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子涵眼含熱淚，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顧天賜再次淚如雨下，顧風華也面帶淚痕，雙眼一片紅腫。

柳輕雪知道的其實並不多，柳子涵尚且年幼，大多事情都是從她那里聽來的，又難免有些疏漏，這其中的的很多事，都是他們根據柳子涵的述說推測出來，所以他們依舊不知道顧雲翔為什么沒死，又為什么出現在渚石村。

不過，他們卻知道一件事，那個名叫柳輕雪的女子，為了顧雲翔付出太多，甚至付出了生命。而這母子兩人，也受了太多的苦，經歷了太多的磨難。

「我苦命的孫兒啊，以後就跟著祖父，祖父再不會讓你吃一點苦……。」顧天賜將柳子涵緊緊抱進懷里，哽咽著說道，「你的母親是個好女人，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我們顧家對不起她啊，對不起她……」

柳子涵帶著一臉的淚水，在他的懷中沉沉的睡去，嘴角卻帶著笑容，那么的輕松。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松過了，祖父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安全，就像母親的懷抱，他只想永遠這樣沉睡，再也不要醒來。

「祖父，讓他好好睡會兒吧，他太累了。」顧風華說的累，當然不止身體的累，還有心理的累。

作為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他經歷了太多同齡人無法想象的苦難，也承受了太多同齡人無法想象的壓力。

顧風華甚至在想，如果換了自己，像他那樣時時戒備著身邊的一切，如刺蝟一般的保持著自己，恐怕早就崩潰了吧。

書房里放了張床，是顧天賜勞累之時小憩所用，雖然不大，但卻溫暖舒適。幫著祖父將柳子涵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看到他睡夢中輕松而甜蜜的微笑，顧風華的心情才漸漸舒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