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俱是為人做嫁衣(1 / 2)

香色傾城 常書欣 3534 字 202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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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兄弟們。」

有位帶頭的一攔手,把頭腦充血,准備往山下沖的哥幾個攔住了,都是會所拿餉的兄弟,過得都是看別人花錢眼紅,瞅別人艹b火大的生活,嚴格地說起來沒有脫了苦逼的根子,平時交情不錯,停下來有人問著:「李哥,咋了?」

「不能追了,這他媽就有命掙,也沒命花了。」說話的側耳傾聽著,不時地看到警報的聲,剛停片刻,又看到了大隊的警車在村道上疾馳,聲勢煞上驚人。

這一說把眾人心里的懼意又卷出來了,平時幾千工資,一說分幾百萬還真心亂,可這么一嚇,又覺得不值了,有人附合著:「就是,那他媽是個真不要命的。」

「可回去怎么交待呀?」又有人犯疑了。

「交待個屁,一槍撩了一個,一彈炸了四個,吳總還沒准能不能混下去了,走,該散伙時候都別掂記,那兒混不給碗飯。」帶頭的想清楚了,要溜了,一溜一伙,都跟著走,到了處三岔道的地方,幾人又繞回了高速路,實在不認識路,只能步行回去從潞州走了。

武器有的帶著,有的看到警察太多扔了,那個尋找兩箱錢定位的信息接收器還有滴滴響著,帶頭的拿在手里,沒怎么留戀地一扔手,扔出了路外。

此時,高速路已經亂作一團,救護車、警車、清障車依次響徹著喇叭疾馳而過,事發地圍起了一圈警車當警戒,但也無法阻隔後來觀者的好奇心,槍戰、爆炸隨著車流的走向風傳而開,比車速還快的傳遍了潞州,直傳向省城。

「一組沿上馬路,向北搜索,沿途設卡。」

「二中隊的,北庄一帶,三岔路設卡攔截,一輛輕型越野摩托車。」

「四中隊的,姬家灣歸你們,出市的路口設卡。」

「劉庄,劉庄,你們那兒有情況沒有?有情況隨時匯報。」

一位特警支隊的指揮對著指揮車上的步話吼著,最先趕到現場處理是他們,臨時指揮權交到他們手中了,粗略的描驀了一下嫌疑人的特征向下布置去了,潞州多山,山中多路,只要出了特警的視線就如魚入大海,能不能搜捕到開槍的嫌疑人怕是得打個問號了。

看了看時間,事發已經二十幾分鍾了,居然沒有發現疑犯的一點蹤跡,連他也有點急了。正在車下來回巡梭的時候,有人湊上來問著:「同志,你們沒和刑警協調一下?」

「你……你誰呀?怎么亂打聽警務?」那位警惕一瞧,一位半拉老頭,他不悅地道,不過馬上接到了對方遞過來的證件,他一看,肅然起敬,整裝敬了個禮道:「對不起。」

拿回了證件,范洪疇粗略一說近曰一直在追蹤東明開槍的嫌疑人,剛才槍案一出,他正和市局的刑警在路上,干脆調頭來了,這一說那位特警支隊的搖頭了,直道著:「不是,不是一碼事,那個打黑槍的我知道,這個絕對不是,您老瞅瞅,直接是一顆手雷,我可有些沒見過這么悍的人了,真他媽不要命了。」

「不是,秦隊……我們剛剛摸查到中途,開槍的嫌疑人確實上了潞晉高速,您和刑警協調一下,看看重案隊的在那個位置?」范洪疇道著。

那位對著步話喊了一通,回頭卻給了個郁悶的答案:「他們沒參加呀?特警支隊、防暴支隊、治安支隊也調出來,沒他們呀?那幫人也就搞點偷雞摸狗的事成,真槍實彈,他們不行。」

這話聽得,老范好一陣噎得說不上話來,地域之間的協作難,警種之間的協作更難,誰也不尿誰。閑說了幾句,那位卻是也不樂意有人在身邊指手畫腳,老范嘆著氣退下來了,坐到了一輛警車里,尋思著是不是回去,同來的那位刑警卻是問著:「范老師,現在全市一多半的警力都被調到這一帶了,你說是不是那個槍手?」

「如果要是,這兒抓不著他。」范洪疇黯然地道。

「為什么?」刑警問。

「如果他連逃出第一現場的本事都沒有,那他就不是那個槍手。」范洪疇道。閉著眼在職業地回溯著這個槍案的現場,一直有一個很大的疑問縈繞在他的腦海里,是什么讓他的作案風格變化如此之大呢?

其中一定有很多的變數,比如巨額的款項、比如雇佣人的改變、比如他想做最後一票,都有可能,但都無從證實了,他絲毫不懷疑,第一現場根本抓不到這樣的人。

……………………………………………………………………上馬鄉路口,大隊的警察以警車為阻礙,盤查著過往的行人行車,特別是摩托車,扣了若干輛,一堆車里愣是沒有一個有牌照的,不過也都是村里鄉里的人,沒有槍手的蹤跡。北庄,離火車北站不遠,這兒的人更雜,警戒拉了三層防止沖卡,也根本沒遇到沖卡,大隊的警察一來,把平時這里偷煤倒賣焦炭的嚇得都不敢上路了,摩托車扣了不少,沒有一個像槍手的,倒是有不少沖著警察吐口水的。姬家灣,在潞州的東北方向,守卡和追擊的碰面了,兩頭都沒有遇到可疑的目標,劉庄情況也不例外,幾乎是在案發的第一時間,特警中隊協調治安、防暴在潞州以北幾個方向撒開了大網,連武警也用上了,愣是沒有找到現場逃出來的嫌疑人。現在才發現嫌疑人雖然悍,可也不傻,這種城鄉交接部的摩托車太多,那輛車屁股也帶倆大筐,不是拉菜就是運化肥,那個都像嫌疑人。

四十分鍾過去了,武警中隊把設卡向北延伸了十公里,各鄉、鎮派出所、治安協查員、村治保全部動起來了,這是中國式大搜捕的慣用手法,用人海戰術把這個人剔出來。

又過了二十分鍾,依然無果,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搜索的警力增加到三千人,愣是沒發現那個騎著摩托車,帶著兩箱錢逃走的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停下停下……」

上馬站口,有點上火的警察喊著剛駛過來了馭風農用車,一嗓子吼,車里伸出來的黑黝黝的面孔,艹著潞州土話大吼著:「咋拉?」

「檢查。」

警察不客地吼著,朝車里瞅瞅,又看了看車上,一車碎炭塊,這兒是個煤炭集散地,周邊的鄉里村邊都在這兒運煤。粗粗一覽,離目標相差甚遠,又看了看司機的駕駛證和行車證,一揮手,放行。

農用車突突突走了,撲著煤粉的黑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了,包括從現場溜走,包括更換交通工具、包括化妝再回來,他在想,這幫蠢警察,肯定還在找那輛騎摩托車的,肯定怎么也不會想到,摩托車已經換成農用車了。

如果說初涉犯罪領域是為了生計的話,那後來就不是了,每每從容地從警察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離開,都會給他一種心理上的極度滿足感。對,滿足感,比金錢、比女人給他帶來的滿足感更大。

突突突在行駛上鄉路上,拐上了二級路,再往前行就是潞州市了,關卡都設在四鄉往北一線,而回程的路卻一個卡都沒了,他在想,槍口下討生活,膽怯恐懼要不得,可僥幸更要不得,他憑的不是僥幸,而是很多年和警察打交道的經驗,這個時候,他知道警察一定判斷嫌疑人往北跑出市了,誰又能想到開槍的會大搖大擺地回來?

事實正如他的判斷,從北坊進入市區,這樣司空見慣的農用車根本無人注意,不過再不能往市里開了,白天不讓這種農用車走,他打了個拐,把車駛進了北坊一家標著五金電焊的破院子,喊了句:「老何。」

沒人出來,院子里零亂地扔著鋼板、角鐵的下腳料,水箱焊了一半,電焊頭還扔在地上,這家伙不是又喝上了吧,他又喊了句:「老何。」喊著往門里走了,吱啞一推開鐵門,卻不料變生肘腋,一個缽大的拳頭兜頭直來,他下意識地往後一仰身,卻不料那拳變爪,一下子扣住了他的脖子,他手剛起,又被左右撲上來的幾只手死死的摁住了。門後,藏了不知道多少人,人摞人、人壓人,把下面那位死死的壓住,有人喊扣銬子,有人喊搜身,疊羅漢似的一大堆在嚷。

「素質,素質……抓個人把你興奮成這樣。」趙家成笑著道,他在得意地握著拳頭,剛才那下子練了不少年了,鮮有失誤。等眾人把人反銬著,提留起來,有人找著水給他把臉擦一下,曲直對著照片一瞅,笑了,喊著隊長道:「趙隊,您看,他還不好意思的。」

眾刑警呵呵笑了,沒想到是這種結果。甚至看樣靦腆樣子都不像槍手。不過也正應了趙隊的判斷,從封鎖區如果能出來,那他不比普通人更強多少。

「關上大門。」趙家成喊了句,兩名刑警應聲出去了,他拉了張自制的破椅子一坐,盯著這位讓他郁悶了數月的嫌疑人問著:「叫什么?」

「你們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覃國立不屑地道。

「那得看看,是不是抓錯了。你到底誰呀?」趙家成笑道。

「覃國立,市政施工公司職工。」覃國立道。

「哦,那就應該沒錯了。藏得夠深的啊,知不知道有幾千警察都在找你的下落。」趙家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