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曾經同行成陌路(1 / 2)

香色傾城 常書欣 3232 字 202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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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注意啊,我再強調一下明天的答辨需要注意的事項,一定要注意開場白、結束語的禮儀;在答辨中要坦然鎮定,聲音要大而准確,特別強調千萬別帶地方口音,一定要說普通話啊……對提出的疑問,要審慎地回答,對有把握的疑問要回答或辯解、申明理由;對拿不准的問題,可不進行辯解,實事求是地回答,態度要謙虛……定要做好心理准備,克服怯場心理,都是咱們學校的講師教授,不需要緊張。還有,選題涉及的問題大家都仔細想一想,必要時要用筆記整理出來,寫成發言提綱,在答辯時用。這樣才能做到有備無患,臨陣不慌。」

任群站在講台前,細細羅列了一大堆,這是她帶的第一屆需要論文答辨的畢業班,而潞院從師范類專科院校升級到本科類院校,這樣有組織的答辨也僅僅是第三個年頭,能教的經驗,能說的細節,已經說了若干遍了。看看全班的學生里,都偌大的人了,還是不入眼的很。

女生在嘰喳著,一看那樣子就是緊張情緒催的,不是問著不著邊的話題,就是幾個人交頭結耳,根本沒心思聽老師講。不多的男生里也夠嗆,翻一堆論文紙的、托著腮發呆的、還有抱著筆記本亂搜索記要點的,越到這最後關頭,班里反而亂嘈嘈的,都鎮定不下來了。

走了一圈,看著幾個空座位,驀地想起個事來,到了班長面前,小聲問了句什么,班長環視了全班一眼,悄聲回答:「兩天都沒來。」

那仨可夠鎮定,不過讓任群也有點不鎮定了,又問著交論文了沒有,班長丁一志搖搖頭。

更不鎮定了,而且給氣著了,叫著團支書王華婷,剛剛發完答辨要點的王華婷似乎知道任老師要問什么,出了教室門,一閉門,果不其然,任老師有點焦慮地問:「那三位呢?一志說他們兩天都沒到教室來了?」

王華婷默默點點頭,任群訝異了,追問著:「你知道怎么回事嗎?怎么連論文也不交了。寫不好是水平問題,打回來不交可就是態度問題了。」

王華婷又搖搖頭,訥言了,連她也聯系不上這三位。何況在聽到左熙穎這個名字之後,她根本就沒有聯系單勇的欲望。

雖然大學里經常三五天不見面的學生多得是,可在即將答辨的關頭連人影都不見,那就說不通了,王華婷好容易想到了一個能搪塞的事說著:「好像昨天他們一起去找康教授去了,趙輝說他看見了。」

「他找個別人有什么用?再說康教授那么古板,能買他們的賬么?真是的。」任群道,康瑞保副教授是本系教古代漢語的老師,人比古漢語還古板,估計這三位要撞釘子了,郁悶了句,拉著王華婷小聲安排著:「趕快去找找,讓他們今天務必把論文交上來,我找系里再爭取爭取,看能不能讓他們明天參加答辨,就奇怪了,今年怎么搞的,揀這三個搗蛋鬼掛,越不見人,我心里越沒底……王華婷應了聲,進教室喚著劉翠雲,兩個人快步下了教學樓,邊走王華婷邊問著:「你知道他們仨去什么地方了?班主任讓盡快找到他們,今天務必交上論文,說不定還能爭取到明天的答辨。」

「我問問……劉翠雲邊走邊拔著手機,通了幾句話,站定了,回頭給了王華婷一個郁悶的答案道:「他不告訴我。」

「慕賢不告訴你?」王華婷訝異地問。劉翠雲點點頭,又加了句道:「不過他說下午就回來了。」

這一說,氣得王華婷胸前起伏,好不郁悶,呆立了良久,一擺頭道著:「走,還不信了,找不著他們幾個上次去醫院我認住雷大鵬他媽了,找著一個就連出三個來。肯定躲一塊商量什么餿主意呢。」

出了校門,攔了輛車,急匆匆走了。

………………………………三人在哪兒呢?

不遠,就在雷大鵬家里,這兒環境頗好,四層的大陽台上,可以看到小區婆娑的樹影和遠處的街道,此時,單勇正端著高腳杯,輕搖著杯中紅酒,閉著眼睛享受著從杯口泛出來的輕香,香味讓他輕輕呻吟了一聲,雷爸吃拿卡要的果真是好貨,抿了。,一伸手,旁邊的雷大鵬趕緊地端著瓶子,給蛋哥倒上了。

「行了,紅酒別太多,少點抿才有味。」單勇道,又躺在搖椅上晃開了。

這晃得雷大鵬眼暈了,不但眼暈,而且雷哥此時的腦袋也有點暈,說是干翻委員,可啥都沒干,就擱自己家里把他爸的好幾瓶好酒干了,看單勇喝得這么滋潤,雷大鵬狐疑地問:「蛋哥,有譜沒譜啊,連吃帶喝我可請你們三天了啊,你不是騙吃騙喝吧?」

有點不確定,以前被掛了,不是媽提著東西送人,就是老爸亂打電話找人托關系,第一次靠自己解決問題,也不知道蛋哥靠不靠得住,請客倒不心疼,就是最後一個論文答辨過不過得去有點心虛。

看雷大鵬這么緊張,單勇卻是無所謂地道著:「你緊張什么,咱們是先禮後兵,文武一起用,就不奏效,反正答辨委員會都要玩完,咱們不過,大家都不過了。」

「嗯,那倒是……靜如處女、動如脫褲,對吧?」雷大鵬一想到這茬,樂了,聽得單勇差點被紅酒噎著。回頭喊著司慕賢道著:「酸貨,完了沒有,磨嘰死你呀?」

「完了,來了。」司慕賢應聲著,從雷大鵬的卧室里出來了,拿著一摞紙張,哥仨坐到了陽台的矮幾旁,抿著紅酒、嘗著果盤,這是最後敲定的時間到了,司慕賢打印的三人的論文,不過除了論文還有幾樣東西也打出來了,遞給單勇,單勇一看是宋思瑩傳的東西,淡淡地說著:「不用給我看,就五個委員,忘不了。」

不過看樣司慕賢多少還有點擔心,抽了一張放茶幾上道:「老大,你讓他們詳細怎么干我就不問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幾點,這一位,田學山,副教授職稱,四十二歲,這個人傳說是咱們潞院的暴發戶啊,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打印的照片的簡歷放下來了,是宋思瑩的手筆,照片上一張肥嘟嘟的大臉盤,不像教授,倒像個大師傅,不過這大師傅可小覷不得,辦了藝術班掛u靠著潞院,專門招高中甘老取共木類合格證,此次答辨委員會是副主席。雷大鵬拿著簡歷一瞅,不屑地道:「就這堆肥肉,還沒准壓過多少花季少女呢干翻狗曰的那是替天行道。」

司慕賢笑了笑,沒多言,師德淪喪如此,有些已經[百度貼吧首發]是公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想說句不同的話都站不住腳。

單勇道著:「不用考慮他看起來最難,不過我倒覺得他最容易。」

單勇揮揮手,不作考慮了,看樣已經准備妥當,司慕賢和雷大鵬互看了眼,詳細細節蛋哥沒太多說,只說干這種人最容易,他身上毛病太多兩人知道蛋哥的水平,沒多問。繼續著。

「委員之二,郭啟深,44歲,高級講師老婆是英語系,倆口都在咱們學校蛋哥這位你也不陌生吧,掛過你的社會主義建設公共課,你和他吵過一架,人家讓你補考重修各一回。」

司慕賢又遞了一張,一個老帥哥的形象,也是答辨委員會的成員,單勇抬抬眼皮看了看,放下的酒杯,雷大鵬對這個倒蠻有興趣,直問著:「哎蛋哥,那天你不是說給老郭制造點家庭矛盾讓他們倆口子掐架,打得頭破血流就來不了,到底咋干來著。」

「嘿嘿,這個隨後你問老包他們。」單勇沒告訴這張漏嘴,卻指著郭啟深的照片道了句:「這個人有點拽過頭了啊,和老婆一起開了個翻譯服務社,用學校的資源給自己賺錢,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失道寡助,他要有事,身邊就只剩下看笑話的人了。」

微微被刺下了,是被單勇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刺了下,連司慕賢也沒想到有些事這么容易,比如查查別的隱私,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弱點、有什么把柄之類的,宋思瑩還真比一般人強,查了一大堆呢。又放了一張,解釋說著:「這一位,梁鋒川,鰩歲,也是高級講師……」

「教咱們寫作,媽媽的,掛過我,還是我爸送了一千塊錢超市購物卡才讓我過了。」

雷大鵬道,義憤填膺了,那哥倆笑了笑,敢情這就是雷大鵬門門都過的秘決所在,能把四年讀下了,估計沒少往老師那兒送,司慕賢卻是攔著話頭道著:「可這個老師沒什么把柄,不像郭啟深和田學山那么張揚,就個普通老師。」

「既然掛過大鵬,那就讓大鵬有仇報仇,有冤伸冤,怎么樣大鵬,讓你爸再跑一趟,給他送點,我隨後和他商量,這種明顯屬於委員會湊人頭數的,當不了家,關鍵時候說句話就成。」單勇道,雷大鵬謔笑著點點頭,敢情這一路他知道該怎么辦,還就得意地不告訴司慕賢。

「拽什么呀,還不是老一套,先送禮後打臉。」司慕賢笑了笑,卻是知道這兩位哥哥肯定要下葯,又遞過一張來,這回可嚴肅了,直說著:

「康教授這里怎么辦?51歲,獨居,喪偶後一直未娶,為人有多古板你知道的,而且這人,連宋思瑩也沒查出他有什么毛病和愛好來,除了上課就是關在家里修訂一本通假字典。是位老派的知識分子。」

這是個難題,雷大鵬咬咬嘴唇難為了,昨天三個人就去找這康教授了,可不料撞槍口上了,那康教授就沒找啥理由,翻開點名表問問單勇和雷大鵬,你們一共上了我幾節課?一句就把哥倆問傻眼了。然後就是「像你們這號人到社會上能干什么啊?小「學校不會遵章守紀,出了校門那是要違法亂紀滴!小「別以為走些歪門邪道能過得去,其他人那里行,我這里你們永遠過不去!」……等等之類的話把哥仨教育了個狗血噴頭,灰溜溜地從辦公室走了。

不是不爭不辨,而是實在沒有那點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骨氣,別的老師尚可但遇上這種油鹽不進的老頑固,怕就不好說了。

司慕賢和雷大鵬都征詢地看著單勇,單勇抿了。紅酒,慢條斯理地說:「這個我安排給麻三洋了,也不用考慮他了。」

話很勉強,司慕賢有點擔心了,不安地勸了句:「老大別人吧我不介意,不過康教授,咱們不能太過份了。」

「放心吧,咱向來以德服人。是不是大鵬。」單勇笑著道,痞相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