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七章 交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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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衡哥兒知道他們回家,季大和許氏都會詢問他和抱琴宮里的情況,所以就對抱琴吩咐了些話,讓他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抱琴猶豫了一瞬之後,還是答應了他,大約覺得以後他是衡哥兒的書童,要是不聽衡哥兒的話,日子恐怕會不好過,而且衡哥兒雖然年歲還小,無論是家里,還是宮里,卻都是穩妥的,沉穩而心思縝密,完全不像個孩子,不淘氣也不稚氣,值得他信服,更甚者是,衡哥兒現都這么有心思了,長大了還得了,而他抱琴,以後還是要更多仰仗衡哥兒生活的,從現開始就對他忠心,做他的心腹,只有好處。

兩到家,許七郎已經門口來迎接衡哥兒,馬車從車道進府,馬車夫看到他門口站著,就把車停了一停,打了聲招呼,「表少爺,您怎么這里站著。這里風正大呢,您不冷?」

許七郎一笑,「不冷,不冷。」說著,已經把著車轅,一下子就跳了上去,將馬車夫還駭了一跳,正要說他,他已經撩開厚車簾子鑽進車廂里去了。

許七郎平常就很喜歡跑跳,上樹爬牆都是他的強項,這樣爬個車,還不是手到擒來。

因為是小車,車廂里空間可不是很大,坐了個衡哥兒,又坐了個抱琴,也就沒剩多少空間了。

他一擠進去,里面就顯得逼仄。

衡哥兒本是精神懨懨,已經閉上了眼睛,此時也不得不把眼睛睜開了,沒好氣地看向許七郎,「七郎,跳上車來做什么?」

他心情好的時候,叫許七郎是叫表哥,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直接叫他七郎。

而許七郎對他無論怎么叫他,都是不意的。

他嘿嘿笑了兩聲,道,「從這里到車轎院子還有幾步,就蹭一下車坐。」

說著,又伸手去撩開了衡哥兒用來籠住手的斗篷,將衡哥兒的手捉住了,不由一驚,「的手怎么這么冷,這車廂里,沒有暖手爐么。」

抱琴應道,「早上大少爺是和老爺坐一車,沒有暖手爐。」

許七郎便道,「這個書童怎么做的,明天不要忘了讓丫鬟准備個暖手爐備著。」

抱琴趕緊應了下來。

衡哥兒已經第一時間將手從許七郎手心里抽了出來,說,「知道就只是手喜歡冷,別的地方不冷。」

許七郎皺眉看著他,「不冷才怪,以為不知道,什么都喜歡逞強。」

這么說著,又眼神一變,「這斗篷不是早上穿的那件,這是誰的?」

衡哥兒還沒說,抱琴已經說道,「這件是皇上的舊斗篷,皇上賞給大少爺穿的。這上面有用暗線綉的金龍呢。」

許七郎的臉沉了下去,悶悶不樂起來,「哦,第一天進宮,皇上就賞賜穿他的舊斗篷啦。」

說起來,仔細一想,也許賞賜穿新斗篷,倒還只是讓覺得那是皇帝的重視誰,賞賜一件他自己穿過的舊斗篷,到底是什么意思,反而會讓多想了。

衡哥兒知道許七郎是吃醋,這個小子,也許是家里沒有弟弟的緣故,倒是對自己的占有欲說不出的強,有時候都讓衡哥兒覺得奇怪。

衡哥兒說道,「別亂想,是不小心將茶水灑自己的斗篷上,弄濕了,皇上為了顯示他的仁慈和對臣下的關愛,就隨意讓去拿了件斗篷來給披著而已。他是皇上,可不要犯渾。」

衡哥兒解釋了兩句,許七郎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馬車也已經到了車轎院子,馬車夫放好了馬車凳請他們下車。

許七郎先跳下了車,然後伸手扶著衡哥兒下車,抱琴才最後下了。

許七郎大門口接衡哥兒,許氏就車轎院子等著接,看到衡哥兒下了馬車,她就從檐廊下走了過來,一把接住,「衡哥兒,今日宮里可好。」

說著,也看到了衡哥兒披著的斗篷不是他早上披的那件了。

衡哥兒只好將一切還好和為什么換了件斗篷的事情說了。

許氏對這件斗篷的事情,也不由會多想些什么,不過她還是更擔心衡哥兒的身體,衡哥兒迎著風又打了兩個噴嚏,她就緊張起來,趕緊帶著他進了內院,讓准備了熱水他洗澡,又讓熬了姜湯他喝。

衡哥兒進了正房西里間,熱水已經倒進了浴桶里,許氏讓大家都出去了,自己卻沒走,挽了袖子要給衡哥兒脫衣服。

衡哥兒略微有些不自,說,「母親,您去歇著,兒子自己來就好了。」

許氏笑道,「又沒多大,還知道害羞了。可是從肚子里生出來的,現倒害臊了。」

衡哥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許氏替他脫了衣裳,房間里燃著好幾個暖爐,倒是一點不冷。

衡哥兒自己踩了凳子進了浴桶里去,坐下後,里面溫暖的水就讓他滿足地嘆了一聲。

許氏就坐浴桶邊的凳子上替他擦背,說,「怎么出了一身汗,這滑膩膩的。」

衡哥兒就只好把宮里的學習日程說了,許氏聽到是要上騎射課的,就又皺了眉,「父親倒是同說了,准備給請個拳腳師傅,但是也不是教上場的拳腳,就是養身的功夫就好了,覺得倒是好的。不過這宮里,一進去就是學騎射,怎么吃得消。」

說著,已經將衡哥兒的手抓了起來,一看,只見衡哥兒的手掌紅彤彤的,手心里有好幾個水泡,還有的地方磨出了血,之前衡哥兒一直遮掩著,不僅是許七郎,就連她也沒發現。

許氏這下看到,就是哎呀一聲,心疼地道,「就知道會這樣。這個孩子,怎么不說呢。這得上葯才行。」

衡哥兒說,「母親,這不是很礙事,等洗完了,手上上點金瘡葯就好了,知道那里有上好的葯。」

許氏嘮叨說,「就知道,去宮里做什么伴讀,只是吃苦罷了。准備好葯,之後去宮里,就讓抱琴帶身上,傷了就馬上抹上葯,這樣才好。」

衡哥兒嗯嗯地應了,許氏的手柔軟而且溫柔,用香胰子給他抹身上,然後又揉著推拿著,熱水熏著他,一整天的疲累之後,沒有比這個更舒服享受的了。

衡哥兒側頭看著許氏,心里滿是安穩和幸福的感覺,這世上,不會有比母親更愛他更對他好的了,所以他也不會讓她失望。

許氏發現衡哥兒黑幽幽的眸子盯著自己,就笑道,「看著做什么?」

衡哥兒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轉開了,「是母親您對兒子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