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坐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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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鳳歌不想在孩子跟前多說什么,便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說道:「讓孩子們在這里吃吧,叫他們把爺的飯菜擺到正院的花廳去。」

蘇玉祥看了一眼三個孩子,不管是嫡出庶出都是他的骨肉,在孩子跟前保持父親的尊嚴也是必要的,於是他也沒廢話,直接跟著姚鳳歌往正院去了。

吃飯是次要的,談話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情。所以夫婦二人一進屋門,立刻吩咐屋里的丫鬟出去,不傳喚不許任何人進來。

丫鬟們很少見兩位主子這般嚴肅的樣子,立刻福身退出並緊閉了房門。

「你想怎樣?」姚鳳歌在榻上落座後,開門見山的問。

「我想要賺錢。」蘇玉祥在對面坐下來,理直氣壯地回道。

「很好啊!」姚鳳歌淡淡的笑了笑,「三爺終於玩兒夠了,想要養家了?」

「我知道這幾年你很辛苦,我的身子骨不好,不但挑不起責任還給你添累贅。」蘇玉祥收起爪子打起了感情牌,「如今我正好遇到一個機會,但需要你出個面,幫忙說幾句話。」

「如果是跟葯商有關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別的都好說。」姚鳳歌看都不看蘇玉祥那張臉,直接那話把他的想法堵死。

「為什么葯商的事情不行?你妹妹現在就在江寧,我們正好借她的勢做一點葯材的生意啊!就像是這個玻璃場,她不好出面,我們出面,賺了錢大家一起分還不成嗎?」蘇玉祥著急的問。

姚鳳歌低頭撫弄著袖口上的刺綉,淡淡的說道:「這事兒我自有主張,不用你插手了。」

「你什么意思?」蘇玉祥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沒辦法,這事兒如果姚鳳歌不讓他管,他就真的沒什么希望了。

蘇玉祥想過姚鳳歌會拒絕,因為自己曾經對她那個寶貝妹妹動過心思,女人家心眼小的很,嘴上說不在乎,其實心眼兒跟針鼻兒一樣。所以他連說辭都盤算好了,自己只管跟葯商那邊的合作,跟姚燕語那邊的事情讓姚鳳歌去說,這樣自己就沒什么嫌疑了。

不得不說,蘇三爺覺得自己的臉忒大了。

「我沒什么意思。姓孫的許了三爺什么好處,讓三爺居然動了依靠二妹妹賺銀子的心思?」

「一成的干股呢!」蘇玉祥心里著急,一張嘴就吼了出來。吼完了才發現事情不妥——她是怎么知道老孫的?

「我不缺那一成的干股。」姚鳳歌冷笑著瞥了蘇玉祥一眼,「再說,看不見摸不著的事兒,誰信呢?」

「整個江寧城葯商的一成干股!」蘇玉祥只當是姚鳳歌相差了,再次強調了一遍。

「我說了,我不稀罕那一成干股。」姚鳳歌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冷笑著說道:「我看三爺昨晚是在十九樓睡傻了吧?那姓孫的算是什么東西?他也做得了江寧城幾大葯商的主?三爺別是因為妓債的緣故上了人家的賊船吧?」

蘇玉祥一怔,完全沒想到姚鳳歌居然知道自己去睡窯姐兒的事兒,到底是有些心虛,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姚鳳歌再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三爺沒什么事兒,我去忙了。」說完,轉身就走。

「你等下!」蘇玉祥兩步走到姚鳳歌跟前攔住她的去路,擺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來,低聲說道:「我去那種地方也是為了應付老孫。他這不是說要跟我合伙做點事兒嘛!我也是為了這個家,以後我再不去那種地方了,你別生氣。」

「三爺說笑了。」姚鳳歌好笑的看著蘇玉祥,心想你那只眼睛看著我生氣了?你還值得我生氣么?

蘇玉祥趕緊的打蛇順桿上,一把抓住姚鳳歌的手說道:「那你幫幫我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就是去跟你二妹妹說一聲,把葯監署扣著的那些人准許保釋就可以了,這都要過年了,好歹讓人家回家過個年嘛。」

姚鳳歌臉色頓時大變,用力甩開蘇玉祥的手,怒道:「你別碰我!」

蘇玉祥被猛地甩開,一時愣了。

姚鳳歌像是躲瘟疫一樣躲開老遠,冷聲說道:「我說了,葯商的事情我不會管的,你怎么答應的別人是你的事兒,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二妹妹說。還有——這里是我的家,昨天這次算我沒提前跟你說。今兒我索性跟你說明了,以後你若是還在外邊沾惹那些臟的臭的就不要回來了!反正你蘇三爺在某些人眼里就是香餑餑,連出去嫖都有人給你買賬,你不如直接搬出去更方便些吧?!」

「你這是什么話!」蘇玉祥氣的滿臉通紅,指著姚鳳歌怒聲喝道:「你眼里還有蘇家么!」

「這里不是蘇家。」姚鳳歌微微太高了下巴,鄙夷的看著他,「這里是姚家!你站的地方,吃的,住的,都是我姚家的!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跟我耍威風?」

「你!」蘇玉祥氣得頭發都炸起來了,「你……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為什么不敢?我怕你什么?」姚鳳歌冷冷的笑著,「哦,對了,剛才你不是說你能賺錢了嗎?我想你也不稀罕我那二十兩銀子的月例了,索性從今兒起就停了吧。三爺手眼通天,就算不能賺銀子養家,但養自己總是沒問題的吧?」

說完,姚鳳歌繞過蘇玉祥走到屋門口,一把拉開房門出去了。

蘇玉祥氣急敗壞的把屋里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然後叫囂著讓姚鳳歌後悔,將來一定要來求自己雲雲,便一甩袖子走了!

是的,蘇三爺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姚鳳歌聽李忠說完,沉沉的嘆了口氣,抬手揉著眉心,半晌才不耐煩的說道:「就讓他出去一陣子吧。好歹是個男人,總悶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兒。再說,他有手有腳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管得住他?」

李忠沉了沉氣,又勸道:「可三爺身上沒什么銀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兒……侯府那邊也不好交代。畢竟咱們是在江寧城。」

姚鳳歌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不耐煩的說道:「那就找幾個人暗中跟著他吧,只要他不太過分就不用理他。」

李忠答應了一聲,欠身出去了。

姚鳳歌只覺得頭疼,真的很想找個什么東西來狠狠地剁一頓出氣,可是眼下還有許多事兒要做,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倒是姚燕語那邊這兩日清凈的很,葯商們不肯再服軟,她也懶得理會。白彥崮來了,姚鳳歌跟他談的很好,更不用她操心。於是這幾天姚夫人就只在家里准備過年的事兒了。

每年過年就那么幾件重要的事兒,放例銀,賞紅包,准備新衣裳和各種好吃的。另外就是年後的酒宴。

因為來了江寧,年酒的事兒倒是可以省了不少,只把姚家本家的那些族中親戚們請一請也就罷了。至於江寧官場上的那些人,姚燕語壓根兒就沒打算請——她要動江寧城幾大葯商,其實已經暗地里跟當地的官員對上了。那些人心里還不知多恨她呢!到時候年酒怕也沒什么好吃的。

姚燕語早就想好了,過了年跟姚家本家吃一頓年酒之後,就趁著大家都吃年酒的功夫跟衛章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清閑幾天,權當去度假。

奶媽子剛給依依換上新衣服,大紅色錦緞開檔小棉褲和白狐毛小襖,衣服做的有點大,姚燕語正跟奶媽子說這小襖是不是再改小一點兒,門簾一響,一身男兒裝扮的玉果進來了。

「夫人。」玉果本來是被派出去盯著葯商那邊動靜的,她一進來,奶媽子便抱著依依下去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