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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季衡回到家時候,季大人他們一行已經先回來了。

季衡先問了人季大人是否前院，得知季大人去了後院,他便也回了後院去。

進了正房，見只有許氏一人和管事們交代事情，籌辦春節時候一應事務，許氏見季衡回來,就朝他招了招手,季衡走到她身邊去,任由她拉住手，說道，「母親不累嗎，要是累了,就午睡一陣吧。」

許氏笑起來，說，「這大冬天，睡什么午覺。我哪里累呢，趁著現趕緊再看看可還差些什么東西。」

季衡道，「兒子也來幫忙吧。」

許氏笑道，「你能幫什么忙？趕緊下去換身衣裳，好好休息去吧。你大舅家里讓人來傳了話，說讓咱們家明天去他家里吃團圓飯去。」

季衡點頭應了，發現自己對家里雜務確是幫不上許氏什么忙，也就回了自己房里去。

收拾一番後，他就去找季大人去了。

毫無懸念，季大人果真東院瓔哥兒房里，只是沒想到六姨娘也。

季衡進去，六姨娘看到他，就笑著道，「是衡哥兒來了呀。每次進宮都能被皇上另眼相待，一般人可辦不到，也只有咱們家衡哥兒有這樣福分。」

季衡被她說得很不高興，說道，「瓔哥兒還小，六姨娘比起說這些話，教導瓔哥兒一些正身立世道理，才是好。」

瓔哥兒雖然年歲小，也知道六姨娘總是尖酸刻薄，和五姐兒一樣，他經常因此羞赧，但是畢竟是自己親娘，他也無話可說。

六姨娘道，「大少爺這話我可就不懂了，你是做大哥，行為不端，讓季家蒙羞，連族長大人都寫信來斥責老爺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那樣教導兒子還不對嗎……」

衡哥兒氣得臉色發紅，瓔哥兒囁嚅著要拉六姨娘，而坐旁邊季大人則是臉色黑沉了下去，朝六姨娘道，「老六，你到底會說話嗎。這個家還是我做主，季衡也是之後一家之主，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婦道人家，你又懂什么，出去，趕緊出去。」

六姨娘愣愣地覺得委屈極了，但是看到季大人對她怒目而視，她還是只得一甩手絹，人就走了出去。

季衡沒有理她，只是對季大人道，「父親，兒子有事情要和您商討，是皇上吩咐。」

季大人於是拍了拍瓔哥兒，說，「去太太那里問問好，做兒子要明白孝順道理。」

瓔哥兒正為自己親娘得罪了季衡而難堪，此時聽季大人這么說，他就嗯了一聲，又對季衡行了個禮，這才出去了。

季大人和季衡也一路走去了前院，書房里坐下來，季衡就和季大人談論起海防海患以及吳王第三子事情。

季大人一個好處也是思想並不狹隘，而且因為許大舅關系，他對廣州福建一帶也很了解，對海患問題也有很深認識，季衡和他談起來，倒是有很多共同語言。

只是季衡認識趨於大方向上，季大人官場浸淫已久，且親力親為處事，所以對實際問題加了解和明白。

兩人討論了一個下午，之後幾天又不斷討論完善，季大人花費了整個年假時間，寫成了治理海患增開商埠和建立加完善海防制度折子。

寫成後，又招來張先生反復斟酌商討，增改不少，後定稿也有數萬言之多，等著呈交皇帝。

六姨娘拿話堵季衡事，當天下午就被許氏知道了，許氏不動聲色就給了她小鞋穿，而且於大冷天讓她去寺廟里上香吃齋為家人祈福，要大年三十才能回府。

六姨娘哭哭啼啼地要找季大人告狀，季大人沉迷於國家大事沒有管她。

五姐兒跑到季衡跟前去求情，季衡這次沒有幫忙，說，「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想必五妹你也是知道，六姨娘家里如此倒沒什么，但是季府現下很受人注意，誰都想要來打探點消息，六姨娘還不知收斂，胡言亂語，這怎么能行。這次母親讓她去廟里念經倒是好，要是她再亂說，說不得到時候只好送她去鄉下庄子里住著了。」

五姐兒很有些惶恐，不好再說，只好走了，回去安撫六姨娘。

第二天季府一家就去了許家府上，這次四姨娘也沒去，只是許氏帶了季衡瓔哥兒和五姐兒，然後季大人也跟著一起，上了許府。

許家府上距離季府並不遠，乘坐馬車確只需要兩刻鍾不到，許七郎親自門口等，季衡馬車到了，他門口跳上了季衡馬車，跟著他們一起坐進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