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大王留步(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156 字 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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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送了皇帝一份禮物,據說叫做什么龍來著。

皇帝親自喂食鼉龍,丟了幾只雞進去,看著鼉龍撕咬活雞,大笑不已。

可下午他的情緒就變了,雷霆震怒,杖責了身邊的幾個內侍。

「這是為何?」

梁靖問道。

貴妃身邊的宮人說道:「鏡台送了北疆的消息來,說什么擅自出擊,陛下震怒。」

「擅自出擊?」

這事兒兵部應當有了消息。

梁靖急匆匆的趕回去。

「相公可在?」

「張相就在值房。」

張煥正在看消息。

「張相。」

梁靖來了。

「鏡台轉送的消息。」張煥遞來一張紙,梁靖接過,看了一眼,嘆道:「咱們兵部剛派人去緩和關系,沒想到啊!這陳州就主動出擊,滅了馭虎部。」

「不止!」張煥說道:「連潭州軍都被滅了數千。」

「咦!」梁靖又仔細看看後面,「這是……」

「大捷!」

門外出現一個中年男子,濃眉,膚色白皙。

「鄭侍郎。」

兵部尚書張煥,兩個侍郎,一個梁靖,一個便是這個中年男子,鄭遠東。

「見過張相。」

鄭遠東拱手,梁靖把消息遞給他,說道:「大捷有何用?北疆與陛下之間的關系越發不睦了。」

鄭遠東仔細看看,抬頭道:「為何不睦?不就是當初為了抬舉南疆,制衡北疆的舉措嗎?朝堂制衡無可厚非,制衡大軍,這是覺著大唐無敵於天下了?」

梁靖澹澹的道:「你覺著不妥?」

鄭遠東眯眼看著他,「對!」

梁靖以兵部侍郎的身份參與朝政,堪稱是聖卷無二。可鄭遠東來歷也不差,祖上是大唐開國功勛,如今到了他這里,承襲著廣臨伯的爵位。

勛貴是一個龐大的群體,別看大部分勛貴好像在混吃等死,可他們集結起來的力量,連一家五姓也得為之側目。

所以,正經通過科舉出仕的官員不敢議論此事,勛貴和宗室,還有一家五姓的人卻肆無忌憚。

梁靖冷笑出去。

「你何苦得罪他?」張煥說道。

「梁靖仗著貴妃受寵,在兵部,在朝中肆無忌憚。若是僅於此也就罷了。此人還干涉邊塞大事……上次派人去北疆是他的決斷吧?」

「是。」張煥苦笑,「老夫到了長安才知曉路難行。」

在南疆時,他不說一言九鼎,但也是一方巨頭,威權赫赫。

可到了長安後,他卻處處不習慣。官場的各種傾軋,以及勾心斗角,勢力紛雜……讓他有些後悔了。

當初,應當留在南疆。

但他知曉,自己想留在南疆也難。

楊松成要讓女婿張楚茂上位,皇帝需要越王在南疆弄點動靜出來,牽制衛王……他一個出身普通的節度使,身後沒有強大勢力作為依靠,不小心就會成為池魚。

梁靖又進來了,還帶著幾個官員隨從。

「鏡台剛送來消息。」

作為皇帝的寵臣,別人眼中神秘的鏡台消息,梁靖卻隨手拿著。

「潭州軍大敗後,潭州刺史赫連榮向寧興請罪,不過卻誓言要復仇。這下,麻煩了。」

「麻煩什么?」鄭遠東問道。

梁靖身後的一個男子冷笑道:「北遼一旦在陳州用兵,北疆便會被拉進去,到時大戰一起,誰來御敵?」

「不是北疆軍,難道是你?」鄭遠東澹澹的道。

「大唐需要修生養息!」男子是梁靖的幕僚,叫做孫海。

「老夫記得,大唐從武皇後就在休養生息吧?」

這話刺的孫海有些惱,「戶部年年入不敷出,工部日日叫苦,沒有錢糧兵器,如何與北遼廝殺?難道讓將士們餓著肚子,空著手去?」

「戶部的錢糧用哪去了?」鄭遠東問道,「還有,工部為何沒兵器?缺錢?錢哪去了?

老夫記得前陣子有人建言,說宮中幾間宮殿舊了些,當拆了重修。還有人建言,梨園太小,當擴建……這些錢糧哪來的?」

「那是陛下花銷!」孫海冷笑,心想有本事你繼續噴。

「若非有那等小人攛掇,陛下如何會大手筆花銷?」

「你想說誰?」梁靖惱了,曾經的惡少挽起袖子,准備來個全武行。

「誰特娘的接茬就說誰!」鄭遠東勛貴出身,也修煉過,「梁侍郎要尋老夫練練?」

孫海一聽就樂了,心想為梁侍郎表忠心的機會可不就來了嗎?

他指著鄭遠東喝道:「你想作甚?」

鄭遠東看著他。

揚起手。

啪!

「抽你!」

隨即就是一陣喧囂,張煥隔在中間,又叫人進來幫忙,總算是把梁靖勸走了。

「何苦?」張煥勸架勸的氣喘吁吁。

鄭遠東坐下,活動了一下手腕,「有人想借著陛下與北疆鬧僵的機會出手。」

「北疆?」

和鄭遠東這等勛貴的消息靈通比起來,張煥對有些事近乎於一無所知。

「嗯!」鄭遠東喝了一口茶水,「去歲陛下遣人給黃春輝診脈,那醫者最擅長的便是斷人生死。此人回來,說黃春輝命不久矣。」

「難怪陛下忍下了那口氣。」

「按理,該是黃春輝以及北疆軍民怒不可遏。」鄭遠東的臉上多了譏誚之意,「廖勁表態了,依舊會按著黃春輝的路走。有人去獄中尋了廖勁之子,令他去信北疆,暗示廖勁。可廖勁卻沒回復。」

「當初那些人用他兒子貪腐之事威脅他,令他污蔑黃春輝,廖勁當面答應,進了朝中後,卻把此事當朝說了出來。這等人,心中有大義,不會為此低頭,那些人,枉做小人了!」

張煥搖頭,「老夫卻說錯了,不是小人,而是,跋扈!」,他微微蹙眉,「你和梁靖鬧騰倒是無礙,可你話里話外,卻像是對陛下不滿……且小心!」

勛貴雖說勢力大,可太肆無忌憚,皇帝說不得會給他穿小鞋!

鄭遠東說道:「是不平則鳴,張相當年在南疆也曾令異族喪膽……」

張煥澹澹的道:「都過去了。」

鄭遠東起身,「梁靖若是來尋晦氣,老夫一力承擔。」

他隨即出了兵部。

「鄭侍郎!」

「見過鄭侍郎!」

鄭遠東微微頷首。

尋了個地方換了一身便服後,鄭遠東去了道德坊,幾度轉來轉去,尋到了一戶人家。

叩叩叩!

三聲敲門。

里面傳來腳步聲,「吃了?」

「吃了,吃了羊頭。」

吱呀!

門開,一個男子頷首,「鄭侍郎。」

「趙三福可在?」

「在,正在飲酒。」

鄭遠東一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