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之夫(原名:坐享八夫)_分節閱讀_136(2 / 2)

「離哥找我?」一聽這話,青伶那原本已沉下去的臉色,立刻歡喜的又揚了上來,她直睜著眼眸,四處尋望,口中不禁的喜聲說道:「在哪里?離哥他在哪里?」

「在內層的廂房里呢,你過去看看吧。」

「哦,好!」

帶著歡喜的神色,青伶向樓上的廂房內小步跑去,見此,身後的老鴇無奈的搖了搖頭,口中嘆息:「哎,果然的從良了的女,潑出去的水…… 」

廂房之中,紅羅暖帳,一個清雋俊逸,翩然出塵的男子,一臉沉然閉著眼,氣質靜默的臨窗而立,在他身後,是輕煙徐裊,弦琴露展。

今天,是他找到知音人,並要與之攜手共牽的大喜日子,照理講他此刻應該是充滿了興奮與喜悅的?可為什么相反的卻什么也沒有,而且還有著一種濃濃的失落感,充斥著他整顆心顯的不安。

青伶不就是他苦苦尋覓了這么多年的知音人嗎?如今終於被他覓得,他應該高興才是啊?可是為什么他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塊一樣,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呢?

三個月前,他離開了大頌,聽了那個人的話,沒有選擇東平,那個屬於他半個鄉的國家,而是去了與之最為遙遠的西辰之國。

他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來西辰,只是在潛意識里覺得,既然那個人生前不想他去東平落人把柄,那他便盡量走的遠遠的,使她即使在下面,也不至於為此而煩心。

他輾轉來到西辰國,舉目無親的一人飄盪,說不清是為什么,總之在那個人不在了之後,他的心里就像突然空了一塊似的,三個月來,從不曾真正的開心歡顏過。

如果非要說有哪一天曾是開心的?那答案,便無疑是碰到青伶的那日。

原奪在西辰,他一個人影支,只需一方靜土,一把弦琴便能度卻此生。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那日在思緒之中,他竟然奇怪的將那個人兒的臉,慢慢聯想重合到了他一直苦苦尋找的知音人的身上,心中不由的一陣痛楚與諷刺。

宋吟雪,那個在三個月前便已葬身山崖之下的人兒,怎么可能會是他的知音人呢?他還真是會想!呵呵!

好吧,他承認,對於宋吟雪,他是動心了,尤其是當她最後在崖上,向世人揭示出她的真正面目之時,那—刻,他心底的震撼與顫動,絕不會比在場的任何一個男子少。

她原來從不曾喜歡過他!搶他做夫君,也只是單純的為了救他,除此之外,就再無一絲其他的感情攙雜里面。

他誤會了她,從頭到尾的都沒有看錯怪了她!如她那樣隱忍堅強的人,如今回想起來,他欠下的,實在太多太多。

思緒翻涌現,無意而為,修手慢慢的撥動起琴弦,一首當日在琴曲大會之上,初聞知音人歌情的曲調慢慢從指尖流出。

「紅顏獨憔悴,卧笑桃花間,一江春水,只為你擱淺。」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這幾句歌聲,於是剎那間,心,頓時停止了跳動,手,也半抬在空中,久久收不回來。

就這樣,在「機緣」之下,一個叫青伶的妓子,便如此闖進了他的生話,在憑著她吟唱的那四句歌詞里,認定著她是當日琴曲大會的那個知音之人。

在世上,沒有人會唱那首歌,除了當日的那個「他」!帶著異世別樣的風格和曲調,深意的唱出了他此生的想法。

於是對於這樣的一個「她」,他傾注了很深的感情在里面,渴望而執著的追求著,想與「他」一起,不論「他」是男,是女?婚配與否?

真的,他應書離,畢生執著在琴音之中,終想著有一天能與自己的知音高山流水,撫弦問情!他不介意對方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出生?只要能與他琴意相通,他便願意而往,於是這也是當初青伶以知音人的身份說想要嫁他時,他沒有拒絕的原因。

微微的嘆了口氣,書離清俊的容顏有一些失落,他轉過身,凝眸看著案上的琴,眸底沉靜一片。

為什么他的知音人會是她?雖然他不介意她妓子的身份,可是看到她的臉,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將她想象成另一張臉,那個時而狡猾,時而奸詐,時而腹黑的燦爛,卻讓人怎么也挪不開視線的絕色容顏。

宋吟雪,為什么我的知音人,不是你……

再次微微的嘆息,伸手慢慢觸碰上琴弦,應書離心中苦澀,俊手輕弄琴弦。呵,自己還真是傻,居然說出這種話?如今那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便就是他的知音人又如何?不過是更加徒增傷悲罷了。

「離哥,你找我?」這時候,正當應書離思緒萬千之時,門外一句洋溢著歡悅的聲音響起,接著便見著一臉幸福的青伶抬腳邁了進來。

「離哥,媽媽說你找我?」睜著喜氣的眼,青伶直盯著書離那俊美的臉龐問道,一副愛慕不己的樣子。

聞言,書離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口緩說:「青伶,今日之後,你我便是夫妻了。我在想,雖然你是當日琴曲大會上的那個人,可是自我認識你之後,你卻從未唱過一首完整的歌與我。青伶,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那首歌,今日是你從良之日,我們要在鳴樂台上琴色和合鳴,不如就由我來操曲,你來——」

書離話還未講完,聞言的青伶便似有不滿的一口打斷回絕道:「離哥,為什么你老要我唱那首歌?難道我不唱,便不能證明我是你的知音人了嗎?」

「那首歌,是當日我隨興而唱的,雖然我知道它完整的該怎么唱,但我此刻卻不想唱,因為一來是不希望你太沉陷於它,二來則是想保持點神秘感覺,畢竟大家不都是說只有殘缺的美,才讓人記的更久嗎?我這便是想讓你長長久久的記住它,記住青伶!」

花言搪塞,巧語開脫,青伶說罷,還裝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直看著。

這些天來,無論書離怎么要求她唱,她卻就是不唱。其實真的是她不唱嗎?不!那是因為她根本不會唱!否則以她那個愛招搖的性子,又豈會放過這般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說起當初的那首歌,事情還是這樣子的:幾個月前,當她還是西辰花魁的時候,她曾一時情迷之下,與一個富家公子號一同前往大頌觀光游玩。

那時候,在琴曲大會上,她第一看到了琴公子書離,便立刻被他獨有的俊雅氣質所吸引,從而愛慕在心。

當日大會之上,有一人吟歌,使場上所有之人都為之震動,而那時,她正好處在離此不遠的地方,便將開頭之詞,聽了個明白。

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