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二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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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季衡聽得出皇帝的生氣,最後倒是不知該如何勸了,就提出要告退,皇帝就更是生氣,雖是氣得想要抓心撓肺,卻還是穩穩坐在那里,將所有的煩躁痛苦都壓抑在心里,只是臉色稍稍不好而已,最後氣悶地說了一句,「那你走吧。<800oot800book小說閱網>」

季衡在心里嘆了口氣,伸手抓起皇帝的手,目光懇切地望著他,柔聲說,「皇上,您別氣了,等將來您能對一切做主的時候,您即使換個皇後亦不是不可能,現在又何必如此生氣呢。」

季衡的手上雖然有細繭,手卻依然是軟的,就那么將皇帝的手握在手里,皇帝幾乎是被他碰到就酥麻了一條手臂,要生氣已經生不起來了,想要將季衡拉到懷里去,但季衡已經迅速地放開了他的手,對著他又躬身行了一禮,就快速地告退了。

皇帝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很是悵然若失。

他盯著自己剛才被季衡主動握過的手看,發了一陣呆,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季衡回到家,已經是晚膳時候了,沒想到正屋里只有許七郎,沒有許氏。

季衡覺得詫異,一邊回屋洗手換衣裳,一邊問跟著自己進來的許七郎,「母親呢?」

許七郎沒有讓荔枝伺候季衡,就自己為他擰了帕子讓他擦手洗臉,回答道,「四姨娘來把姑母請過去了,姑母過去就沒回來。」

季衡擦了臉,垂著長長的眼睫毛,眼睫毛在臉上映出一片陰影,這樣既是個沉思的樣子,又顯出些他自己完全不知的媚氣。

許七郎又去為季衡拿衣裳他換,季衡已經在問荔枝,「荔枝,你知道四姨娘那里是出什么事了嗎?」

連一向消息靈通的荔枝也是大搖其頭,「不知道呢巫術師。恐怕不是小事,連四姑娘都被趕出來了,現在在東院里和四姑娘在一起玩。而且連暮雪她們也沒讓進院子,西院的門讓媽媽們守著了,是不讓人進去的。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事?」

許七郎不是個傻的,其實他是非常聰明,只是在季府沒什么事的情況下,他不是讀聖賢書就是看各種民間話本,心思單純,為人爽朗,一邊崇尚話本里的真愛無敵,愛能大過生命,另一邊,還喜歡話本里面那些豪傑們的爽快和灑脫。

不過,這次荔枝這話一說,他就明白了,這事恐怕是與三姐兒有關。

畢竟荔枝說的那話里,是四姐兒和五姐兒去了東院里,可沒有說三姐兒也去了,那就是三姐兒還留在西院。

想到三姐兒對皇帝有情愫的事情,許七郎就覺得是這件事。

雖然已經想了很多,他面上卻還是笑嘻嘻的,一派真誠樣子,拿著季衡的衣裳,為他抖開讓他穿,說,「衡弟,趕緊把衣裳穿上,不然你脫了外衫可要凍到了。」

他處在變聲期,聲音略啞又沉,季衡伸手將衣裳穿好了,他就說,「你餓了沒有,餓了就先吃晚膳,我去西院里看看母親她們去。」

既然許七郎都能猜出是出了什么事,季衡怎么可能猜不出。

許七郎說,「你在宮里陪伴皇上也辛苦,先吃點東西再去西院吧,不然進去了出不來,還不得一直挨著餓嗎。」

季衡道,「在宮里吃了些點心,不是很餓。」

說著,又伸手拍了許七郎的肩膀一下,道,「你在變聲,別總說話,小心以後你聲音就是這樣敲破鑼的。」

許七郎說,「衡弟,你是嫌棄我聲音難聽吧。」

季衡道,「別說話。」

許七郎閉了嘴,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最近聲音不好聽,為了不讓以後聲音一直遭受季衡嫌棄,還不如現在就閉嘴。

季衡喝了一口茶,就往西院去了。

路上倒是問了荔枝,「父親還沒回來嗎。」

荔枝說,「大少爺,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想來是沒回來的,不然四姨娘也會讓人去請老爺了吧。」

季衡卻不以為然,覺得即使季大人回府了,說不得四姨娘也不會先告訴他。

西院門果真是關著的,還守著兩個老媽媽,一個是許氏跟前的,一個是四姨娘跟前的,倒沒有別的人,想來是不讓人在這里徘徊。

兩人見到季衡,都趕緊過來行禮。

季衡說,「我進去看看。」

兩人有一絲為難,最後還是開了門,恭請季衡進去了。

這時候時辰不算早了,臨近中秋,白天在變短,這時候暮色已經降下來,天空和院子都籠罩在一層淺淺的灰色中,靜謐肅穆。

季衡進了院子,院子里還沒有點燈,更顯得灰暗而肅穆,西院不小,有很多間房,季衡直接就往三姐兒和四姐兒住的那座樓走去,下面房門卻是關著的,季衡伸手推了推,推開了,他就徑直往樓上走。

因為上樓有聲音,樓上就響起了四姨娘的聲音,「是誰上來了?」

季衡已經登上了樓梯,在昏暗的光線里,對上了眼眶發紅的四姨娘的眼,他說道,「姨娘,是我劫婚。」

四姨娘愣了一下,她知道季衡雖然年歲尚小,但在家里,卻是大半個當家人的樣子了,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聲音盡量正常,說,「是大少爺呀,什么事?」

季衡知道自己已經十三歲了,上姐姐的閨房來也是要忌諱的了,就答道,「母親在這里嗎?是出了什么事?」

他已經走到了四姨娘的跟前,三姐兒和四姐兒的卧室在里面一間,許氏在里面已經聽到了季衡的聲音,就到了卧室門口處,說,「是衡哥兒來了?」

季衡道,「母親,是我,時辰不早了,這個院子里黑燈瞎火的,外面的奴才們也知道這院子里出了事,恐怕會把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四姨娘已經轉身進了卧室去,許氏過來拉了季衡的手,說,「這事,也給你說一說吧。」

她的語氣里帶著些不滿,當然不是對季衡的不滿,而是對引起事情的三姐兒的不滿。

季衡被許氏帶進了三姐兒的閨房,季衡只來過幾次這間房間,還都是年歲更小的時候來的,此時見房間里有著兩張大架子床,又有衣櫃箱子多寶閣,梳妝台桌椅貴妃榻等物,因為一眾家具都是紫檀木的好家具,和閨閣的秀麗溫婉襯在一起,增加了端庄厚重和大氣。

只是,一把椅子上卻是綁著一個人,正是三姐兒。

季衡愣了一下,心想三姐兒即使做出了不好的事,也不用將她綁起來吧。

季衡被許氏拉著在貴妃榻上坐下了,四姨娘則走到了三姐兒跟前去,說,「你弟弟來了。」

三姐兒抬頭看了季衡一眼,然後就啞著嗓子說道,「我不要去揚州,我在京城里出生,在這里長大,朋友父母都在這里,我為什么要嫁到揚州去。你們也說了,皇上是要我入宮的,你們為什么要我嫁到揚州去,我是不願意去的,反正你們覺得我就是個拖累,那么,就任由我去出家做姑子好了。我會在廟里面為你們祈福的,只願這個家里越來越好……」

四姨娘這時候怒喝了她一聲,「你這個丫頭,平常都是規規矩矩很聽話的,怎么就在這件事情上這么死心眼。皇宮是那么好進的嗎。就說說先皇,後宮原來也有十幾個正經宮妃,最後活著的,你難道不知嗎,只有太後娘娘和徐太妃。宮里進去了,你就再出不來了。那里有什么好呢。」

三姐兒又哭了起來,「娘呀,你這么勸我也沒有用。大家都是這么活著,你每日里活得開心嗎,反正就是這么活著,然後生兒育女等死罷了,我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一活,以後怎么樣,我自是不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