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釋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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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為姚燕語有了身孕而高興,卻見姚燕語卻苦著一張臉,因問:「是不是害喜害的難受?這個我知道,不過咱們女人都得從這個時候過呀。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也就剛開始這樣,過去這陣子就好了。」

姚燕語搖了搖頭,嘆道:「這還在其次,我是怕有人會揪著這事兒不放。」

寧氏一怔,繼而滿不在乎的笑道:「你是怕有人借著張老院令跟你的師徒關系生事?依我看妹妹也太小心了。雖然說師徒如父子,但也僅限於喪禮上吧?還真從來沒聽說過徒弟給師傅守孝不能同房的。再者,老院令是你的師傅又不是你家將軍的師傅。他也去了大半年了,就算是出嫁女這個時候懷孕也沒誰能說閑話吧?」

「嫂子說的是不錯。但我就是怕有人會揪著這事兒不放。」

寧氏依然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笑著勸道:「依我說,有人揪著這事兒不放倒好了。你讓他們去參,就算皇上追究,也不過是讓妹妹回家閉門思過。難道還能免了你國醫館的職銜?要我說,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妹妹樂得清閑,正好在家里養胎。你聽嫂子的,咱們女人再要強,最後也得生孩子。沒有孩子,被人說三道四不說,自己後半輩子也沒個依靠啊。」

姚燕語被她一說,心里倒是放開了些,因嘆道:「也只能這樣了。皇上若以孝道降罪,我就回家去養胎。」

寧氏見姚燕語臉上釋然,方湊過去低聲說道:「我敢打賭,皇上絕不會罷了你的官職。妹妹信不信?」

姚燕語輕笑著沒有說話。寧氏說的不錯,以皇上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罷職回家的,當然,將來怎么樣誰都不好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這邊姑嫂二人一起用了簡單的晚飯,杯盤剛收拾下去,門外的丫鬟回說:「大姑奶奶來了。」姚燕語便要起身相迎,寧氏忙上前扶了她的手。

姚鳳歌進來見了這般,便問:「妹妹到底是哪里不好,白日里人多也沒細問,怎么這會兒瞧著臉色越發的不好?」

寧氏拉著兩位妹妹落座,並把姚燕語有孕的事情跟姚鳳歌說了。

姚鳳歌自然歡喜,連說的話都跟寧氏如出一轍,又勸姚燕語把國醫館的事情放一放,自己抽空多加保養,第一胎自然辛苦些,但身為女人總要過這一關雲雲。

本來姚燕語因為見過封氏小產,見過姚鳳歌難產,再加上見過韓明燦難產剖腹而產生的心理陰影在這二位絮絮叨叨半軟般硬的勸說中竟消散了大半,心情也好了許多。

這會兒,她才想起宋老夫人說的那句話來:為人活到八十八,留著娘家做個家。

女子嫁的再好,也總不能事事如意。丈夫再體貼,也不可能事事都與自己心意相通。就從懷孕這事兒上說,從湖州到京城這一路上,姚燕語明顯感覺到衛章對她的嘔吐惡心等不適的症狀已經習以為常,再沒有開始時的緊張。而且一回京城他就忙起來,這兩日都是半夜才回來,連近日老太太壽辰他都沒過來,一早就進宮去了。

對於這些,姚燕語嘴上不說,心里總是有些失落的。

可她也明白衛章也是身不由己,雲瑾等人被押解回京並不等於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相反,皇上盛怒之下,必有許多人跟著遭殃。在這個時候,稍有疏忽便會掉了腦袋,真是帶累全族。別看姚府這邊祝壽開宴,其實也不過是粉飾太平罷了。

說白了,皇上需要雲都城里有這么一兩件喜事被放大影響,好給地震天災,清江決堤以及皇子謀反這些事情拉上一塊遮羞布,說是安定民心也好,自欺欺人也罷。但事情真正是怎樣的,雲都城的百姓不知道,可姚家尤其是姚燕語卻不肯能不知道。

所以這段時間她思前想後,總是不能安心。直到今晚有寧氏和姚鳳歌兩個人為她開解一番,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姑嫂三人靠在榻上說話,姚鳳歌和寧氏又以切身的體會跟姚燕語講了一些孕婦應該注意的事項。寧氏笑道:「你也別嫌煩,我知道你懂醫術,古今醫書早就看了個遍了。但我跟鳳歌卻是以身說教,這可是書里沒有的。」

姚燕語笑道:「我明白,二嫂子和大姐姐以何心待我,難道我還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姚鳳歌又嘆道:「別人不說,但看我們府里的大夫人吧,一個產後失調,過了這么久,竟又要了她打半條命去。」

「正說這話呢,怎么過了這么久了,又來了個產後失調?這也太詭異了些。」姚燕語又想起豐家太太白天說的話來。別人怎樣姚燕語不知道,若說封氏當初小產之後可是姚燕語給她調理的身子,雖然說經過那場死劫,封氏的身子大虧,再也不能生育了,可這兩年她一直在精心保養,絕不至於有什么產後失調的毛病。

此處也沒外人,姚燕語索性把話說明了,又問姚鳳歌:「這分明是另有內因吧?是不能說,還是被人忽悠了?」

姚鳳歌嘆道:「聰明不過妹妹,還真是讓你給說著了。」

寧氏驚訝的問:「這么說,真的是另有隱情?」

姚鳳歌點了點頭,說道:「之前連妹妹也斷定她不能再生了,誰知道過了年後她月事竟然沒來。如此拖了兩個月,封岫雲說必定是有喜了,請了太醫院的人來診了脈後說果然有喜了,已經兩個月了。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可誰知道這還沒高興了半個月呢,便見紅了。」

寧氏惋惜的嘆道:「怎么這么不小心?」

「嫂子不知,以她的經歷,之前掉過一個,還差點要了命。如今怎么可能不小心?」姚鳳歌幽幽的嘆了口氣,「只是再小心也沒用,前一天她還在床上躺著保胎,半夜里就見了紅,這可怨誰?」

「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了?」姚燕語蹙眉問。

姚鳳歌搖頭道:「她的吃食,自然有專人料理。從不假他人之手,不是心腹也不許靠近。這事兒是查不出什么緣故來的。當時自然是一陣慌亂,忙又請太醫來給保胎。可究竟沒保住,卻又不見胎兒落下來,如此那葵水便瀝瀝不盡一直到現在,竟有兩個多月不干凈了。整個人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有一絲精神,說是形容枯槁也不為過了!」

一時間三人都不知該說什么好。

姚燕語看著旁邊黃銅鑄就的海棠花式燭台上殷紅的燭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積累在燭台底下便如珊瑚累累,一層結一層。

半晌,寧氏才嘆道:「怪不得前些日子叫人去請妹妹來家過夏至,妹妹說忙,不得閑。大夫人這個樣子,你們侯府里可不就亂了套了。」

姚鳳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侯爺把內宅之事全都托付給我了,我自己屋里的事兒也沒人分擔,可不是要忙的腳不沾地嗎?我真是不懂,按說侯府里兄弟三個就屬我們院里的沒用,如今我反而成了內宅的當家人。真是奇了怪了」

「姐姐是能者多勞了。」姚燕語笑了笑。

寧氏奇怪的問:「二房的能服你?」

姚鳳歌冷笑道:「服不服的也就那樣了。她那心思明眼人都明白,反正侯爺和大夫人不發話,她也折騰不上天去。再鬧得緊了也只能是分府單過。那對她更沒有好處。」

寧氏嘆道:「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誰說不是呢。」姚鳳歌也無奈的搖頭。

姚燕語蹙眉道:「可是,今兒我還答應了豐家太太有空去瞧瞧你們侯夫人呢。」

「你改天有空了過去坐坐也行,說到底她也不是個多壞的人。」姚鳳歌頓了頓,又嘆道:「只是時運不濟罷了。」

寧氏點頭,又沉思了片刻,忽然問:「你說,會不會真的不行了?」

「這也只能看老天的意思罷了。」姚鳳歌說著,又轉頭看姚燕語:「你去看她是看她,可不許再犯傻。你現在懷著孩子,一切以你自己的身子為主,明白嗎?」

「姐姐放心,我再不會做那些傻事了。」之前兩次為了救人搭上自己健康那是沒辦法的事情,救治蕭帝師的時候是因為韓明燦值得,救治皇上更是萬不得已。不過姚燕語也知道,現在她的內息修為已經提高道一種不可估量的境界,應該也沒什么疑難病症可以讓自己再次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