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奶娃依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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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權力分出去三分之二,衛章終於又有了空閑呆在家里。

隨著春光漸老,看著小女兒一天一個模樣,他的心里很滿足,有時候陪著妻女在花園里一窩就是一整天,手中握一本兵書,旁邊有妻子烹茶,看著凌霄在跟前跑來跑去,小女兒在旁邊的搖籃里依依呀呀,那種幸福感真的要滿溢出來。

初夏,梅樹上結滿了累累青梅。

凌霄張著手臂要梅子,小丫鬟紫穗抱著他踮起腳尖也摘不到。

一旁綠蔭下看書的姚燕語聽見動靜抬頭看過來,便對旁邊托著女兒靠在藤椅上搖啊搖的衛章說道:「這梅子也差不多了,過兩天叫人都摘下來釀酒。」

「好。」衛章長長的雙腿屈起來,把兩個多月大的女兒放在大腿上躺好,一手摁著她的小肚子,保證小丫頭的安全,另一只手托著她的小腦袋,平時臉一綳,眼神一凜,數萬熱血男兒都不敢直視的大雲戰神這會兒正對著小丫頭做鬼臉。

姚燕語瞥了他一眼,然後一臉慘不忍睹的樣子搖搖頭,又別開視線默默地嘆了口氣。

真是太遺憾了,這里沒有相機,若果能把冷面戰神這副樣子定格,拍成照片拿出去,怕是大雲帝都數萬人的下巴都得掉在地上了。

那邊凌霄摘了兩顆青梅邁著小腿跑了過來,直接撲到姚燕語的懷里叫道:「媽媽,媽媽,給你。」

姚燕語拿了一個,只看一眼嘴里就冒了酸水,於是笑道:「媽媽不吃這個。這個不好吃,你拿著玩吧。」

凌霄有轉身跑到衛章爺倆跟前,把一個青梅送到倆月多的衛依依小朋友面前:「妹妹吃吧。」

衛依依睜著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圓眼睛看著眼前的青梅,完全無動於衷的揮了揮小手。

「拿。」凌霄往妹妹的手里送。

倆月大的小奶娃的小手嫩嫩的仿佛蘭花花瓣兒,撓來撓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抓住那顆青梅,然後本能的就往嘴里放。

「哎?」衛章怕她真的吃到,也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撥了一下,青梅咕嚕嚕從小丫頭的手里掉了出去。

小丫頭委屈的瞪著她爹,小嘴張了張,把一雙小手抱起來放進了嘴里。

凌霄『啊』了一聲,邁開小腿跑去撿青梅。衛章則伸出手指頭把女兒的小手從嘴里撥出來,「你娘說了,不許吃手,知道吧。」

小丫頭又瞪著她爹看了兩眼,然後繼續把小手放到嘴里去。

「還吃?不乖啊,依依?」衛章笑著伸出手指,輕輕地勾了一下女兒的小下巴,順便把她的小手又從嘴巴里撥了出來。

小丫頭再次瞪她爹,小眼神已經帶了幾分怒氣。淡淡的小眉頭也皺了起來。

「嘿,這就敢跟爹瞪眼了啊?」衛章的大手托著小丫頭的腦袋,小腦袋躺在他的手心里,還不如他的巴掌大。

姚燕語看了那個智商降為嬰兒的男人一眼,無奈的嘆道:「她是餓了吧?」

此時凌霄已經把那顆青梅撿了回來,在衣襟上擦了擦又遞過去:「妹妹,你吃。」

小丫頭看見青梅,眉頭松開,又揮著小手去抓。

「不許吃。」衛章故意的捏住了她的小胳膊。

小丫頭再次看過來,嘴巴憋了又憋,終於『哇』的一聲哭起來。

「啊!妹妹哭啦!」凌霄立刻轉身朝著姚燕語叫:「媽媽——快來啊!」

姚燕語不得不把書放下,抬手揉了揉眉心,嘆道:「你們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看看,把你娘惹煩了吧?」衛章粗糙的手指彈了一下凌霄的腦門,笑罵道:「告狀精。」

姚燕語走過來摸了摸凌霄的腦門,瞪了衛章一眼:「不許彈腦門。」

衛章卻像是發現寶藏一樣驚喜的笑道:「哎?你再瞪一下給我瞧瞧?」

「做什么?」姚燕語又瞪他。

「哈哈……」衛章大笑著把女兒從腿上拖起來,湊到跟前親了親,又抬頭看著姚燕語笑道:「這眼神,跟咱們閨女太像了!」

「會說話么?」姚燕語伸手把女兒從他手上接過來,轉手交給身旁的奶媽子,哼道:「我像女兒?你弄錯順序了吧?」

「對對對!」衛章討好的拉住她的手,「是女兒像你,越長越像,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小時候就這樣啊?真是太可愛了。」

奶媽子抱著依依下去喂奶,紫穗也趕緊的哄著凌霄走了。其他服侍的丫鬟們也都各自躲開了去,綠蔭下頃刻間只剩下了他們夫婦二人。

衛章更不放手,直接把人拉到腿上抱住,欠身把臉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道:「真想永遠都這么清閑下去。」

姚燕語也放軟了身子靠在他的懷里,低聲問:「聽你這話,好像又要忙起來了?」

「君澤那邊的兩萬人已經裁撤完畢都歸到了烈鷹衛這邊。訓練計劃賀熙和蕭逸已經制定好了,過幾日我得帶他們去山里訓練。」

「你要親自去?」

「是啊。烈鷹衛是我的心血,訓練雖然不是打仗,但卻是強兵的基礎。」衛章輕聲說著,手指在她的肩井穴,大椎穴等基礎穴位上揉捏,又道:「我聽馮嬤嬤說,女人生完孩子不出一百天就算是月子里,你還是少看書,多休息。再精湛的醫術也要有個好身體才行,嗯?」

「嗯,我知道。」姚燕語輕輕地點頭。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

姚燕語側身靠在衛章的懷里,枕著他的肩膀閉目養神,什么也不想。衛章就這樣攬著她,目光穿過面前林立的梅樹,投向虛無之處,心里默默地想著烈鷹衛訓練的事情。

一側有輕盈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在六七步外停住,白蔻特別的略帶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從一側傳來:「侯爺,夫人,肅郡王來了,說是有事要跟侯爺商議,大總管把人請至前面書房奉茶呢。」

姚燕語睜開眼睛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快去吧。」

衛章起身,抬手握住姚燕語的頸側,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方彈了彈衣襟往前面去了。

衛章一走,剛剛躲開的人們又回來了,香薷因勸:「夫人看了一上午的書,也該休息一會兒了,那邊小閣樓里各色都是現成的,不如夫人過去略歇一歇,一會兒就在那邊用午飯。抬頭就能看見那邊水面上的新荷,心情也好。」

姚燕語點了點頭,笑道:「說的不錯。」

眾人聞言,便紛紛收拾東西,簇擁著姚燕語往旁邊的小閣樓里去休息。

外人都當姚燕語因為分娩的緣故在家里將養,新帝才剛弱冠之年,雖然受過重傷,但因調養不錯,又勤加鍛煉,也算得上身強體壯,身邊無須太醫常隨常伴。後宮里幾位太妃的身體也還過得去,平日里頭能鬧熱的自然也找不到姚燕語的頭上。

國醫館里調教醫女的事情依然由翠微和翠萍主管;姚燕語又寫了一封奏折上奏皇上,從太醫院里把華西凌調到了國醫館,專門負責搜集民間偏方秘方的事情。

至於另一項醫葯研究則由翠微和翠萍兼顧,她們二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創新,但有姚燕語在背後支持,她們二人多多少少也能取點小成績。

這日姚燕語用過早點後依然在梅園里擺上榻幾,繼續整理之前的手稿,繼續為《大雲新葯典》的編纂而努力。

這是張蒼北生前的願望,他想要編纂一本有史以來最全的葯典,力求把世上的常見草本都詳細的介紹,同時也要把不常用的草本做正確的解析,這樣便可以供醫者查詢也方便學習和配葯。

當然,這也是姚燕語的理想,也是她一直鍥而不舍在努力去做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懷孕,分娩,坐月子,心里又記掛著孩子,一心多用不得已把其他任何事情都放下了,唯獨此事沒有停下來。

「夫人,二爺來了。」旁邊服侍的紫穗輕聲回道。

「哦,快請。」姚燕語忙把最後幾個字寫完,然後把手里的筆放下,拿了帕子擦了擦手,准備起身相迎。

姚延意已經走到了近前,只在她旁邊的藤椅上落座,笑著擺擺手,說道:「坐著吧。」

姚燕語到底還是起身,行至茶座跟前在另一只藤椅上坐下來,親手給姚延意斟茶。

「你還這么忙?」姚延意轉頭看了一眼旁邊那張長條案幾上的各種紙張以及那支姚燕語不知讓什么工匠給打制的一只奇怪的筆。

據說這支是紫銅鍛造的還鍍了一層金子,用的時候沾墨水就能寫——所謂墨水還不是他們尋常用的徽墨什么的,竟是印染作坊里用的那些青色染料兌水調成的東西。真是千奇百怪。

姚燕語為姚延意泡茶,點乳,分湯,之後把一盞清香碧綠的茶水遞過去:「二哥請用茶。」

姚延意伸手接了,聞茶香,品茶湯。之後又輕嘆道:「算起來你這還沒出百日呢,身體要緊。」

「我不過是趁著有功夫把這些整理一下,累不著的。」姚燕語自己也端起一盞茶來,輕輕地嗅著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