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痕篇17遇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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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痕再次從家中離開的借口十分簡單明了,不想成親。

看著兒子留下的書信,冉清真的氣得快要吐血了。

你不想成親直說就是了啊,居然又玩離家出走!看來是她對這個小兒子太過縱容了!

可是,雖然明明知道自己對兒子太過縱容了,但冉清卻一句責罵的話也說不出來。

之前那一巴掌,簡直就是她這一輩子做過的最讓她後悔的事了,天知道,她那天晚上忐忑地根本就沒有睡覺,就怕兒子會因為這一巴掌而心存怨恨,又偷偷溜走了。

現在好了,那一巴掌沒把兒子打走,倒是她處心積慮為兒子好的事把他給逼走了。

這小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清清,你別這樣,痕兒就是這么個性子,從小就不喜被人約束,你又不是不知道。」

「對,我知道,他就是這個性子,誰也攔不住他的性子!」

夏耿本想安慰妻子的,卻不想一句話出來惹得妻子哭得更厲害了。

聳了聳肩,夏耿趕忙賠禮道歉,一邊把媳婦兒勸回房,一邊暗暗罵著那個偷偷離家出走的臭小子不講義氣。

在家里還沒待夠三天就走了,就不能多留幾天嗎?臭小子!

也許是長大了知道了父母的不易,這次的離家出走,夏痕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在一年後夏遠與安樂公主成親的時候回來了。

再沒有人追著他要他去定親,甚至連這個話題都不再提起,冉清只是在兒子不在家中的時候,悄悄地備下了兒子的聘禮,那些聘禮都是她這些年尋來的各種奇珍異寶,就等著兒子大婚的時候風風光光地拿出來送給兒子的。

誰知,兒子居然不想成親。

更讓她遺憾的是,她在有生之年沒有等到兒子成親的那一刻。

夏痕二十三歲的時候,夏耿戰死沙場,英勇就義。

別看冉清跟丈夫平日里總是拌嘴,其實兩人的感情好得很,夏耿離開不到半年,冉清也郁郁而終。

臨終之時,冉清將剛剛嫁入宮中為妃的小女兒拜托給了甄修明。

後宮如戰場,雖然皇帝跟夏婉蓉是真心相愛的,但是身為母親,她實在是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宮中。

甄修明這些年來對夏家的照顧,已經不僅僅是為了遵守對冉燕的承諾,更多的,則是對夏家晚輩們的關愛,他們早已如同一家人一般了。

冉清死後,一直拒絕入宮的甄修明終於答應了皇帝的請求入宮為御醫,這一待就待了將近二十年。

卻說冉清去世後,夏痕對家中再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他的行蹤也更加神出鬼沒。

有時候好幾年不著家,有時候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床上呼呼睡大覺。

經過幾次歷練之後,夏痕院子里的下人們也都習慣了,有時候突然見到夏痕回來了,根本不會像第一次看到時那樣害怕忐忑,反而鎮定了不少。

夏痕這人的性子隨了冉清,是個心里不藏事的,再加上他小時候吃過了不少老道士扔來的葯丸子。

那些葯丸子的葯效小時候不顯露,到現在卻開始顯出功效了。

夏痕幾十歲的人了,長得還跟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似的,年輕帥氣不說,臉上居然一根皺紋兒都沒有。也正因為如此,即便他不經常在京城中,也還是俘獲了不少女子的芳心。

大家都爭著搶著地要為夏痕守身如玉,但是不管她們怎么做,夏痕就是不為所動。

也不知是誰突發奇想,夏痕出身將軍府,或許他跟他父親夏耿一樣,看不上京城那些矯揉造作的大家閨秀們,反而是喜歡江湖上的俠女呢?

於是,京城里不少想要嫁進將軍府的貴女們齊刷刷地穿起了勁裝,拿起了長劍,甚至連說話做事也都學著江湖女子的做派,個個都變得豪放得很。

不過,本以為這樣的做派能夠引來夏痕的矚目,卻不想,當她們制造了各種偶遇之後,夏痕依然沒有將眾人放在眼里,還是那么地不屑一顧。

不少聰明的女子已經放棄了夏痕,但也不缺乏真正為夏痕痴迷的人。

甚至有一個,竟然特意從江湖中雇了幾個武功高強的護衛每天給她抬轎子。

夏痕去哪里,她就讓護衛將轎子抬到哪里,這樣時時刻刻地跟著,可見其真心了。

只不過,江湖中能夠跟夏痕的輕功相提並論的人可沒有幾個,這位女子在追了一年依然沒有任何收獲之後,還是不得不聽從父母之命,嫁給了夏家軍中的一個校尉。

雖然已經嫁為人婦,但每天看到自己粗魯不堪的丈夫時,這位女子依然在幻想著哪天能夠讓她近距離地親近一下夏痕呢!

卻說夏痕這幾年在江湖中走南闖北,真是把他無痕公子的名頭宣揚了個徹徹底底。只要是家中開酒坊的人,都會知道江湖中有一個喜愛穿白衣的俊俏公子嗜酒如命,還經常偷偷潛入酒窖偷酒為樂。

當然,凡事都有意外,在夏痕三十六歲這年,就遇到了一個不知道他名頭的女子,甚至還在這個女子手底下小小地吃了個虧。

駐馬鎮是京城周邊的一個小鎮,要不是自家侄兒在這里開了個福滿樓,夏痕根本不會對這個沒有好酒的地方多看一眼的。

直到這天,原本打算去福滿樓見見自家小侄兒的夏痕,突然聞到了一股十分清醇的酒香,這酒香雖淡,但十分清冽,一聞就知道絕對是好酒。

腹中酒蟲立即開始抗議,夏痕一拍肚子,嘿地一聲,便精准地找到了那個酒窖,十分利索地從窗子里竄了進去。

「果然沒有聞錯,這里的酒果然不錯!」

一進到酒窖里,夏痕便順著最心儀的酒香走到了酒窖的最里邊,果然見到了幾壇子十分難得的好酒。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偶爾也能運氣極好地碰到不少佳品,因為見識的多了,所以對眼前的這幾壇子酒才更加清楚。

其實,這幾壇子酒都是林媛從外地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劉麗敏因為是開酒坊的,可不能放過這么好的東西,費勁了嘴皮子才從外甥女兒那邊磨來的。

正因為這酒太好,所以她存放的地方才更加隱蔽,甚至每天都會過來查探一番。

平時這酒窖是沒有旁人進入的,但是今日,當劉麗敏照往常那樣過來查探的時候,卻發現酒窖里居然一塌糊塗,一個絕色的白衣男子就那樣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睡得好不舒坦!

可惡,偷酒賊!偷酒賊!

看看白衣男子身旁滾落的幾個空酒壇子,劉麗敏心中怒氣就騰騰地往上冒,只恨不得操起那些酒壇子通通地砸在這個偷酒賊的頭上!

不過,她終究是沒有那么做,這個偷酒賊雖然睡相不怎么樣,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真的是太美了!

按說美是不能形容男子的,但是劉麗敏心里已經找不到別的詞語來形容他了。

除了美以外,劉麗敏心里總覺得對這個人十分熟悉,好像似曾相見似的。

當然,無論她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自己四五歲時遇到的那個白蝴蝶精,其實就是眼前的男子了。

劉麗敏眼珠子一轉,立即趁這偷酒賊醉酒的時候將他給捆了起來。

說來也巧,她剛捆好,這男人就醒了。

他的眼睛好美啊,睡眼惺忪的樣子,更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劉麗敏發花痴的時候,對面的夏痕也在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子。

嘖嘖,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就連身上的衣裳也是最普通最便宜的料子。

不過便宜歸便宜,這女子身上倒是干干凈凈的,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反感。

說起來,劉麗敏還是這么多年以來,唯一一個不讓夏痕感覺反感的女子。當然除了他娘親和小妹以及大嫂。

「喂!偷酒賊!賠錢!」

夏痕對這女子唯一的一點好感立即被這句話給澆滅了,別人見到他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怯懦,就是因為他絕世的容貌而傾倒。

就算偷酒喝的時候真的被主人家發現了,主人家也只是礙於他無痕公子的身份而好好招待他,哪里有她這樣一張嘴就是要賠錢的?

夏痕樂了,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