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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氣氛沉默至極。娃娃扶著孔正輝,氣的嬌軀顫抖,怒視著姜征。
譚明朝扭頭看向娃娃,輕聲說道:「你先冷靜一下,不要說話。」
娃娃看了他一眼,咬著嘴唇,雙手扶著虛弱的孔正輝,沒有在多說什么。
交代之後,譚明朝扭頭看向了醉醺醺的姜征:「你出來。」
姜征想了一下,邁步跟著對方走出了房間,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
「砰!」
房門關上,整個走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中,一時間二人都很沉默。
譚明朝看著面前這個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陌生。過了許久,他率先開口道:「小征,我現在不想跟你說其他的,把人放了吧。」
姜征渾身散發著酒氣,抬頭看著譚明朝反問:「你一直是我們的大哥,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跟行政派的關系近,還是跟我們駐軍大院的這幫兄弟近?」
譚明朝眉頭緊皺:「這是兩碼事!」
「這就是一碼事!」姜征聲音提高了不少,略有激動的回應道:「大哥!他們現在是騎在我脖子上拉屎,要殺我家人!你是知道的,小偉從小就跟我在一塊,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姓,但他就跟我親弟弟一樣!我要是放了孔正輝,他怎么辦,你讓我看著他被槍斃嗎?」
這是姜征第一次正面硬剛譚明朝,用一種近乎於發泄的方式,表達了自己對這位駐軍太子爺的質疑和不滿。
譚明朝壓著心里的火氣,盡量保持著平緩的語氣:「來,咱們好好講哈!盧廣偉的事情被人推倒了風口浪尖,已經徹底發酵,並且被坐實了罪名!你抓了孔正輝,也救不了他,只會進一步激化矛盾。明白嗎?你要繼續這么干,就會讓駐軍和行政派形成激烈的對抗。到時候,整個兵團的士兵,還有他們的家庭,幾十萬人,都將因為一個盧廣偉陷入險境!因為對抗的結果,就一定是戰爭!小征,你只考慮你弟弟,你考慮過他們的家人嗎?而且,一旦跟行政派形成對立,我們也將失去選擇的空間,會被一區當刀用?!你懂不懂啊!」
「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踏馬不信了,因為一個盧廣偉,就能扯到幾十萬人的生死上去?就是太軟了!你只要爭取,我不信蘇天御敢開火!你選擇退步的最大原因,是因為火沒有燒到你們身上!」姜征攥著拳頭吼道:「我沒考慮那么多,而且我也代表不了駐軍!我現在就一個態度,他蘇天御放人,我就放人!不然的話,他孔正輝就別想活著出這個門!」
對方的喊聲在譚明朝的腦袋里不停回盪,他看著對方沉默了許久,才邁步上前,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征啊!!事情的對錯,你心里是有數的。我想說的是……單因為小偉,你怎么作都行,可要因為別的……你別搞到最後,把咱們的兄弟情義給磨薄了。」
姜征楞在原地,沒有回應。
說完,譚明朝不再多勸,只轉身往審訊室里面走。
他心里清楚,姜征的心態已經失衡了,在這件事情上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而且背後一定還有人給他支招。
解決問題的關鍵,已經不在他這,多說無益。
「咔噠!」
譚明朝擰開門,沖著里面喊道:「娃娃,咱們走。」
娃娃有些猶豫:「他還在這里……」
譚明朝眉頭緊皺,再次催促道:「聽我的,走!」
娃娃咬著嘴唇想了半天,扭頭對孔正輝說道:「我馬上給我哥打電話,讓他想辦法把你弄出去。」
孔正輝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還是殘存了一絲理智,輕聲說道:「聽他的……先走……」
娃娃只好松開孔正輝,先離開了審訊室。姜征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腦子里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嗡嗡……」
就在他們剛離開團部大樓的時候,譚明朝兜里的電話又一次震動起來。他掃了一眼周圍,掏出電話放在耳邊:「喂?」
「是我,蘇天御。」電話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譚明朝輕輕點頭:「我知道。」
蘇天御聲音出奇的冷靜:「這事你能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