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年閑閑回答:「他怎會讓一個神秘到不知身份背景的人做近臣?即便你曾幾次救他性命,可帝王,終究是多疑的!」
無痕沉默,半響,問:「你們該是對頭?他怎會告訴你我的身份?」
傅流年指指初一:「只因他同我一樣都希望阿生一生平安喜樂,而你則是隨時會被爆炸的火葯。」
「平安喜樂?」無痕勾勾唇,一臉譏諷:「怎么我就成了毒葯,而你們個個都善良純潔成了解葯?你和她明明就有血海深仇,她的妻、她是兒、她的兄弟、她的姐妹,哪一個的死和你沒關系?」
「所以,我用一生來補償。」
「補償?那么讓我殺了你再來補償你,如何?」
初一皺眉,輕斥:「無痕,你瘋了。」
無痕哈哈大笑:「小花生,我瘋還是他瘋?昂或其實是你腦子出了問題!即便是失憶,難道發生的往事就可以統統抹殺?你就不怕那些因你們而死去的亡魂魂魄不安,永不入輪回?」
「無痕。。。」
初一爆喝,卻也只說出兩個字便不知該如何叱責他,而身旁傅流年已牽起她的手轉身走向內室,窗外,二十個金甲軍一字排開,風聲乍起,刀光劍影鋪天蓋地向無痕而去。。。
有時候,武力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法,尤其對付無痕這樣的人,多費口舌實在無意,還不如讓拳頭說話。
初一想,估計他在狄驚飛那邊受了刺激,情緒不穩,抓起來也好,讓他冷靜冷靜!。。。卻聽身後那人凄厲大喝一聲:「洛花生。」
她腳步一凝,轉頭,映入眼簾是十幾道寒光劈開夜幕劃向窗邊,而那人唇角帶笑不躲不閃。。。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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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金甲軍硬生生收住刀式,面面相覷。
傅流年皺眉。
無痕輕笑。
初一說:「讓他走。」
傅流年:「阿生,他不僅是北狄國師、南宮世家小公子、鬼醫嫡傳弟子,還是天下第一樓樓主,與匈奴、西域、南詔、高麗等小國皇室均曖昧不清牽扯不清。」
初一一笑:「你怕?」
傅流年淡笑:「我有什么好怕。」
初一點頭:「既如此,這次放過他吧,因為,我欠他一條命。」
傅流年茫然:「北狄時,你該還的不都還了嗎?」
初一搖頭:「只一樁,其余都還清了,所以,這次,請你放過他。」
那邊,無痕冷笑:「小花生,你以為我要你救?你以為只這幾個蠢材便能留住我?」
初一回身,踏上一步,眉梢眼底一片嘆息:「我知,你在試探!可是,不用再試了,因為,絕不會有下次。」
無痕驟然臉色蒼白:「你只是嘴硬,你舍不得我死的。」
初一搖頭,認真道:「你死,關我屁事。」
無痕踉蹌後退半步:「花小生。。。」
「這次,是還你十幾年前救命之恩。」
有人輕輕握住她的手,她微微側頭,唇角一抹苦笑:「當年我本注定是死的,是無痕拿自己命救的我。」
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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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感恩。」
「並非感恩,只是還命而已。」
他嗤笑:「。。。命?你還得起嗎?」
她回答:「我還我的,接不接收在你。」
他咬牙切齒:「花小生,你當真不與我走?」
她沉默,而後說:「有一事我一直不甚明白。」
「你說。」
「在清風寨的第七個年頭,你為何突然不辭而別?」
無痕張張嘴,吐不出一個字。
等了會兒,初一灑然一笑:「如果當年你不曾離去,我不會下山,後來種種不會發生。」
「我。。。」
「所以
,一切都是注定,相聚離別,強求不得。」
「。。。我不信命。」
「無痕,無論男子、女人,找一個好好去愛吧,糾纏往事,只苦了你自己!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
初一轉身而去,傅流年默默陪伴,即便心里不爽,仍是揮揮手揮退了金甲軍。
良久,無痕咯咯笑起來,輕輕呢喃:「花小生,你會後悔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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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後,皇榜全國通緝無痕,但那人像煙一般消失無蹤,最後,傅流年說,隨他去吧。
只跳梁小丑而已,翻騰不到哪里去,何況,他手里還握著南宮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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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婚禮如期舉行。
那天陽光明媚,天高雲淡,春風吹的人心醉。
從逍遙侯府到皇宮太和殿一路鋪滿大紅地毯,兩旁百姓如潮,近正午,紅毯盡頭出現天子親衛組成的儀仗隊,金鎧金甲,雄壯威武,閃下無數人眼睛,其後是金色鳳輦,無比奢華,鳳輦之後跟著長長的禮儀隊,從宮門口一直蜿蜒到侯府門口,長長長長,望不見盡頭。
正午煙花炸開在上京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