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兄弟宴,回門宴(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侯門醫女,庶手馭夫最新章節!

眾人一哄而笑,四散跑開。

然後一身大紅錦袍,頭戴金絲冠的新郎官也從窗戶里露出那張英俊的臉:「你們這些人真是沒用,夫人都打開窗戶了你們還沒察覺,從明日起,每天加一個時辰的訓練。」

院子里一片哀嚎聲四散開來。

新婚夫婦心滿意足的關上窗戶,拉上了大紅錦緞綉富貴平安如意圖的窗簾。

姚燕語輕笑著靠在了窗邊的榻上,想隨手找本書看,卻發現這屋子里根本沒有書。

「找什么?」衛章在她身邊坐下來,問。

「找本書看啊。」

衛將軍頓時滿頭黑線。

「有沒有?」新娘子不滿意的瞪人。

「有。」新郎官點點頭。

「拿來。」

「沒在這邊,你跟我來。」

新娘子被新郎官拉著去了床上,然後新郎官在床頭的櫃子里一陣翻找,拿出了三四本制作精良的彩繪書籍遞到她的面前:「給。」

「!」這回輪到另一個人滿頭黑線了。

「看不看?」衛章的手再往前輕輕地送了送。

「看過了。」姚燕語抬手接過來隨手丟到一旁。

「看過了?」衛將軍很是詫異的把書本又撈回來,坐在她的身邊隨意的翻了翻——

嗯,比前幾天長矛弄來的那些好多了,最起碼做工精良,色彩也鮮艷明麗,一看就是正版貨。由此可見人家娘家陪嫁的東西的確花了不少心思,長矛那狗奴才辦事能力還是不行,必須多加調教。

饒是姚御醫再抱著科學的態度對待房事這樣的問題,此時也有些綳不住了。新婚丈夫就這么一臉嚴肅的當著自己的面翻小黃本兒恐怕是個女人都把持不住。於是她劈手把東西奪了過來,並低聲啐道:「有那么好看嗎?」

「挺好的。」衛章看她臉色緋紅,嬌嗔的瞪自己的樣子,便覺得小腹處竄起一股熱氣,瞬間遍及四肢百骸。

之前還有顧忌,但今晚還怕什么?於是他一伸手把人摟進了懷里,低聲問:「你說你看過了?那跟我說說可好?」

這有什么好說的?!姚燕語低聲啐了一下,甩手把小黃本兒又摔回某人的懷里:「自己看!」說完,便要掙脫開他的手臂。

衛章低笑一聲,一把把人翻到床上壓住,低頭吻著她的眉心,悄聲說道:「既然你都看過了,我就不用看了。夫人精於學術,我信得過你。」

「你!」姚燕語羞到了極點,臉皮反而有些厚了,「怎么,將軍的意思是要我教你?」

「嗯,也未嘗不可。」衛將軍的臉皮素來厚的很。

姚御醫覺得比臉皮厚自己永遠占不了上風,若想讓這人服軟,還得付諸行動,於是她輕聲一笑,用手指輕輕地劃過他英俊的眉眼和直挺的鼻梁,低聲說道:「那你先把衣服脫了。」

衛將軍的理智被這一句話轟的渣都不剩。

姚燕語只覺得眼前光影一暗,他的唇已經壓了上來。

腰間一緊,被他死死地扣住。男人熾熱的唇重重壓住她的,舌頭毫不猶豫的長驅直入,纏繞著她的,用力追逐。熟悉的男性氣息完全侵占她的口腔,每一次舔舐吮吸,仿佛都帶著強烈決絕的意味,像要將她的唇舌吞噬干凈。

好像過了許久,他的唇才移開,不發一言的望著她。

姚燕語也有些恍惚的望著他。黑夜清冷幽寂,而他的臉俊美如雕塑,只為她而凝望。

空氣里像是有燥熱的氣息在縈繞,在發酵。她的心突突跳得厲害,而之前心中的那些空曠,那些鈍痛,仿佛都被他這個吻填滿、撫平。

他的唇舌、他的觸碰,就像一塊磁石,吸引著她,想要更多、更多。

靜默片刻,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他也幾乎是同時眸色一沉,雙手緊扣她的十指,唇舌再次欺了下來。

兩顆心同樣燥亂不安,同樣壓抑而渴望。

一開始,衛章的唇舌,依然只在她的臉頰流連,慢慢,就到了脖子。

而姚燕語腦子里是火熱的,此時她根本沒辦法想什么,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去做。

她曾經是一個科學工作者,研究人的身體的每個枝節末梢,她比誰都清楚,其實男女之間那點事兒不外如是,不管那些文學作品里如何描述的天花亂墜,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場性事而已。

可今晚的感覺與她之前所了解的完全不同。某種陌生的沖動,埋藏身體深處許久的沖動,仿佛被點燃。

危險又吸引人的沖動。但她還沒意識到,那是什么。

大紅嫁衣被一件件剝離,她的,當然還有他的。最後只剩下貼身的繭綢褲褂。至此時,姚御醫才深深地體會到這嫁衣一層又一層的好處。

然而,武將的手雖然粗大,但卻永遠那么靈巧。

姚燕語只能雙手輕抓住他的手臂,在他肩窩里埋下滾燙的臉。

而此刻,衛章的長指輕揉,他覺得那充盈掌心的手感,簡直是好極了。

感受著她或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顫抖的樣子,他越發感到熱血沸騰。偏偏在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虛心請教:「夫人,接下來該怎么做?」

「你……」姚燕語羞紅的臉倏地扭向一旁,沒好氣的斥道:「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耳邊低啞一笑:「遵命,夫人。」

……

將軍遵命的結果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啊!

天亮了。窗外,雖然下人們都盡量的放輕了手腳,灑水掃地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辨。身後有寬厚火熱的胸膛,腰上搭著一只長臂。輕而悠緩的呼吸拂在頭頂上,有一點癢。

姚燕語咕噥一聲往下縮了縮身子,繼續裝死。

「醒了?」低沉的聲音宛如重緞,似是帶著華麗的光澤,沉甸甸的性感。

「沒有。」干澀的女聲,完全沒有禮貌可言。

「喝口水吧。」

「唔……」本不想理他,無奈真的很想喝水,沒辦法,向一杯溫開水屈服。

一杯溫度剛好的白開水送過來,肩膀被扶起來,姚燕語新婚後的第一天早晨當了一回沒長大的小孩子,被小心翼翼的喂了一碗水,然後又咕噥著躺回去睡了。

衛將軍實在躺不下去了,在他的記憶中好像就沒有一覺睡到這個時候還沒起床的先例,於是將軍果斷的放棄了溫柔鄉,起身披上衣服去洗漱了。

門外翠微和翠萍見了衛將軍,忙福身請安。

衛章擺擺手:「夫人還在睡呢,你們先在外邊候著。」

兩個大丫鬟對視一眼,福身答應:「是。」

眼看到了早飯的時間,翠微有點著急,都這個時候了姑娘還在睡?

因為有了女眷,長矛便不好往內宅來,所以打發了一個婆子進來請主子示下:早飯好了,可以送進來了嗎?

翠微便告訴翠萍:「時候不早了,進去叫姑娘起來了。」

衛章剛好洗漱完畢從那邊過來,聽見翠微的話便皺眉吩咐:「不用了,讓她好好睡吧。」

翠萍無奈的看了一眼翠微,決定聽將軍的吩咐。

於是,本來應該在卯時的早飯拖到了辰正二刻(差不多現代時間九點半)。

將軍府上下幾百口子人都是卯初用早飯的,新夫人進門第一天就改了規矩。長矛大總管對此事表示有些無語的同時,又表示十分的興奮和大力的支持。

新鮮出爐的姚夫人終於睡足了回籠覺起身,馮嬤嬤已經帶著翠微和翠萍等候多時了。

洗漱更衣的時候,馮嬤嬤趁機勸訓斥翠微和翠萍兩個:「雖然家里上面沒有公婆,左右也沒有兄弟姐妹,但還有幾百口子下人呢,你們兩個近身伺候夫人,要為夫人的名聲著想。以後不許偷懶,再這樣,我會回了二爺,送你們兩個回去。」

翠微和翠萍對視一眼,忙一起答應著。正在洗臉的姚燕語聽見這話笑道:「嬤嬤不該說他們兩個,該去說吩咐她們兩個的人。」

馮嬤嬤聽完,扁了扁嘴巴:「姑娘說的是,姑爺那邊老奴會找個時間去跟他說的。」

姚燕語頓時對自己的奶娘刮目相看,很是期待她跟衛章講這事兒會是什么情景。

早飯擺上來,是完全符合姚夫人口味的早飯,清單的粥,南味的小菜,還有蟹黃包,蝦仁蒸餃。不得不說姚夫人看見這樣的早餐很是窩心。

早飯後,長矛大總管終於瞅准了機會進來回話:「爺,府里的管事們都到齊了。」

「嗯,走吧。」衛章點頭看著姚燕語。

姚燕語回頭看了一眼馮嬤嬤:「嬤嬤跟我一起去吧。」

馮嬤嬤對姚燕語的話自然是無所不從,當即答應一聲便跟著一起往前面的議事廳去了。

管事們到齊的目的自然是拜見家里的主母。

事實上,衛將軍府里的這些管事姚燕語並不陌生,這里面有一半的人都曾跟著她去過鳳城,一路上風餐露宿,這些人雖然沒有跟新夫人近距離接觸過,但好歹也有所熟悉。

不過饒是如此,姚夫人今日的風采也讓這些人眼前一亮。

當初姚燕語是一身月白錦緞的醫官袍服,御寒的狐裘也是顏色相配的象牙白,且做男兒家打扮。當時是個自信從容堪比男兒,清婉秀麗不落俗套的女欽差。

而現在,夫人一身石榴紅的錦衣華服站在自家英勇無比的將軍身旁,端的是人比花嬌,溫柔可人。這些曾經跟這衛章上過戰場,因為傷病或者年齡而從軍隊里退回來的漢子們差不多都看傻了。

行禮畢,衛章多余的廢話一個字兒也沒有,直接吩咐:「以後家里大小事情都是夫人做主。」

以長矛為首的眾人一起躬身答應:「是。」然後,眾人又向著姚燕語深深一躬:「奴才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

姚燕語微微一笑,抬手道:「都起來吧。」

「謝夫人。」眾人齊聲答應著,站起身來。

姚燕語回頭看了一眼馮嬤嬤,便笑著對長矛說道:「你是府里的總管,府里的瑣事呢,外邊那些你多操心,內宅之事,若我不在家,你就給馮嬤嬤商議。」

長矛答應著:「是。」

「我沒什么多余的話,我知道大家都是跟著將軍出生入死過的人,情誼絕不是尋常主仆可比。所以家里的事情該怎么做,大家也不需要我多說什么。我就五個字給大家。」姚燕語的目光平靜的掃過每個人的臉,輕笑著說道:「家和萬事興。」

眾人又躬身道:「是,奴才謹記夫人的教誨。」

「行了,我沒什么說的了,大家忙各自的事兒去吧。這些日子你們都辛苦了。」姚燕語這話自然是發自肺腑。別人家的喜事若是忙十分,衛將軍家這次就是忙了二十分。

雖然鎮國公這個大媒今日嫁女不能親自來喝喜酒,誠王爺卻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親自過來做了主婚。

不僅如此,在西苑圍獵不能回京的皇上還派了六皇子前來道喜,並送來了皇上親筆書寫的一幅字:琴瑟和鳴。

誠王爺和六皇子都來了,可不就忙壞了將軍府的這些管事們?

姚燕語昨日雖然在新房里睡大覺,但對前面的事情依然了如指掌——她有一票能干的屬下嘛,馮友存也是陪嫁的下人之一,有他在,一個頂十個。

姚燕語說了些慰勞的話,又吩咐長矛大總管每個人發雙份兒的紅包。

眾人忙躬身行禮道謝,之後方各自退下。

出了議事廳,某管事跟旁邊的人嘆道:「真不愧是咱們家的夫人,這說話行事的作風跟將軍差不多,多余的話一句沒有,太爽利了。」

「說的是啊!我早就盼著夫人進門了。我身上的舊傷一變天就疼的厲害,這回終於有救了。」

「不是吧你?敢讓夫人給你看病?」

「嘖!沒聽說夫人身邊的那兩個大丫鬟也是高手嗎?聽說夫人在北邊受了傷,還是那倆丫鬟給治的呢。這事兒何必麻煩夫人,有這倆丫鬟就可以了。」

「說的是,這天氣涼了,我們家那口子的咳嗽又犯了,這都多少年了,吃了那么多葯都沒好,這會兒眼見著是有辦法了。」

「嗯,就你女人那點兒病,恐怕都不夠人家翠微姑娘看的,你就尋個機會跟大總管說說,瞅著翠微姑娘有空閑的時候就給你料理了。」

「對,對。」

……

中午飯的時候,賀熙夫婦,唐蕭逸,趙大風,葛海五個人都來了。七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感覺很不錯。

衛章對兄弟們很好,所以大家私下里也沒那么多規矩,賀熙夫人阮氏家族雖然不是很大,但也算是書香門第,言行舉止都很文雅,在姚燕語看來頗有名門閨秀的風范。而且也早就熟識,所以並沒有陌生感。

衛章坐在主位,姚燕語坐在他的左手邊。賀熙坐在下手第一位,然後是唐蕭逸,趙大風和葛海跟衛將軍夫婦對面而坐。

阮氏坐在姚燕語的另一邊,看著姚燕語手腕上的一串紫珍珠手鏈,低聲笑道:「夫人的手珠真漂亮。」

姚燕語輕笑道:「嗯,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手珠。」

阮氏又笑道:「這個成色的紫珍珠一兩顆就很難得了。」

衛章聞言轉頭看了過來,認識那是自己之前送給姚燕語的紫珍珠,之前就見她帶著,想不到成親都沒拿下來,一時間心里很高興,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說話。

姚燕語笑著點點頭:「是很難得。」難得的是某人的一片心意。

賀熙年紀比衛章大兩歲,自然是穩重老成。其他三個就不一樣了。唐蕭逸朝著身後擺了擺手,一個丫鬟忙上前來,福身問:「爺有什么吩咐?」

「把我帶來的那壇子酒抱來。」唐將軍瀟灑的指了指後面。

那丫鬟奉命把酒壇子抱過來交給唐將軍。唐蕭逸打開酒壇子,起身先給衛章倒酒。

賀熙忙勸:「將軍昨晚喝了不少了,今天中午就少喝點。」

「我知道我知道!」唐蕭逸笑呵呵的說道:「別的酒不能喝,這個一定得喝。」

「為什么?」賀熙問。

「因為這是我收藏了好久的鹿鞭酒。」唐蕭逸玩味的眼神掃過姚燕語,笑道:「早晨老大起床那么晚,我很關心他的身體。」

姚燕語低著頭沒吭聲,心里卻把唐蕭逸給突突了一百遍,並暗自發誓,等這貨成婚的時候,一定要送他一份大禮。

唐蕭逸抱著酒壇子直接給衛章倒了一碗酒,笑道:「老大,喝完還有。今兒這個管夠。」

衛章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