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二章 守心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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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趙致禮那么不懷好意地調侃衡哥兒,衡哥兒也沒個反應,只讓趙致禮覺得很無趣,於是之後一路,他也就不說話了。

勤政殿屬於前朝,位於上早朝的宣政殿後面,從丹鳳門進去,倒不是很遠。

皇帝上課的地方是勤政殿偏殿,里面空間不小,冬天里燒有地龍倒是暖和,衡哥兒跟著趙致禮進去,雖然是早上,但地龍依然是燒著的,暖風迎面撲來,衡哥兒見到趙致禮脫下了斗篷,他便也把斗篷脫下來了。

房間里是書房的設置,多寶閣上放著些精致貴重的清玩,北面的匾額上寫著「守心齋」三字,下面是一個大的書案,放著文房四寶,南面則有三個書桌,靠西的方向,也放著一個書桌,按照衡哥兒的理解,北面正位是皇帝的書案,西面尊位是夫子的書案,另外三張桌子,就該是三個伴讀的了。

除了靠東邊的窗戶的書案上沒有東西,另外兩個書案上已經放有文房四寶和書本,想來是趙致禮和徐家的世子已經來做伴讀了幾天了,就只是他是今日里來。

他走到沒有用過的那張桌子前去,讓抱琴將自己的東西放下,又看到趙致禮的那個書童已經退出了書房,他便輕聲說,「你去問問外面值守的侍衛大哥,你可以到哪里去等。」

抱琴點頭應了,要退出去的時候,衡哥兒又說,「書房里很暖和,外面很冷,你把我的斗篷拿出去披著吧,這比你那個暖和。」

「大少爺,奴才不用。」抱琴回著,將衡哥兒的斗篷疊好抱著要拿出去,衡哥兒說道,「讓你披著就披著吧。」

抱琴笑了笑,當然還是不敢逾矩,說,「大少爺,您有事就叫我。」

說著,已經退出去了。

衡哥兒看他離開了,才在椅子上坐下來,將自己帶的幾本書放好,又從籃子里拿出筆墨紙硯來,發現沒有帶硯滴,四處看了看,也沒看到盛水的東西,只好問坐在一邊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看他的趙致禮說,「趙公子,能夠借你的硯滴一用么?」

趙致禮這次沒有再糾正他叫自己趙公子,只是挑了一下眉,沒說話。

衡哥兒只好走到他的書桌邊去,「只用一點水。」

伸手要拿趙致禮書桌上的硯滴時,趙致禮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衡哥兒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目光直直看向趙致禮,衡哥兒的目光分明是很清亮澄凈的,但是卻看得趙致禮很不爽快,他本來要把衡哥兒的手放開了,但是一想,卻又抓緊了不放。

衡哥兒對趙致禮這個小孩兒的心理狀態實在不好揣測,正要說話,門口卻響起了一個人的咳嗽聲。

兩個人都朝門口看過去,只見是一個穿著赭色直裰的少年,丹鳳眼,高鼻梁,皮膚白,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

衡哥兒將手從趙致禮的手里抽出去了,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拿著他的硯滴到了自己的桌邊,在硯台里倒了水,又把硯滴還了回去,還客客氣氣地說,「多謝。」

趙致禮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已經在和走進來的徐軒說話,「你咳嗽什么?又不是癆病。」

徐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他的書童將他的東西放好的過程中,他就和趙致禮對峙著道,「這是讀聖賢書的書房,又不是狎/昵小/倌的煙花地,你們剛才在做什么?」

這兩個人不對付,衡哥兒遭受了池魚之災,他皺了一下眉,心想誰是小倌,心里氣得要死,面上卻還要裝作一臉單純,睜大一雙眼睛,故作懵懂地看著兩人,似乎是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欲言又止狀。

趙致禮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徐軒說你是小倌,你就沒話說?」

衡哥兒故作一愣,「小倌是什么?」

趙致禮於是朝徐軒笑說,「徐軒,他問你小倌是什么?」

衡哥兒沒想到自己一來就到了風口浪尖上,心想這兩個小孩兒到底無聊不無聊。

徐軒看來是和趙致禮一樣的,驕傲得無人能及,他不屑地道,「身為男人,卻委身在男人身下,不知廉恥的人。」

他說的時候,目光就在衡哥兒臉上。

衡哥兒神色倒沒什么變化,趙致禮說,「你沒聽懂嗎?他說你是我……」

他還沒說完,衡哥兒已經道,「前兩天,家里的夫子講了一個典故給我聽。說東坡居士常與好友法印和尚談經論道,一日,東坡問法印,『你看我像什么?』法印答曰,『像一尊佛。』法印問東坡他像什么,東坡答曰,『像一堆牛糞。』」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才又說,「東坡回家向妹妹炫耀此事,卻被妹妹說,『法印心中有佛,故而眼中看到的是佛,你心存蒺藜,所見便是蒺藜。』我想,也許這位哥哥心中想的就是小倌類的東西,所以即使在這讀聖賢書的守心齋里,看到的,也就是小倌了。」

他的聲音輕柔里還帶著孩童的軟糯,但是字字清晰鏗鏘,把徐軒說得滿臉通紅,趙致禮卻哈哈大笑。

衡哥兒依然是面色平淡無甚表情,已經拿起了墨條自己磨墨,徐軒正要發作,卻聽到門口的聲音,又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