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懲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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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剛剛意識到不妙,就覺得背上一股子澎湃的力道瘦弱的宛如蝦米般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朝著樓梯處踉蹌奔出。

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薛子明滾地葫蘆一般自樓梯滾落下去,手舞足蹈中,身軀與堅硬的樓梯棱角處進行了多次親密接觸,面上多處淤青浮腫,嘴角溢血,眼鏡早已不知去向。

方自在專門在每段樓梯的轉折處設有一名保安,一來是為了保證酒店內的安全,二來則是讓強壯的保安攙扶一些腿腳不方便的老人上下樓梯。

保安小弟見老板竟然將客人推了下來,面上自然是驚愕一片,卻只見方自在望著他,沉聲吩咐道:「送他下去!」

方自在的『送』字刻意加重語氣,這個在中南縣原本就是混跡黑道的保安,望著老板那殺氣四溢的表情,自然心領神會。

薛子明頭暈眼花中,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跌散架了,感覺這短短幾秒鍾的噩夢,卻如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此時的他就像是滾過釘板一般,那鑽心般的刺痛讓他涕淚橫流,連氣似乎都喘不上來。

薛子明顫抖著勉力爬了起來,正待破口大罵,卻不妨身旁的保安玩了一手順水推舟,順勢在薛子明背上輕輕一推,口中卻在裝腔作勢的大呼小叫:「先生,你當心,當心啊。小心腳下…」

在高大魁梧的保安的蠻力作用之下,薛子明的小身板哪夠瞧地,『砰砰砰』的從樓梯拐角處繼續滾落下去。

保安朝著樓下樓梯轉折口處的同事使了個眼色。狠狠的做了個『推』的手勢。這一下,色中惡鬼薛子明算是倒了霉運。被方自在的手下宛如推葫蘆般的從三樓一直推到了一樓拐角處,強大的慣性作用下,一頭撞上樓底的屏風,發出『砰』地一聲悶響,才勉強止住去勢。

自在酒家的樓梯設置很巧妙,從樓梯下來,要行經一處短短的通道,才能進入大廳之中。所以薛子明地慘狀沒能被大廳用餐的顧客見到。也就沒有引起慌亂。雖然也有幾個上樓地顧客見到薛子明滾落樓梯,卻也只以為是失足踏空,見樓上跑下來數名保安搶上前去『救治』。也懶得圍觀、徑自上樓。

薛子明血流披面,甚是可怖。不過倒只是皮肉傷,只是讓他痛不欲生而已。薛子明的神智很清醒,掙扎著就欲站起。卻被樓梯處的三個保安按住,更有一個保安施展巧妙地手法輕輕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呼吸無礙卻又無法發出呼喊。

保安們低聲急切的喊道:「先生,你別怎么樣?我們先替你急救。」

「怎么回事?」大廳的阿良聽到響聲,走了過來,一眼瞧穿了手下的把戲,心中訝然不解,忙低聲呵斥道,「媽的你們搞什么?」

「阿良,送他去醫院。」此時。方自在自樓梯走了下來,一臉的陰沉。

阿良見狀也知道這家伙必定得罪了方自在,望著徒勞掙扎的薛子明。阿良的神情間露出了一抹狠辣之色,矮下身子在薛子明脖頸處用力一按。薛子明只覺得大腦暈眩,天旋地轉中無可奈何的昏迷過去。

「先抬這位先生上車。」阿良沉聲吩咐著,四處打量一下,見無人留意自己這一眾人地舉措,這便忙望著方自在低聲道,「自在哥,怎么回事?」

「這家伙企圖碰鳳鳳。」方自在語調平淡,只是其中蘊含的怒火,即便是傾盡江河之水,也難以熄滅。

「什么!?王八蛋!我要把這狗娘養的跺成肉醬!」阿良五官驟然扭曲,神情猙獰若上古凶神,握緊拳頭就要往外沖,卻被早有准備地方自在攔住了。

方自在知道阿良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如果放任阿良出去,他會真的把薛子明干掉。

阿良七人,對鳳鳳有著一種不摻雜半點雜質地純真感情。若是鳳鳳受人欺負,他們寧可性命不要,也要去拼命,在他們心目中,鳳鳳就是他們的親姐姐。

阿良七人與方自在一樣,都是中南縣龍淵鎮的孩子。鳳鳳則是住在下丘鎮帽兒山村,兩鎮離得有點遠。只不過阿良七人的父母都在帽兒山的私人金礦工作,而鳳鳳因為父母雙亡的緣故,從小跟著年邁的奶奶生活。為了生計,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在帽兒山的金礦打零工,與阿良七人的父母都認識。阿良小豬經常在節假日跑來看父母,只是父母太過忙碌,沒時間管他們,他們就自個在山上瘋。鳳鳳怕他們出危險,經常在空暇的時間領阿良等人玩耍,七人陸續與鳳鳳變得很是熟稔。而鳳鳳十五歲的時候,這座金礦發生塌陷,阿良的父母都被困在里面、屍骨無存。

阿良在七人中最大,當時也只有13歲,只知道跪在父母:聲大哭,而黑心的礦主卻早已攜款潛逃,至今沒有歸案。

鳳鳳被家族長者斷言為『妖狐轉世』、克父克母,從小在村民的白眼與唾棄中長大,卻沒有養成冷漠的鐵石心腸。她痛心阿良等人的遭遇,將自己多年積攢的錢分給了這些孤苦的孩子,後來更是藉由社會上慈善人士發動的捐款、結對子的活動,負擔起阿良等人的生活費。

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要養活自己,更要養活七個半大小子,難度可想而知,對於她的出發點,很多人頗多揣測,只有阿良等人知道,鳳鳳的撫養,沒有半點的私心,純粹就是她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不久之後,方自在通過

光子認識了鳳鳳,漸漸的融入這個大家庭中,而有了助,鳳鳳等人困苦的日子,才漸漸有了起色。

在阿良心目中,鳳鳳這個姐姐,可是有著等同於母親的地位。眼下竟然有人企圖染指鳳鳳,阿良自然是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誓要除之而後快。

「阿良,別沖動。」方自在制住眼珠泛紅地阿良,附耳在阿良耳畔低語了數句,阿良狠狠的連連點頭,眸子中凶光涌現,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一輛面包車從自在酒家駛出,方自在開著帕薩特緊隨其後。一前一後朝著醫院駛去。

急速行駛中,面包車驀的扭了一個s形,兩側車輛紛紛躲避。緊隨其後的方自在卻好像來不及避讓,迎頭沖了上去。

面包車斜斜的滑了出去。無巧不巧的避開方自在的撞擊,同時間,面包車的車廂猛地打開。一個人影竄了出來,在地上急速的滾動著,方自在猛打方向盤閃避,只可惜仍然晚了一步,帕薩特的右側車輪,直直地從此人的腿部碾了過去。

刺耳地剎車聲中,帕薩特與面包車同時停住,帕薩特車輪下的人影就慘了,慘嚎聲中被車輪帶出四五米,血肉模糊。

方自在與面包車上的阿良等人快速下車。在阿良故作驚慌失措地報警聲中,方自在蹲下身子望著薛子明。

劇烈的痛楚帶來的是無邊的麻木,薛子明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失去知覺。呆呆的望著眼前笑意和藹的方自在,卻仿似見到了一只獠牙齜出的洪荒巨獸一般。

血盆大口中的滾滾熱氣,似乎要將自己殘忍的融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