凡身體僵硬地擺了擺手,滿嘴酒氣地說道:「你找我談的那個事,不著急……回頭我單獨抽出一天時間跟你聊。哎呦,都是朋友,一句話就能辦!這樣,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他們走,你把電話給明明,回頭我打給你。不好意思了昂,讓你們等這么久。」
說完,尤一凡晃晃悠悠地就向外走去,而他的那個跟班則是拿著手機過來,低聲說道:「余總,你把電話給我吧。」
余明遠滿臉堆笑:「好,好!」
「買單錢,回頭我打給你。」
「你這是啥話,這不打我臉嗎?我電話你記一下……!」余明遠說著與對方互留了聯系方式。
這一天,三兄弟等了十個小時左右,最終只跟尤一凡打了個照面,卻連交談的機會都沒有。
三人離去。
蘇天北坐在車內,皺眉問道:「他到底啥意思啊?」
「不好說。」蘇天御困得眼珠子發紅,抬頭沖著余明遠說道:「准備點錢吧,這總歸是沒錯的。」
「我特么之前准備了一百個!」余明遠回。
「不夠。」蘇天御搖頭。
另外一台車上,尤一凡閉著眼睛,處在半睡半醒之間。
「凡哥,你看余家這事……?」
「讓他們等著,等政令出台再說。」尤一凡不耐地回了一句。
……
三兄弟回家後,就繼續等尤一凡的來電,但讓他們崩潰的是,時間過了一周,對方也沒有聯系他們。
這中間蘇天御給老佟打了幾次電話,讓他委婉地問一下,尤一凡到底啥意思,但老佟說自己也很難跟尤一凡說上話,讓蘇天御再等等,如果後續還沒動靜,那他再舍下臉去約對方一次。
尤一凡那邊不松口,海港上的貿易就不敢重開,協會沒有進項,就只能靠著環衛公司賺的少部分利潤,以及周家的投資維持運轉。
但這樣干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余明遠在家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這天早上,從華都趕過來要參與創業的周同輝,給五個大懶逼做好了早飯,扯脖子吼了一聲:「吃飯了!」
自打周同輝入住余家,掛上副會長的頭銜後,基本工作內容就是做飯,給汽車加油,順帶打掃一下室內衛生。
剛開始余明遠非常不好意思,想要在請兩個新保姆,但周同輝卻干得還挺來勁。他似乎對這種事並不在意,反而樂在其中,甚至抽空還能看一下環衛口公司的資料,了解一下協會情況。
周同輝的謙遜和樂觀,是刻在骨子里的,他離開家里之後,沒了各種長輩,和三四個大哥的監督,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很多,感覺每時每刻都很開心。
「小周啊,你這么勤快,多少有點演我們了,顯得我們很廢物啊。」大白從樓上走下來:「你說你一個純種黑二代,不好好在家吃喝嫖賭,干點犯死罪的生意,非跑這兒來跟我們遭罪,你這不是有病嗎?」
「我覺得挺好的啊,我老師都說了,我是服務型人格。」
「那你去當鴨子不好嘛?又能爽,又能服務。」
「滾蛋!」周同輝罵了一句,擺手喊道:「過來吃飯吧。」
眾人聞聲走了過來,彎腰坐在了餐桌旁邊,而蘇天御則是習慣性地打開余家半面牆大的電視機,看起了早間新聞。
「今日,一區自治監管總會,龍城市自治政輔,共同頒發了新紀元63年,1號對外貿易管控令文件。因龍城南部的錫納羅,卡薩羅等地區,戰局持續升級,大部分地區時局混亂,已嚴重影響我市,以及一區邊境線安全,在多次交涉無果後,一大區政輔,軍政部,自治監管總會,龍城市自治政輔等單位,多方協商,共同決定,徹底切斷與墨南,錫納羅地區的貿易輸送關系,並對長期活躍在錫納羅地區的勞工,展開召回……。」
蘇天御看著新聞,眉頭緊鎖:「完了啊,這上層是和錫納羅官軍撕逼了啊!」
……
天鴻港某公寓內,尤一凡拿著牙刷沖到客廳,言語激動地問道:「下令了?!」
「對,封了。」客廳內一名男子,笑著點頭回道。
錫納羅某山區,尺軍總部,趙巍虎拍桌而起:「他媽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