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靈葯見效&雪山狩獵(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侯門醫女,庶手馭夫最新章節!

姚燕語微微一怔,低頭笑道:「不,我只是湊巧有這樣的傷葯而已。之前在家的時候,我的姨娘喜歡收集各種失傳的秘方,收集來後覺得有用得上的,便叫人弄齊了葯材把葯配出來。我們小時候時有磕碰,難免有些小傷,所以這葯是一直隨身帶著的。」

「真的是你家里人尋來的試穿秘方自己配的葯?」雲瑤不怎么相信,畢竟傷疤這種東西,只要見血,總會有那么一點,只不過輕重不同,誰也不敢說一絲一毫都不留下。姚燕語這話說的也太滿了!

「是。」姚燕語點了點頭,抬眼對上雲瑤的目光,雖然她說的話並不全是實話,但心中無愧,又有足夠的信心,所以說的也很坦盪。

此時雲漾臉上的傷已經完全沒有痛感了,她掙扎著從雲汐的懷里坐起來,拉了一把姚燕語的衣袖,低聲說:「姚姐姐,謝謝你的葯,我臉上一點都不痛了。」

姚燕語低頭看了看雲漾臉上的傷,輕聲笑道:「嗯,以後都不會痛了。」說著,她把手里的螺鈿小圓盒子遞給雲汐,叮囑道:「這里面的葯膏要等臉上的痂脫落了再抹。在脫落之前,洗臉的時候要注意,不要讓傷口沾著水即可。」

「多謝姚姑娘。」雲汐收了葯膏,交給雲漾的乳母。

本來很好的一場聚會,因為雲漾的臉受傷大家都沒了心情。雲瑤叫人把琴收了起來,跟韓明燦和蘇玉蘅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且告辭了。」說完,她又看了姚燕語一眼,淡淡的點了個頭。

蘇玉蘅忙道:「今日之事是我招呼不周,郡主且不要怪罪,改日再做東道補過。」

「無妨,不過是大家一起玩罷了。」雲瑤說完,又掃了眾人一眼,扶著丫頭的手施施然上了那輛四駟大馬車。

雲瑤一走,雲珂便也說走。況且雲漾這個樣子也不能繼續玩了。她還要回去再另行傳太醫來給雲漾看傷呢。

蘇玉蘅又說了些客氣話,看著雲珂帶著雲汐雲漾上車。雲汐上車前回頭看著蘇玉蘅笑了笑,悄聲說道:「無妨的,是漾兒自己調皮,服侍的丫頭又不小心。怪不得你,這事兒你別往心里去。」

蘇玉蘅無奈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呢,怎么說雲漾也是在她安排的地方出了事兒。就算是她自己調皮,也是自己這個主人招呼不周。況且又是傷在了臉上,可以說是毀了容。

現在蘇玉蘅心里唯一期盼的就是姚燕語的傷葯真的像她說的那么管用,否則這次可真是毀了雲漾一輩子。容貌對女子來說是頭等大事,身份尊貴如韓明燦,也受容貌所限至今不能有一樁稱心如意的婚事,何況庶出的雲漾呢。

雲瑤和雲珂一走,其他貴女們也紛紛告辭。

來的時候是結伴而來,走的時候確是各走各的,偶有相熟的三三兩兩結了伴。幸好各府都有隨從護衛,這小庄又是在京都城郊,各處都有朝廷的人,並無什么匪類山賊出沒,倒也安全。

最後,人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韓明燦陪著蘇玉蘅沒走,拉著人在一旁輕聲解勸,並說回去後會跟凝華長公主說明今日之事,讓長公主去燕王府跟王妃說明白,此事只是雲漾一時不小心惹的禍,與旁人無虞。

已經過了未時,太陽西照,更有山風陣陣,此處已經有些冷了。姚燕語便邀請蘇玉蘅和韓明燦回庄子里去小坐。

韓明燦卻握著蘇玉蘅的手說道:「已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今日累姚姑娘費心,過幾日閑了,我叫人來接姚姑娘去我家中一敘。」

姚燕語忙說客氣話,又叫馮嬤嬤拿了冰好的羊肉以及一筐紅彤彤的山柿子給韓明燦帶回去,說不過是些野趣兒,二姑娘不要嫌棄。

韓明燦喜歡姚燕語的為人,遂不與她客氣,只管高高興興地接了東西,和蘇玉蘅一起上了馬車回城去了。

眾人都走了,姚燕語也累壞了。

馮嬤嬤看著人收拾東西,叫翠微和翠萍服侍姚燕語回房休息。

回去的路上,翠萍忐忑的問姚燕語:「姑娘,這燕王府三姑娘的事兒不會賴在咱們身上吧?」

翠微立刻反駁:「這都是那三姑娘身邊的人服侍不好,怎么能怪到咱們頭上?」

「可,她畢竟是在我們這里受傷的啊。」翠萍是真擔心。雲瑤郡主當時看自家姑娘的眼神就很不好,雲漾乃是宗室貴女,這事兒總要找個人頂缸。蘇三姑娘有強硬大長公主撐腰,還有韓二姑娘為她開脫,燕王府想找茬總要掂量一下。唯有自家姑娘遠來是客,又是庶出,而且又是在牧月小庄上……

翠萍越想覺得這事兒最終被賴到自家姑娘頭上的可能性越大,想著想著差點就哭了。

姚燕語見她如此膽怯,笑罵道:「你也太沒出息了,別的不說,難道你們姑娘我的傷葯療效如何你們也不知道嗎?只要雲漾臉上留不下疤痕,他們就算不謝我,也不至於怪我吧?況且今兒有那么多人在,這件事情本來是怎樣就是怎樣,豈是隨隨便便說要賴在誰頭上就能賴的?」

翠萍不再言語,但心里的擔憂卻並沒有少。同樣有翠萍這種擔憂的自然另外還有人。

首先是姚鳳歌,身為姚燕語的嫡姐,在牧月小庄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裝不知道。況且蘇玉蘅回來的時候她恰好在大長公主身邊陪著摸骨牌,於是在蘇玉蘅回來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後,姚鳳歌第一時間吩咐珊瑚:「准備一份厚禮,明兒一早我們去燕王府看望三姑娘。」

大長公主微微皺沒:「你肚子里的胎兒還不穩,不要出去走動了。這事兒還是本宮來吧。」

蘇玉蘅又伏在大長公主的懷里說道:「這事兒跟姚姐姐一點關系都沒有。姚姐姐還拿出傷葯來給漾兒,說一定不會留下傷疤的,只要二十幾天就能完全好了。祖母,燕王妃不會把此事怪在姚姐姐頭上吧。」

大長公主氣的笑了:「你這話真是胡鬧,事情本來是怎樣的就是怎樣的,難道她燕王妃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

姚鳳歌忙道:「雖然話是這樣講,但燕語還是又責任的。她比蘅兒大兩歲,沒盡到做姐姐的責任就是不該。而且事情牽扯到燕王府,我們就不能等閑視之。還是我去走一趟吧,若是不去,會讓燕王妃心里不痛快。原本兩家算是親戚,若因為這件事情而介懷,讓我心中難安,況且,將來父親若是知道我對此事不聞不問,也會怪罪的。」

大長公主沉吟道:「如此你就去一趟吧,我讓安嬤嬤陪著你。」

安嬤嬤是大長公主當年在宮里帶出來的宮女,陪著大長公主幾十年了,後來還給蘇光岺做過乳母。在大長公主府和定候府,安嬤嬤雖然是奴才,但卻是個極有體面的奴才,她到哪兒,就表示大長公主到哪兒了,平日里連定候和陸夫人也要給她幾分臉面。

第二日姚鳳歌一早穿戴整齊了會同安嬤嬤一起坐了車帶上厚禮往燕王府去看望雲漾。

原本是打算好了聽燕王妃一番嘲諷的,就算雲漾是庶女,將來嫁的不好也有關燕王府的顏面。想不到的卻是燕王妃對姚鳳歌很是客氣,並一再言明只是雲漾小孩子不懂事,調皮,服侍她的丫鬟又粗心,所以才出了這樣的意外,跟定候府蘇姑娘和姚姑娘完全沒有關系,另外,燕王妃還一再感謝姚燕語的葯膏,說幸虧有姚姑娘在,不然漾兒這孩子可有的苦頭吃了雲雲。

姚鳳歌心里十分納罕,但卻不好直接問出來。便悄悄地跟安嬤嬤打眼色。

安嬤嬤多精明的人,當即便悄悄地看了陪同自己來的兒媳婦一眼,安嬤嬤陪伴大長公主二十六歲上才嫁人,卻是給一個五品武將做了繼室,她自己並無所出,跟前只有原配生的一雙兒女。安嬤嬤是宮里歷練出來的,又在大長公主身邊好些年,深諳馭人之術,把原配生的一雙兒女調教的極其孝順。尤其是這個兒媳,簡直是就是心腹。

安嬤嬤的兒媳田氏悄悄地出去,撿著沒要緊的話跟院子里的小丫頭閑聊了幾句,便得知昨晚靈溪郡主親自來過。

姚鳳歌把給雲漾的補品放下,燕王妃連聲道謝。雙方寒暄過後說了幾句閑話,姚鳳歌告辭,燕王妃又留飯,姚鳳歌笑道:「王妃賜飯原不該辭,只是大長公主心里記掛著三姑娘的傷,立等著我回去告訴呢。等改日閑了,在來王府叨擾。」

姚鳳歌帶著安嬤嬤告辭出來,一進馬車便問:「怎么樣?」

田氏悄聲說道:「並沒有特別的事情,只是昨晚靈溪郡主來看過三姑娘的傷。」

姚鳳歌頓時恍然:「怪不得。」

安嬤嬤因問:「三奶奶是說……靈溪郡主為咱們說了話?」

「豐老夫人曾與舍妹在大覺寺有過一面之緣,後來靈溪郡主又叫人專門送了見面禮給燕語,再後來燕語生病,豐老夫人又著人去庵堂探望。可見老夫人是很喜歡燕語的。」

安嬤嬤立刻點頭,輕笑道:「如此甚好,大長公主也少操些心了。說起來,二姑娘真是好造化,豐老夫人的眼界兒可高著呢!」

姚鳳歌聽了這話,但笑不語。心道救命之恩呢,況且,燕語說那葯膏不會讓人留下疤痕就應該不會留下疤痕,想那靈溪郡主是知道燕語的醫術的。所以她才趕在前面回燕王府關照燕王妃給定候府留些情面。

否則燕王妃若真說了難聽的話,將來雲漾的臉上一絲疤痕都不留,那不等於打臉嗎?況且兩家又白白的結了怨氣,有什么好處?

雲漾臉上受傷的事情通過各府的貴女們回去一說,基本也是滿城風雨了。

燕王府一時間客如雲來,跟燕王府有過往的誥命夫人們紛紛帶著各種補品前來探望,同時也獻上了不少所謂治傷疤的秘方,燕王妃迎來送往的著實忙了一大通。

卻說韓明燦回去後也動了一番心思,卻又不好說,只是三天兩頭的打發人來瞧雲漾,只問她臉上的傷覺得怎樣。雲漾年紀小,心思沒那么多。雲汐和雲珂卻心里明白得很,一時間也對姚燕語給的葯膏充滿了期待。

等待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慢的令人心焦。然而事情卻總會給人一點意外的驚喜,等到第六日上,雲漾臉上的傷疤便拖了痂,原本挺深的傷口,那血痂脫去後竟然十分平整,只有一道白印。

雲汐的奶娘見了,連連稱奇。雲珂雲汐聽說都來雲漾的房里看,見果然如此,一時間心頭松了一口氣。

「這姚姑娘的葯果然神奇啊!」雲汐的指尖輕輕地拂過雲漾臉上的傷口,但覺肌膚平滑,完全沒有疤痕的感覺,又問:「她給的那葯膏可曾抹了?」

旁邊的奶媽子忙回道:「抹了,剛剛給姑娘凈面後就抹上了。」

「那葯膏抹在臉上,清涼馨香,很是舒服呢。姐姐聞聞我臉上,香不香?」

雲汐果然湊近了輕輕的嗅,但覺小妹妹臉上的香味淡淡的,似是帶著一點點的微苦,卻是說不出的舒服。於是贊道:「果然很好聞,比我們平日里擦得脂粉好多了。」

雲珂便道:「這葯膏定然是用極珍貴的葯材凝練出來的,不知道姚姑娘要廢掉多少心思。雖然漾兒是在牧月小庄受傷的,但到底也是她自己調皮所致,跟姚姑娘沒什么關系,還害得人家擔心。依我說,咱們應該打發人去牧月小庄跟姚姑娘說一聲才是正理,不然那定候府的三少夫人又該帶著重禮來看漾兒了。」

雲汐覺得嫡姐說的有理,便連聲稱是,又道:「姐姐,我們一起去跟母妃說吧。」

燕王妃聽了女兒的話,果然叫人預備了一份謝禮送至牧月小庄。

此事自然也瞞不過姚鳳歌去,姚鳳歌聽了下人的匯報,撫著尚未隆起的肚子輕聲笑道:「燕語這下可真是出了名了。想要深藏不露怕是不能夠了。」

李嬤嬤低聲笑道:「二姑娘當時說那葯膏和葯粉是家里人配制的,一切功勞都歸在老爺太太身上,燕王府也不知道二姑娘懂醫術的事兒呀。」

姚鳳歌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你別傻了,燕王府不知道的話,會讓人把謝禮直接送到牧月小庄上去嗎?再說,靈溪郡主不對外張揚,很難保證不跟她那弟媳說。燕王妃的秉性你是知道的,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但沒鬧,反而乖乖的送燕語謝禮,是為什么?」

李嬤嬤頓時沒了話說。

庄子里的天氣總是比城里更冷些,山風一吹,那窗戶紙嗚嗚的響,倍覺寒冷。因此姚燕語的屋子里早早的燃起了火盆。

火盆里的炭是馮友存花重金買來的銀絲雪碳,好點燃,起簇簇的藍色火苗,且沒有煙氣。姚燕語靠在暖哄哄的榻上,看完蘇玉蘅寫來的書信,知道雲漾臉上的傷口已經脫了血痂,只有淡淡的一道白印,便輕聲笑道:「這下我這里怕是不得安靜了。」

翠微笑道:「姑娘本就是一塊金子,縱然掉在沙土里,也是會被人發現的。」

姚燕語橫了她一眼,啐道:「你倒是會說漂亮話。誰是金子?誰是沙子?這話說出去,沒得讓你姑娘我難做人。」

翠微吐了吐舌頭,沒敢接話。

恰在此時,外邊有婆子進來回:「燕王府使了兩個體面的管家娘子來,說是給姑娘道謝來了。」

姚燕語看了一眼翠微,笑道:「我的話如何?還不去請貴客進門?」

翠微忙笑著迎出去,一邊朗聲道:「燕王府的管家娘子是貴客,還不快請?」

燕王妃使了兩個管家娘子帶了四樣首飾,四匹顏色雅致的貢緞來,這二人見了姚燕語客客氣氣的行禮,一口一個『二姑娘』,很會說話。

姚燕語雖然不喜歡與人應酬,但也不會失了禮數。

說了些客套話,又吃了一盞茶,那兩個管家娘子便起身告辭。

馮嬤嬤早就准備好了幾樣回禮,都是山庄上的土產,兩盒柿餅,兩盒桃脯,兩盒杏干,兩盒曬干的野山菌,幾只肥肥美美的山雞和野兔都裝在了籠子里,還有四個裝滿了梅花銀錁子的荷包是給兩個管家娘子的禮。

送走了燕王府的人,姚燕語便問馮嬤嬤:「我們自己那庄子修繕的怎么樣了?這天越來越冷了,這邊住著實在不舒服。」

「已經快好了,還差一些起居用的小東西,我叫人去催了,我家那口子說,十一月初姑娘就能搬過去了。不過奴才覺得,搬過去之前奴才先去瞧一瞧。把東西都打點齊整了姑娘再過去。」

姚燕語點頭:「等過幾天,選個沒風的好天氣,我同你一起去瞧瞧。」

馮嬤嬤因笑道:「別的倒還罷了,就是那庄子之前是衛家的,叫什么六如山庄。這是什么名兒啊?不倫不類的。姑娘還是重新取一個吧,奴才好叫人可在庄子的大門口。」

「六如山庄?」姚燕語恍惚記得兵法中有什么六如真言,想來衛老將軍給這庄子取名便是從這上面來的,果然是武痴。

只是如今這里是自己的地盤了,當然要取個自己喜歡的庄子名。姚燕語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忽然笑道:「有了。就叫蝸居小庄吧。」

「什……什么萵苣?」馮嬤嬤一頭霧水,「怎么還弄個菜名啊?」

姚燕語『噗』的一聲把剛喝道嘴里的茶給噴了出來:「什么菜名,嬤嬤你也太會想了。蝸牛的蝸啊,那小庄子就是我這個蝸牛身上的殼,為我遮風擋雨,是我的家啊。」

馮嬤嬤無奈的笑道:「哪里是奴才會想,分明是姑娘才思敏捷,奴才愚笨,實在是跟不上姑娘的玲瓏心思罷。蝸牛的家……嘖嘖,姑娘怎么會想到這個?」

「我所求者,不過是一個遮風避雨之所。這個很貼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