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三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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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季府所小喜鵲巷子算不得是高門大戶聚居之處,因為這里是季大人還沒有升官之前所置辦下宅子,之後雖然一路高升,直至做了閣臣,但季府也沒有搬家。

大約是隨著季大人不斷高升,府里人也沒有變多,這個地方住著,也沒有什么不方便,所以也就懶得再去置辦府邸搬家。

而且季大人作為風光人物,受到各方矚目,要是一升官就搬家,那也未免影響不好。

故而季府鄰居都不是什么有分量人物,靠著季府季衡書房院子那邊人家,乃是一戶小商戶人家,季府和他家交往並不太深,對方家里不敢來高攀,季府又沒有那么低姿態會去乎他們,所以只是過年過節時候,兩家會互送一些節禮,但也都只是平常之物,諸如臘八時候幾碗臘八粥,端午時候兩串粽子等等。

許七郎是個性格十分大方而爽朗人,居然和這家關系還不錯,故而對方願意將房子租給他,只是不知道他是要打地道,而許七郎也不會害了他們,故而許七郎租了房子後,就讓他們家搬去了城南他為他們准備一處宅子里,這樣,許七郎這里打地道,即使以後被發現了,這家主人家也可以說他們家之前就搬走了,並不知道此事,就不會背上罪名。

其實前兩天守著季府禁軍就發現了這戶鄰居家里奇怪之處,因為從這里出入都是男人,許七郎怕晚上挖地道聲音寂靜夜里會被注意到,都是讓白天挖,泥土就堆隔壁房間里,因為兩家隔得太近,中間只有一條小巷子,小巷子頭是季府一個側門,側門里面是馬房,這時候,這個側門自然也是被禁軍守住了。

因地道都是白天挖,故而到夜里,這戶商戶人家里幾乎就沒有人,只有許七郎安排十分信任下人這里看守,故而院子里幾乎就沒有點太多燈,到夜深時候,是沒有燈火,但這一天,禁軍發現這邊來了幾次人,里面燈火也要比平時多一些,甚至過三了,這邊還有燈火,禁軍反正是直屬於皇帝,京里本就有著特權,不怕錯抓,就怕出了事他們沒有反應及時,到時候罪責可就大了。

圍著季府這一隊禁軍是隸屬於親衛,統領付揚正是皇帝跟前一等侍衛,皇帝沒有派其他人來,是怕別人不知輕重,付揚懂皇帝心思,所以對季府看守,是重得不讓一只蒼蠅飛出飛進,但是,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為難季府意思,對季府里飲食用品提供不可謂不周到。

付揚一番思索之後,已然吩咐了下去,親衛禁軍里面也是屬於一等一厲害,故而悄無聲息地就進了季府這個鄰居家里,許七郎怕人多反而誤事,故而帶身邊只有幾個得用下人,侍衛一進入這個商戶人家,很就控制了各處,然後抓住了候偏院里等候許七郎出來兩個下人,將兩個下人正要抓去審問,就看到了從一個架子後面小空間里閃出來一絲亮光,兩個侍衛飛地隱藏了起來,只見從哪個架子後面裱畫遮擋處又走出來了一個年輕小廝,此人一手提著一盞小燈,一手拉著一個人,而後面那個人,則穿著藏青色衣衫,眼睛被蒙著,另一只手則提著一個診箱。

侍衛不由分說,已經撲了過去,於是許前和大夫什么也沒來得及做,就也被抓住了。

其中一個侍衛提著燈繞過那個作為掩飾架子和掛畫一看,心想好家伙,這里竟然有一個地道,而且這地道顯然是挖,且是通向季府。

於是付統領很就被叫來了,付統領看到了這個地道也是一驚,然後又有侍衛來通報,說旁邊鎖起來那間房里全是堆土,想來就是挖這地道土,這地道不是從季府那邊挖過來,而是從這邊挖過去。

不是從季府挖過來,說明不是季府里面人做,而是外面人挖過去。

是外面人,付揚那就不怕了。

他皇帝跟前做一等侍衛,又是一隊親衛統領,不僅是武藝高強,心有城府,而且是很懂皇帝心思,不然也不會得到如此重用。

說起來,季衡瓊林宴上被皇帝留下,當時付揚就御園里做護衛工作,深知皇帝和季衡之間那些曖昧,外面雖然是捕風捉影地傳皇帝和季衡之間斷袖之情,多數還是杜撰,但付揚卻深知皇帝對季衡感情,並不比當年漢哀帝對董賢少,不過只是現皇帝不是漢哀帝,季衡也不是董賢。

付揚是不敢自己耀武揚威給季府不好看,但是對付外面人,他卻知道要越不遺余力越好。

那個地道口被幾個侍衛守了起來,付揚沒有進地道,而是先審問了這被抓起來四個人。

許家這三個奴才,都還有些骨氣並不說,而那位安大夫安林泉,卻是個會保命,於是不用侍衛審問,他已經從這些人穿著看出了他們身份,於是一股腦地將什么都說了,但是將自己說得十分無辜。

「我是個大夫,被人求上門來,說有人病重要看病,對我是許之以利動之以情又威脅我不來就讓我再京城呆不下去,官爺,我哪里敢不來,只是不知道對方竟然是罪犯身份,將我害成了這樣。」

付揚不聽他一個長得像殺豬大漢男人哭哭啼啼花言巧語,肅然問道,「看病?你是給誰看了病?」

付揚聽聞有人生病,只是一僵,怕是季衡生病,到時候府里出了事,以皇帝對這個情人寶貝,他恐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馬上警惕了起來。

他是邊疆歷練過數年,軍功身,只要不收斂,就是滿身殺氣,不怒自威,安林泉不敢隱瞞,道,「這個小就不知道了。」他指了指被綁起來許前,「我是一直被蒙著眼睛,被這個小哥帶到了一間房里,要看病時候才揭開了黑布,小那屋子里又不敢亂看,且前面被簾子遮了起來,病人只是伸出了手來小診脈,其他,小是一概不知呀。」

付揚眉頭鎖了起來,心想季府有人生病,為何會不直接對禁軍要求說要大夫呢。

他又問,「你診病病人是什么病?」

安林泉皺著眉說,「倒不是什么病,只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