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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少川目光落在九鳳身上，心中兀自訝異，巫族氣運的陡然變化，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了。

就剛才那一眼，他就看出了大概的虛實，知道巫族定然是得到了某種強力的寶物，那般凶戾深沉，霸道，竟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原來巫族找到了都天神煞大陣！」

一瞬間，他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一片了然。

想來也是，除了當年威震洪荒，代表十二祖巫的都天神煞大陣以外，還有何物能讓巫族陡然氣運大漲呢？

只是都天神煞大陣乃是開天辟地以來至凶至煞之陣法，與那號稱第一殺陣的誅仙劍陣不相上下。

巫族欲要以都天神煞大陣撐起氣運，想法是好的，只可惜走錯了路，短時間內固然氣運高漲，時間一長，必然要為凶煞所累，說不定最後一點的希望都會斷絕掉。

他只是看那氣運之中的凶險，便知道這是飲鴆止渴。只是他兀自疑惑，巫族找了許多年頭，都不曾找到都天神煞大陣，如今卻是哪里尋得的？

當下，他道：「九鳳姑娘，貧道卻要恭賀巫族再得都天神煞大陣了，難怪欲要肅清北俱蘆洲，與仙佛妖魔開戰。」

九鳳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件事，不由得暗自一驚，轉念一想，便也猜到了大概，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巫族不修元神，不知天數，算計之道卻是永不及仙佛之輩了。」

原來十二祖巫乃是盤古軀殼所化，天生不修元神便有無邊法力，可當年鴻鈞與混沌之中講道曾言，三千大道，條條可證。

這是大而化之的話，實際上總結來說，證道之路眾多，法門卻只有三條，分別是那以力證道、斬三屍證道、功德證道。

然而這三條法門看似不同，卻又殊途同歸，歸根結底，都是元神寄托虛空，最終煉虛合道。

巫族不修元神，空有無邊法力，便等於是無法證道，哪怕是法力強如盤古，依舊無用。

除此之外，巫族不休元神，更是不知天數，不知天命，是以巫族之輩多有逆天而行者，非是要逆天，而是不知順逆，誠為可悲。

九鳳見葉少川僅從自己一句話中便得知了都天神煞大陣，心中更是嘆息，巫族不知天數，是以處處受制於人，這才會落得這般下場。

本來她這次來，卻也並非是問道於玄天教主，只是通知一聲，然而如今被葉少川一眼看破虛實，心中兀自明白，巫族欲要跳出樊籠，掌控命運，恐怕是難了，除非能得盤古元神。

只是盤古元神一氣化三清，皆是聖人至尊，他們想要得到，更是難上加難，此生恐怕都無望。

九鳳心中悲嘆無言，良久之後才開口：「教主何以教我？」

葉少川深深大看了九鳳一眼，自然是察覺到了對方身上收斂起來的狂傲，不由得微微一笑：「九鳳姑娘深明大義，看來知道該怎么做了，又何須貧道多言。」

九鳳看著他：「我巫族願意唯道友馬首是瞻。」

「可！」

葉少川點頭，閉目。

九鳳依舊不動，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他才睜開眼睛：「九鳳姑娘此去，無須顧忌，巫族欲要掌控北俱蘆洲，只需大開殺戒便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