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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險些釀成大禍。」

葉少川掃了眾人一眼，緩緩開口：「固然，這其中有我不在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你們太沖動，太冒進了。尤其是白薇，你要阻止昆侖蜀山，有各種辦法，為什么要用這最愚蠢的一個？」

「是我的錯。」

白薇低著頭，滿臉痛苦，她至今難以接受金蛟、尹一子和八岐大蛇等人的隕落，被葉少川罵一頓，她心中反而好受一些。

葉少川明白她的心情，但有些話還是要說：「還有就是明知道不是昆侖蜀山的對手，為什么要出手？天生萬物，自有定數，你們有好生之德，難道就不知道為自己留一線生機？不錯，我是醫者出生，悲天憫人，但天道輪回，什么是善，什么是惡？我們不是佛陀，三界六道，芸芸眾生，沒有誰能拯救誰，佛陀的那一套都是扯淡，保住自己的小命比什么都重要，明不明白？」

眾人默然。

葉少川道：「我說這些，當然不是讓你們見死不救，也不是讓你們遇事躲避沒有自己的想法，而是要告訴你們，欲救天下人，就先保證自己的安全，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怎么救人，或許那是害人。」

他的聲音不強，但振聾發聵，好像問到了每一個人的心里。

白薇更是被他說的臉色慘白，淚流滿面。

呂清雪有些不忍，朝葉少川使了一個顏色，讓他不要再說了。

葉少川瞥了白薇一眼，平靜道：「在我心里，你們這些人都是我素問閣的人，你們的安危勝於一切，華夏眾生又如何，億萬百姓又如何，在我心里算不了什么，天道之下，輪回之中，向來沒有高低貴賤，也不分善惡好壞，在我心里，草木螻蟻，花鳥魚蟲，禽鳥野獸，以及人類都是一般無二。都不及你們一根汗毛貴重。」

在地獄之門內，葉少川感悟祖龍之道，魔王鬼主之道時間雖短，卻好似經歷了無數的生死輪回，明悟了許多的東西。

以至於他心態早已超脫外物，無論是眼界，還是心胸，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是以往，見到善人受欺，惡人當道，他恨不得拔刀相向，血濺五步，自有一種豪氣在胸。

而現在，那些所謂的善惡好壞，萬物萬靈在他眼中都不過是雲煙一般，早已不值一提，他所追求的，不再是沉淪紅塵，而是超脫。

自盤古開天劈地以來，無論是妖族，巫族，還是人族，亦或者早就衰弱的龍族、鳳族甚至麒麟族，所有強者所追求的都不是至高的權力，以及萬世富貴，而是至高無上的天道，超脫生死。

超脫天地束縛，與道合真，萬劫不磨，不死不滅，才是他的歸宿。

但他自微末之中起來，一路上呂清雪、白薇等人都與他生死與共，早已與他的生命連在了一起，哪怕是追求無上的天道，他也不會丟下他們。

所謂修行，不是斷情絕欲。

他葉少川也做不到這一點，他並沒有對這宇宙天地，萬物萬靈的大愛，只有一點對身邊人的眷顧。

所以他回來了。

「我這次回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你們離開地球，去往仙界。」葉少川最後說道。

「去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