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決不讓英雄在九泉下流淚(1 / 2)

中華蒼穹 鵬羽 2648 字 2022-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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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審的地方還是放到了城里,因為岑春煊奏曰碼頭寒風過大且在此公審會堵塞碼頭正常運作,奏請將公審之地移至城內。帝,允之。

武昌城內最大的空地上是人山人海,里里外外圍了上千百姓。皇上要親自審案為百姓申冤的消息傳出,半個武昌的百姓都趕過來聽審。皇上出京時用上全部儀仗的事,報紙上都傳來了,據說那場面之恢宏無法用文字形容。如今有機會親自一睹天顏,這種機會一輩子可能就這么一次,哪能不來?至於公審這種事,實在不稀罕。

早在前明時期,衙門審案就基本上是開放旁聽,到了清朝依然沿用前明慣例,只是沒有具體的開放旁聽規則。審案的官員可在大堂或是內衙等不同場地審案,而場地不同,則容納旁聽的人數乃至官員審判時的穿著也都有所差別。至於審案官員本身個性,以及對自己公開審案是否有足夠信心,也都影響各地衙門的旁聽情形。那些對自己審判經驗大有自信的官員,便十分喜歡在審案時開放,讓許多民眾旁聽。但是,那種像影視劇中描寫的動輒開放三、四百人旁聽的審判場景,在明清兩代全國各地法庭上恐怕並不多見。其主要原因到不是當地官員對旁聽人員進行了限制,而是實在沒有能容納這么多人旁聽的場所。一些自身標榜公正的官員,其實希望自己審案時旁聽的百姓越多越好。因為這樣更容易有個好名聲,今後升遷也會容易些。

光緒做為皇帝升遷是不需要的,但名聲卻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光緒就選擇一塊最大的空地。並通告武昌城所有百姓,皇上要親自審案。既然光緒要以皇帝身份出現,那必要的儀仗和規矩就少不了。快船從江北將儀仗隊、服飾等緊急送來,而利用這點空隙皇帝衛隊接管審案場地內圈的防衛,外圍則由獨立師的官兵接管。武昌城內的衙役全部出動,負責維持次序。

「皇上駕到――」

隨著李蓮英的一嗓子,全場百姓跪下。皇帝身著龍袍緩緩向預先安排的通道內走來。說實在的,這些百姓來看的就不是什么公審。就是為一睹天顏來的。所以總有些人會偷偷抬起頭來瞄一眼,被發現的會被呵斥,沒發現的就再找機會瞄一眼。

「好了,不要呵斥了。」光緒阻止了衙役的呵斥後說道:「百姓不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皇帝長什么樣嘛。那看就是了。多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朕又不是什么怪物,長的又不是不能見人。全都平身吧。」

蕭瑟的氣氛在光緒一句笑談下變的輕松起來,通過通道時,光緒還與一位被抱著的孩子笑談了二句,還說這孩子長的著實壯實。但軍人不苟言笑的表情,讓那孩子有些拘謹。百姓們第一次真實的看到了他們的皇帝。年青、朝氣、和藹,臉上總是笑嘻嘻的。

進到最里面,這里已經擺好了四張桌子和全套審案的工具。無論皇帝是否是主審都只會坐最中間的那張。隨著皇上進場的大理寺正卿岑春煊與湖廣總督分坐左右。另外一張桌子是書記官的位置,今天由皇上秘書長楊度充任。場邊還有一張椅子,那是坐為軍隊旁聽代表梁華殿的位置。

待場中坐定。光緒站起來雙手示意安靜後,緩緩說道:「如果大家經常看報紙,如果大家有關心國家大事,那大家都應該知道,這些年的中國確實不太平。先是撮爾小國的日本想欺負我中國,後是北方的沙俄入侵中國。就連南方的荷蘭也在欺負我們的同宗兄弟。為了保家衛國,為了同宗兄弟的安危。我大清將士南征北戰用鮮血和生命才守住了今天的和平。對於這些在沙場上流血犧牲的將士們,朝廷制定了獎勵條例,就是為了讓將士們安心沙場保家衛國。然而在今天,有一位功勛將士的遺孀告訴朕,她丈夫喋血沙場帶回的榮耀被貪官污吏所泯滅,她的家人朝不保夕,而她本人更是遭到污辱。朕,大清皇家軍隊最高統帥,決不允許自己的兄弟袍澤在戰死沙場後家人卻變的生不如死,為此,朕不惜高舉屠刀。朕也是大清皇帝,朕也不能讓朝廷的官員受到無端的誣蔑。所以,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像,朕才決定在此地公開審理這樁案子,也讓百姓們都來看看,都來聽聽,這件事到底是誣告還是貪腐。朕也要讓天下將士都明白,保家衛國是你們的責任,保衛你們的家人是朕的責任。」說完光緒向岑春煊點頭示意:「開始吧。」

皇上坐下之後,岑春煊這才站了起來:「帶原告張王氏。」

張王氏在憲兵的陪同下前來,跪倒之後雙手呈上折子,並再一次哭述了她在船上向皇上說的話。光緒與岑春煊已經聽過了所以不稀奇,到是一旁的梁華殿反應激烈。張王氏才說完,岑春煊還沒來得及問話梁華殿到是先出口詳細詢問起來。等他問完了,氣的一腳把椅子都踢飛了。他實在想不到,有些官員膽子大到連軍功勛章都敢貪污的地步,就因為一等勛章是黃金做的?

岑春煊暗自的搖了搖頭,雖說今日主審的是皇上,事實上他才是真正的審判官。梁華殿這么一鬧到像他是主審一樣。因為皇上沒有表態,岑春煊也只能等梁華殿問完他想問的問題。等梁華殿問完了,事情也很清楚了,不需要他再問了,那就直接帶被告吧。當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前來的湖北巡府周榮曜身上時,只是光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梁華殿轉頭向親兵吩咐了幾句話。

周榮曜原是粵海關書辦,因為貪污南洋艦隊入關物資被革職。而他卻攀上了世鐸的路子。一路平安的升遷到了湖北巡府。如今才任職湖北巡府不足三月的他,第一次迎來了考驗。

周榮曜衣著整齊的依禮參拜皇上及諸位主審官,之所以沒有摘去頂戴脫去官服。那也只是因為他並沒有定罪,目前只是以被告的身份接受調查。

「你身旁的女子你可認識?」岑春煊向周榮曜問道。

「下官從未見過。」周榮曜回答的很有底氣。

岑春煊微笑道:「該女子告你奸淫與她並貪污軍功賞賜,你可承認?」

當然不會承認,承認了那還算什么。雖然都知道幾乎沒有嫌犯會主動承認,這是審案必要的程序。留給周榮曜的陳述卻只有千篇一律的不認識這女和受莫名誣蔑。岑春煊點點頭,既然一方告有罪一方不認罪那只能當堂詢問。張王氏聲淚俱下的哀嚎確實讓人動心,痛哭流涕的哭述無一不展示著這位湖北巡府那官服下罪惡滔天的獸行。張王氏更顧不得顏面。為了更有效的說明周榮曜的罪行,她連被奸污時的情景都說的活靈活現。百姓們聽到後就已經認定這周榮曜是罪大惡極之人。一個女子敢用名節做擔保那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站崗的軍人無一不面露殺氣,軍隊中的軍人都是來自天南地北,在這個交通緩慢的時代一但離家遠行,家中就再也顧及不上。那他們遠在家鄉的父母妻兒過的如何?今日戰死戰友的妻兒受地方官員如此欺凌。一但自己戰死後家中會不會也受此罪,那么自己在前線與敵廝殺用命換來的家國平安還值得嗎?只有湖北巡府確是面不改色的聲稱這是無端的誣蔑,還請皇上還自己一個清白,以證視聽。

整個審訊過程中,岑春煊一直都在注意皇上的表情,可惜的是,皇上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息怒,也沒有問過一句話。到是湖廣總督,雖然問的很少也不是重點。岑春煊也能理解。必竟周榮曜是他的下官,出於避嫌自然是問的越少越好。

因為張王氏除了自己的陳述外,實在拿不出任何人證物證。案子審到這里只能告一段落了。岑春煊出班奏道:「啟稟皇上,此案到此僅有原被告雙方的陳述並無實質的證據。微臣以為此案雙方先行收押,待調查取證之後再行重新再審。依照原告張王氏的陳述,微臣立刻去收查證據。如果張王氏所言為真,相信三五日內定有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