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閑著自閑忙者忙(1 / 2)

香色傾城 常書欣 2717 字 202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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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勇駕著梁鈺洲那輛世爵駛上名聞瑕邇的環島路時,已經過了中午時分,一肚子精美小吃,滿眼的海濱美景,在這個洋溢著讓人特別舒服氣息的城市,暫時地忘記了剛剛在另一所城市經歷的那些煩惱。

梁鈺洲坐到了副駕上,正在打著電話,果真是男人同好,南普陀沒上山,就在近處轉悠了轉悠,紅樓草草觀過,羨慕一下下領導干部的[***]生活,清早出來主要干的事就是帶著單勇在城市里遛達,找吃的,找得還是廈門的稀罕吃食,什么張三瘋奶茶、什么葉氏麻糍、什么龍頭魚丸,什么香烤生蚝,縱是單勇對美食的挑剔,也被這些口味獨特、開胃爽口的小吃征服了,倆人走到哪兒吃到哪兒,一多半話題是關於吃的,美景反倒沒見多少。偏偏到中午在同樣名氣不小的食鼎記吃飯時,胃口卻沒了,不過也架不住砂鍋魚翅和八寶魚頭兩道名菜的誘惑,硬撐著又吃了不少,出來說是遛遛環島,梁鈺洲卻是飽得連車也不想開,直扔給單勇了。

沒錯,很愜意,微微地開了一條車窗縫,感受著海風吹拂而來的氣息,天風海島、青山綠水、奇卉異木的城市,和北方的潞州山高岩峭、蒼松翠柏的風景截然不同,從下飛機開始,這兒濕潤的氣候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仿佛並不是陌生的地方,原本以為是要見到左熙穎了給心理上的一種錯覺,而現在才慢慢的覺得,這不是錯覺,而是他曾經向往的那種生活感覺。

視線的遠處,海天一線,浩渺的波光讓人胸襟大開。近處,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沖刷著沙灘,沙灘上或獨行、或小聚、或嬉戲,好像總有那么多愜意在享受海邊陽光的人群;環島路上,更多的是步行的、騎著自行車,偶而小駐,也是被不經意發現的什么美景吸引住了眼光,然後他們駐足陶醉的樣子,又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

曾經聽左教授說,這里的生活白天是用來曬的,晚上是用來泡的。出門才感覺到這話的真切,一路所見的不少民居大露台,放上一桌幾椅便是一個陽光浴的絕佳場所,或者在海灘插一把遮陽傘,換上花花綠綠的泳裝,又是一個嬉戲的好地方,更別說有些悠閑到極致的中老年,泥壺泡著香茶,品著啜著就著椅背曬著太陽,來個愜意的午休,消消停停地睡著了。

沒錯,生活的時鍾被拔到一個適合的節奏,慢下來走走,處處便是風景。

駕車的單勇開得很慢,聽到梁鈺洲掛了電話時,想說句話,這小家伙的電話又響了,又忙碌上了,走近了才發現兩人雖有同好,不過還是有差距的,比如這家伙,從上車開始電話就沒停,全是女孩來的電話,一個好像叫咪。咪,兩人說是閩南話,單勇沒聽懂;接著又一個叫什么鳳蓉,兩人講得又是白話,像是個香港妞,單勇還是沒聽懂,這個倒好,小侄拿著電話直接嘰里呱拉說上英文了,以單勇的水平,連對方叫什么都聽不出來,不過倒辨得出偶而的一兩個單詞,比如love、比如ok之類的。

半晌扣了電話,這家伙給了單勇一個示好的笑容,解釋道:「女人好麻煩哦……單大俠,你的車開得不錯嘛。」

「我膽小,所以就開得慢了。」單勇笑道。

「沒事,這車就你違章了交警也不扣。」小侄得意地道。

確實如此,帶著三個「8」的車號,再加上豪車,扣了還惹人呢。笑了笑,小侄找話題一般指著不遠處的高地一處別墅群道著:「看見沒,那兒就是我家……有時間去玩玩啊。」

「就你一個人?」單勇隨口問。

「不,我姥姥,我爸偶而回來,我媽剛走,還有個小保姆。」梁鈺洲隨意道。

「你……你姥姥?你是說你姥爺的?對了,你有幾個姥爺?」單勇異樣了句,難不成左老原配居然還在?

「後的不在了,就一個親的啦。我姥姥可是親親的姥姥,小時候都是我姥姥看大我的。」梁鈺洲道,一聽單勇話里異樣,笑著道:「你是奇怪,我姥爺和姥姥為什么分開住吧?」

「對呀,哦,也不對。」單勇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知道二人離異了。

「他們離婚了唄,後來我姥爺又結了兩次婚,又離了一次,第三次也就在我現在小姨她媽媽,三年多前去世了。」梁鈺洲道,單勇突然八卦了句道:「那不正好,你姥姥和你姥爺兩個原配正好走一塊呀?」

梁鈺洲哈哈一陣大笑,仿佛聽到什么讓人捧腹的故事一樣,半晌才解釋著:「我們這家事要您說那么簡單就好了,其實要按我姥姥這一輩的親戚論輩份,我小姨應該和我姥姥同輩你不知道吧?」

「不會吧?能亂成這樣?」單勇訝異道。

不解了,好奇了,於是這小侄掰著指頭一個個數上了,說是姥爺這紅二代當年被打成黑五類分子,姥姥和他劃清界限,帶著閨女走了,後來又成家,又給梁鈺洲生了兩個舅舅;這邊開枝散葉了,姥爺那邊可就人丁不旺了,下放勞動了七八年,回城連立錐之地也沒有,在鄉下有過一次短暫婚姻,不過後來老婆嫌他窮跑了。之後復原職教書,不知道怎么著居然娶了個比他小二十多歲的學生,偏偏這個學生和原配夫人也就是梁鈺洲的姥姥還是同族,論輩份還高一輩。這輩份就走上岔道了,之後兩人有人左熙穎,更亂了,要以原夫人那輩算起,可不得比梁鈺洲高出兩輩來。好在後來關系緩和,就依著姥爺這邊論輩份,熙蓉和熙穎姐妹相稱,才少了些尷尬。

綜上所述,梁鈺洲掰清楚了,向單勇解釋著:「單大俠,不是非這么稱呼你啊,你說實在沒法稱呼,亂死了,岔一輩還是岔兩輩,都不好說。我姥爺這邊沒什么人,可我姥姥這邊,親戚多了,好多見面我都不知道叫什么。」

「呵呵,這樣啊,你們家的家庭關系是挺難為別人智商的啊。」單勇也好容易聽清了,啞然失笑了。也有點理解這兩個原配走不到一塊的原因了,想到此處,又詫異地問著:「鈺洲,你媽媽我見過,我感覺和左老關系挺近的嘛。」

「咦喲,那是表像,誠仁之後上大學我姥爺才認的我媽媽,我姥爺最疼的是我小姨,這人將來能混成什么樣子真說不准啊,我聽我舅舅說,我姥爺剛回城就扛了一卷鋪蓋提了一包書回來的,我後來的那姥爺經常笑話他……可這一轉眼才多少年,乾坤就倒轉了,我兩個舅舅包括我媽我爸,都是靠著我姥爺的關系起家的。」梁鈺洲概嘆道。這一句,倒真讓單勇有所不解了,總覺得似乎左老不像話里說得這么拽,小侄釋疑道著,還真像那么拽,左老教了幾十年書門生、弟子遍布全國,上省級進部里的干部都有了,師生關系,可比什么關系都好使,擱梁鈺洲說,這么大的人脈想不發家都難,更何況以左老的眼光,早些年沒人注意的時候他就有藝術類收藏了,幾十年下來,早有一筆別人望塵莫及的積累了。說了半天一總結,又對單勇道著:「單大俠,我姥爺這么喜歡你,你就快了,將來發達了,別忘了小輩我啊。」

單勇一笑置之,怨不得小侄這么殷勤,敢情是從他身上看到商機了,左近不遠停到了胡里山炮台下,兩人下車,逛悠似地上山,小奶油哥的體力可不怎么樣,沒走多遠便氣喘吁吁,看單勇呼吸均勻,又是一陣好贊,不經意單勇伸手拉了把,卻是讓小侄觸電似地大驚小怪上了。

不是手怎么了,而是手上的那串珠子,梁鈺洲看了半天瞪著不相信的眼睛道:「這是我小姨的?」

「是啊,她送給我的。」單勇道。

「哇,你拽啦,你發達啦。」梁鈺洲大驚小怪,凜然失色道,愛不釋手了摸著單勇腕上的珠子,又是景仰地道著:「單大俠,這是我姥爺珍藏的天珠啊,雖然趕不上九眼天珠吧,可好就好在一串二十四珠大小均勻,不細看還以為沉香珠,它可比沉香珠貴多了。」

「有……有多貴?」單勇也異樣了,沒想到無意中收了人家這么貴重的禮物,純粹就是兩個草編換的。像是在要出乎意料似地,梁鈺洲一指自己山下停的世爵車道:「就我那車,換兩輛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