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第四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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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許氏還不了解季衡嗎,他不想談話題,就會馬上將話轉走,但是許氏不想轉走,便揪著不放道,「這些天一直守著小麒兒,看他病成這樣,我心里就像被刀子割呀,什么太子呀,皇位呀,我也看明白了,都沒有他身體重要,只要他能夠健健康康地長大,活得開開心心,我覺得比什么都重要。我知道你不全然相信那慎心法師話,但是,為娘是相信,只要是為麒兒好,我都願意去相信。所以不管如何,你先勸一勸皇上,看能不能將麒兒送出宮養一陣子。」

季衡還是有些遲疑,因這也不是皇帝一人能說了算事情,事關太子,太子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位置,大臣們也是有話要說。

許氏看季衡依然不答,就哭了起來,緊緊抓住了季衡胳膊,「衡兒呀,你去東南這一年多,為娘沒有哪一天不是擔心你,擔心你吃得好嗎,身體如何,有沒有注意加減衣裳,生怕你病了,為娘都是這樣。你怎么還這里猶豫,你不想麒兒好好嗎。」

季衡嘆了一聲,勸許氏道,「母親,是兒子不對。麒兒事情,我會同皇上說,我只是想那慎心法師話,他說麒兒沒有皇帝命,這話可不能讓別任何人知道了,要是這種話傳了出去,對誰都不好。」

許氏點頭,「我哪里會不知道事情輕重呢,你放心吧。」

季衡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道,「我會去同皇上說。母親,你這陣子也累壞了,身子也不大好,讓翁太醫來為你看看,開一下太平方子去調養調養也是好。」

許氏道,「我這身體倒沒什么不好,只要麒兒能夠好起來,你也回來了,我只要不操心你事情了,我每頓多吃幾筷子菜,都能長滿身肉出來。哎,人老了,要發福了。」

季衡看許氏一副憂愁,知道女人是怕老,就說道,「母親連五十都沒有,哪里叫老,就是七八十了,很多人也是耳聰目明。再說,母親還這么好看呢,也不會發福。」

許氏嗔了季衡一句,「去了東南一趟,倒是學會了油嘴滑舌。」

季衡笑而不語,許氏又道,「等太子殿下好了,我也要回府里去了,當時從府里進宮來,來得急,什么都沒交代,這都十來天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府里如何了。你父親大約也是知道麒兒情況不好,除了派人送來了我衣裳,其他倒都沒有說。」

說到這里,她就又嘆了一聲,「你也要趕緊回去看看,也要看看你父親,哎,他也見老了。皆是你舅舅家里事情,皇上也不知到底抓住了你舅舅家里什么事,或者是想要整治廣州大海商,硬是討了個謀逆罪名,竟是將你舅舅家里所有人都下了獄。你舅舅家京里鋪子已經封了,十一娘也被下了獄,只是不知揚州和廣州情況若何。」

許氏只是說了許家情況,為了兒子和皇帝之間感情,她倒沒有說自己一月內都被皇帝拒絕入宮看楊麒兒事。

季衡其實不大好說這件事,只是道,「母親,你放心,我這就同皇上說此事。無論如何,會救舅舅他們一家。」

許氏又問,「那你知道你舅舅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嗎?」

季衡知道,皇帝會如此行事,主要原因,是皇帝想要整治廣州市舶司了,且估計還會對付徐家,而導火線則是許七郎將自己劫走,皇帝之前恐怕還是想著等自己回京了和自己做了商量再處理廣州市舶司之事,但是許七郎將自己劫走,皇帝一時怒火上來,別也不多考慮了,就直接讓處置許家之事。

因東南海患,只開了廣州市舶司,海上貿易乃是一本萬利,這里油水極大,徐家控制廣州多年,當年皇帝是要用徐家,就把這里給了徐家,但是人卻是貪欲極大,徐家完全沒有把這里利益分出來一點意思,而且從這海上貿易上克扣稅款也過多,皇帝現恐怕是滿心思要對付徐家,許家不過是個馬前炮灰罷了。

季衡答道,「大約是舅舅同幾個海寇頭子也做生意,諸如王啟,諸如徐鐵虎,他都是有交情,而這兩個人,都是當年吳王手下,故而皇上惱怒,就定了舅舅一家罪。但現王啟已死,徐鐵虎也投誠了,我去勸一勸皇上,想來舅舅家里便不會有大事。」

許氏雖然有一定政治覺悟,但是她所知甚少,故而也無法對季衡這個借口做出判斷,不過她一向知道季衡慣會哄人,所以對季衡這個解釋,她便也只是相信了一半罷了。

兩母子許氏房里談了不短時間,之後季衡想要出門時候,又回來了,對許氏交代道,「母親,你恐怕會比我先出宮回家去,我從東南帶回東西,除了一箱子衣裳,其他,就先別動,里面有不少機要東西,箱子是鎖著,也不要讓別人動。」

許氏點頭應了之後,季衡又不好意思地對許氏笑著道,「走得太急了,沒有帶任何特產回來,這樣恐怕不大好,也不好見親朋。」

說到這里,就對許氏行了個禮,討好道,「所以還煩請母親去置辦一些東南一帶特產,到時候就算作是我帶回來,送了親朋吧。」

許氏嘆了一聲,「我知道你辛苦得很,腦子想國家大事還不夠用,這些沒有置辦也就算了,不過那些奴才也是,都沒有誰去置辦嗎。」

季衡道,「從溫州回余杭時,倒是置辦了一些,不過到了余杭就送了同僚和部下,全送完了,本又准備余杭置辦一些,沒想到收到了皇上信,說麒兒病了,故而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就趕緊回來了。這也怪不得跟著我去仆人們。他們跟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全都給予賞賜,不要責罵了。」

許氏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

季衡又想到了楊欽治,這幾天他一門心思全兒子身上,腦子里別什么都沒法作想,此時才想到別事情,於是就不由嘆了口氣,心想養孩子真是耗費力氣和心神,也難怪家相夫教子婦人往往比職業女性還累呢。

季衡又說道,「我有個朋友,姓楊,行三,你喚他楊三即可,乃是我貴客,我入宮前,讓一應仆從帶他到了城南我那別院里去住下了。母親出宮後,也讓人過去看看,看他是否安頓好,有無別需要,此人乃是一個極重要人,不能讓人對他有絲毫怠慢。」

許氏點頭應了之後,道,「姓楊,難不成是皇族?」

季衡趕緊說,「不是,不是,你也別打聽他身世,反正讓人替兒子好好照顧著就是。」

然後又問許氏,「舅舅家里出了事,母親您想來也跑上跑下十分辛苦,也花費了不少銀錢,不知家里家用可還夠。」

許氏嘆道,「怎么會不夠,去年皇上就賞賜了五萬兩白銀,又一並珍奇異寶,還賜下了京郊百里外兩百傾良田,今年又有各種賞賜,家里開銷再大,也趕不上皇上賞賜。」

季衡道,「我倒不知這些。」

許氏叨叨絮絮說道,「你不知,但京里大家都知。除了這些你立功後大宗賞賜,還有些平常年節賞賜,也是不少,除了不能長放,其他都放你那中正院庫房里,並沒有拿出來充公用。再說家里現人少,就只等著你和瓔哥兒成婚,除了平常走動花費,府中又不大辦宴席,也很少請客,除了你父親養了幾個極厲害謀士花費多些,瓔哥兒夫子束脩是一大筆,除此,能夠有多少花費,每年頂天能夠有六七千兩出去,家中鋪子田庄,也就夠這些開支了,再說你父親多少能夠拿回家一些補貼,你倒不必擔憂家中會入不敷出。」

季衡對許氏道,「父親能夠娶到您,真是他福分。」

許氏嘆道,「哪家當家主母不是這般操心家業,我又算什么出挑。只盼著你能夠好就行了。」

說到這個,季衡目光閃了閃,上前去許氏跟前半跪了下來,許氏嚇了一跳,要拉他,「這是做什么。」

季衡說道,「母親,孩兒恐怕不會娶妻生子了。」

許氏驚了一跳,「為何。」

季衡便道,「不知母親可還記得林家大房那位嫡長女林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