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第四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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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倭寇海賊劫掠一地,抓捕陸上百姓為人質為俘虜之事乃是十分尋常,被抓之人,大多為一般男女,劫到海上之後,便成為倭寇海賊奴隸,生活十分艱苦,一般都是干些雜事,任打任罵,任殺任剮,自然要是遇到大戰,往往他們還要被作為敢死隊,有些稍稍厲害人,或者能夠逃跑,或者就直接淪為了海賊,女人則是成了營/妓,淪為泄/欲和生孩子工具。

季衡對這些十分明白。

所以看到信上說他族人被抓走數十之後,就大腦充血,差點要坐不穩。

好他一向是內斂而鎮定,雖說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但是此時他也幾乎要忍不住。

季衡回老家祖宅次數實有限,一只手也數得過來,認識人自然是有限,不過,宗族牽絆卻不是用回老家幾次來判定。

蘇州知府劉炳正坐季衡下手,劉炳這次是守城有功,季衡前來巡查也對他多有褒揚,他雖然面上恭敬又沉靜,心里其實是歡喜,他等著自己高升機會呢。

季衡弱冠之齡,巡撫閩浙,文人清高,閩浙兩地官員,對他本是很不服氣,不管面上是多么恭敬恭維,心里都會有些輕視,特別是看到他長得面若桃花,眼含秋水之後,心里那些輕視就重了。

初劉炳也是心里這般輕視季衡。

不過季衡這下東南來,身上絲毫沒有任何輕浮之象,反而是文韜武略,性格堅毅,讓人折服。

劉炳也不是迂腐之人,漸漸也就真心佩服他起來,心里贊嘆自古英雄出少年。

蘇州乃是屬於江蘇,不過因距離余杭不遠,故而這里便直接由汪秉直管理了,汪秉直雖然只是閩浙總督,但是因兩江總督沒有魄力,加上倭寇海賊又是不管省界,流竄到哪里就是哪里,要是倭寇從閩浙流竄到江蘇安徽等地了,就該兩江總督管,這樣便是誤事,所以為了便於追擊,皇帝就賜予了汪秉直跨省用兵權利。

於是這蘇州,便也成了季衡管理之地。

劉炳見季衡看了信之後神色有變,便問道,「撫台大人,是出了什么事?」

季衡又看了一眼信,將信紙直接遞給了劉炳,劉炳看了信一眼,為了十足十地要表現出悲憤之情,他瞬間就站了起來,對那倭寇大罵道,「這群倭國賊子,侵擾我地方,劫掠我百姓,不殺不足以安民。」

他說著,又看向季衡,皺眉道,「下官沒有記錯話,撫台大人祖籍便是興化,這倭寇所劫之人,是撫台大人族人,倭寇入海,怕是沒有逃得太遠,讓水軍追擊,不會追不到。」

那信里汪大人只寫了倭寇劫掠興化,劫走成百百姓,其中季氏一族便有數十,因其以百姓為人質,官軍受到掣肘,不得已放了他們入海。

劉炳一看這信,信里沒寫那季氏一族數十人是季衡族人,但是劉炳何其人精,要是真是一般百姓被抓為人質,汪秉直根本會是管也不管,直接追擊,人質汪秉直眼里什么都不是,能夠救回人質便救,不能救回直接就算了。

這其中自然也是有原因。

倭寇十分凶殘,宮城之時總是抓捕大批平民百姓做先鋒敢死隊叩擊城門,這些百姓要是不向前就會被殺,向前去叩擊城門有可能還能夠有生機,故而這些被俘虜百姓只得做倭寇先鋒敢死隊,初有城中守軍憐憫百姓,將城門打開放這些百姓入城,但是百姓里卻又摻雜有海寇,入城之後馬上反戈,於是城池馬上被迫,倭寇入城,是大肆劫掠,殺人放火,城中百姓死傷數千,燒毀房屋無數。

如此這般,之後汪秉直直接下令,一律被抓百姓,若是做倭寇敢死隊,視為倭寇無異。

這樣做法反而讓倭寇束手束腳了,因為抓了百姓做敢死隊也無法叩開城門,而且這些百姓有些還是有血性,知道上前也是死,往後也是死,那何必向前殘害同胞,還不如退後和倭寇死戰。

因發生了幾起俘虜倒戈反擊倭寇之事,倭寇反而並不敢大肆抓捕俘虜為先鋒了,讓一般百姓還有了些保障。

有此前因,但是這次汪大人還是為人質掣肘,可見那人質確不是一般人質。

那一族既然姓季,便該是季衡族人了。

季衡祖籍興化,季氏一族這里已經立足兩百多年,人口眾多,並不是住興化縣城里面,而是縣城外季家村,季家村根本沒有防御措施,所以被劫走族人,完全可以想見。

現季衡面臨難題是如何對待這件事。

要對宗族有個交代,必定要將這些族人救回來,但是若是因此而私用軍隊,自然便是罵名了。

季衡沉下了氣,對劉炳道,「具體情況若何,還要去同汪大人詳談。」

季衡也沒有耽擱,當即啟程前去興化。

卞武幾人跟著季衡,他們也知道了興化之事,故而卞武還安慰季衡道,「倭寇一向以俘虜為奴,倒不會直接殺掉。之後該是能夠救得回。這次余杭大捷,又蔡涇壩剿殺海寇數百,為朝廷立威,正是大功一件了。」

季衡看了他一眼,卞武雖然是個死士,但是很是嘴碎,嘴碎便也罷了,他又總是說些讓人哭笑不得話,現他族人被抓,他還有心思想立功了事嗎。

他真不知道卞武是怎么被皇帝看上硬是要塞給他。

但季衡看卞武喋喋不休,不過是想要自己安心些,故而便回他道,「我知道。既然人已經被抓了,現或者是救,或者是不管,總歸只是這么兩件事,我倒不至於太過憂愁。」

季衡騎馬趕往揚州,倒是比水路。

他到揚州時,因揚州也受到倭寇騷擾,不過揚州堅守城池,倭寇只是城外劫掠一番就繼續往北逃竄,揚州城內倒是沒有損失。

只是季衡家桃花庄城外,卻是被倭寇洗劫了一番,不過桃花庄上只有幾個仆人守著庄子,仆人逃跑及時,沒有出事,財物這些,季衡倒是沒有意。

季衡揚州停留了一晚,之後才繼續往北去興化。

不過他沒有到季家村,直接半路和汪秉直部相遇匯合。

汪大人船上,汪秉直征戰這十幾天,也是疲憊不堪,季衡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滿眼血絲,上前同汪秉直見了禮,就詢問起此次追擊倭寇情狀來。

汪大人坐椅子里,將追擊倭寇一路情況說了一遍,然後便講到了倭寇劫掠興化之事,倭寇這一路燒殺劫掠,死倭寇刀下百姓也有幾百,倭寇到興化時,已經是殘兵,不過還是有近千之數,又路上抓了部分百姓為奴,想要叩開興化縣城,汪大人早已經向江蘇各州府下了令,讓各地官軍做好對敵准備,互相策應,並敲響海警,沒想到命令到了揚州,往高郵方向就沒有得到重視,倭寇從揚州往高郵方向逃竄十分之,高郵和興化都沒有做好應對,又因汪秉直和趙致禮官軍追擊得急,倭寇就直接竄入季家村,季家村因為沒有得到消息及時躲海寇警報,故而直面了倭寇,季家村里男人也不是坐著等死,便組織了反抗,不過季家村里男人哪里是窮凶極惡倭寇對手,倭寇殺了數十年輕男人,然後抓捕了女人和小孩兒老人為人質,直接往東逃竄,沒想到又有海船策應,就入海了。

汪大人這番描述,其中問題,季衡一聽就明白了。

雖然汪秉直有跨省用兵權利,但是對兩江地區,並沒有真正控制,這里部分官員是根本不聽他調遣,特別是越往北越如此。

季衡聽後,面沉如水,眼神是深不可測,不過並沒有憤慨,他好半天才長出了口氣,道,「既然事已至此,悲傷已毋庸,只能看如何解決了。」

他直接道,「此次倭寇和海賊勾結,上岸之人逾萬,且武器精良,縝密用兵,已經是大患。我看查清海上海賊力量到底有多大,賊窟何處,積蓄力量,直搗其窩,才是根本。不然總是岸上坐等其來犯,被動防守,百姓深受其苦。將倭寇海賊抵御於外海,斬殺絕,讓人不敢為寇,才是解決海患之法。」

汪大人點頭道,「正是如此。只是,現今乃是水師不足,戰船不足,反倒是倭寇海賊船堅炮利,又對海上十分熟悉,海戰我們占不到便宜,反而是陸戰,倒是勝多敗少。」

季衡道,「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抵御海寇於外海,也是勢必行。水師練,戰船造,火炮和火銃都造,我不信解決不了這些海寇。海寇為我大雍百姓,卻同倭寇勾結一氣,殘害本國百姓,這種事,天理難容。」

季衡說時候語氣很平淡,但是因為過於平淡了,總有種冷到了骨子里感覺,汪大人多看了季衡一眼,知道這次季衡是真動了氣。

季衡這次確是動了真氣,海寇和倭寇勾結上岸劫掠是其一,兩江官場因為自己私利而對汪大人命令不執行以至於不報海警讓倭寇江蘇橫行是其二,還有一件事,以季衡那九彎十八拐也能看明白心思,自然也是看得明白。

那就是為何興化縣城都能及時守住,單單季家村卻沒有人報信倭寇來了,這不符合常理。

從興化縣城到季家村,季衡是走過,騎馬這段路多半個時辰,若是興化縣官府作為,即使初沒能夠得知倭寇來了,但倭寇到達城下時,他們也絕對夠時間派人向周圍村鎮報信說倭寇來了。

但是季家村偏偏就什么都不知道,便被屠戮,被抓走了幾十個人。

季衡不得不想這簡直是故意為之。

季衡和汪大人談了近兩個時辰之後備戰海巡之事,然後就同汪大人辭行,事已至此,他還是要回一趟族里。

面對如此滅族之禍,季衡還能如此鎮定,汪大人都覺得季衡這個人,冷靜得有些可怕了。

他說要去興化時,汪大人便應了,說派人送他去。

季衡謝絕了汪大人好意,讓汪大人給皇帝寫此次大戰奏折,人便走了。

京城。

得知倭寇海賊大舉進犯江南一帶時,皇帝正勤政殿西間里陪兒子。

楊麒兒因為能夠攀著東西站起來了,就根本不願意再爬,他努力地要學走路。

勤政殿西間很多時候是用來接見大臣或者讓親近大臣此等候皇帝召見,現這里則成了楊麒兒玩樂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