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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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權利1

季衡封後,是皇帝朝中擁有絕對權力象征,這種前無古人事情,他也辦到了,而且朝廷還沒有因此起亂子。

但緊接著,來了另外事情。

本朝開國太祖定下了後宮不得干政規矩,甚至趙太後時期,她雖然權力極大,但是,她也沒有直接干預朝政,而且通過娘家趙家來干預,那么,到了季衡這里,季衡作為男後,他是否能夠參與朝政,就成了一個朝臣爭議問題。

季氏一族便是站季衡這一邊,季衡又有不少朋友和親信,這些人,自然是想要季衡能夠參與朝政,但是,有支持此事人,便也有反對。

反對人還不少,便是借著太祖皇帝定下後宮不得參與朝政規矩,要求季衡不能參與朝政。

季衡和皇帝剛婚兩個月,便是昭元十七年年末,季衡忙於照顧兒子,而且適應自己身份,便只是待行宮內宮,雖然也幫皇帝批改奏折和參謀政事,但是,這參與朝政之事,卻沒有讓外面大臣知道,到了昭元十八年,元旦慶典,皇後站皇帝身邊,甚至和他平站一起,完全沒有退後一步,皇帝還萬人之前將後手緊緊握著,這就成了開年朝廷里爭議第一件事。

皇帝卻完全不理睬眾人爭議,這一年開印辦公後第一次早朝,眾位大臣魚貫進了玉恆殿,列位站好後,一會兒就聽到太監唱道,「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眾位大臣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心想早朝上為何皇後會來,大家都驚詫地對望了幾眼後,皇帝和皇後已經從玉恆殿後門上了殿了,眾位大臣趕緊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家有一瞬間停頓,才有一部分聲音有些遲疑地祝禮道,「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皇帝前幾天讓人玉恆殿大殿龍座旁邊放了一把雕刻龍鳳呈祥椅子,上面沒有像龍座那樣用黃金,但是卻鑲嵌了不少白玉,這正是皇帝為自己愛妻准備鳳椅。

各位大臣方才進了大殿,只顧著互相寒暄了,竟然無人發現皇帝龍座旁邊多了一把椅子。

皇帝和季衡已經坐下,其實季衡並不願意這般故意去惹朝臣爭議,但是皇帝堅持如此,並且說季衡要是不這般做,到時候即使他碰了奏折也會被朝臣們抓住一通批判,還不如從開始就直接參與早朝,讓那些大臣就去說吧。

季衡想了想,覺得也對,先做出出位事情,到時候即使真被逼得退步,到時候也會是兩方妥協,他為皇帝分擔政務,朝臣們反而不會說什么了。

皇帝完全沒有讓唱禮太監讓大臣們平身意思,他直接壓著怒氣涼陰陰地道,「各位愛卿這是要反了,朕皇後此,你們倒是敢直接朕跟前對他不敬了。」

下面大臣雖然是跪著,但是大部分都微微扭頭互相看了看,然後才有劉閣老道,「皇上恕罪,微臣有一事想問。」

皇帝知道他要說什么,直接道,「講。」

劉閣老道,「太祖皇帝曾定下規矩,後宮一律不許干政,不知皇上可知。」

皇帝自然知道,而且還不能說自己不知道,他側頭看了身邊季衡一眼,季衡這日是一身赭色常服,這般老氣顏色穿他身上,只襯得他肌膚如雪,眉目濃秀,頭發全被攏了帽子里,露出修長潔白頸子來,體態風流,卻一身端庄威嚴之氣,他回了皇帝一眼,是安撫他意思,皇帝便對劉閣老說道,「劉閣老這話,是認為朕不知嗎,認為朕不記祖訓,可是如此?」

劉閣老趕緊說,「微臣並無此意。」

皇帝道,「那愛卿這是何意?」

劉閣老抬頭看著皇帝和季衡道,「太祖皇帝定下規矩後宮不得干政,皇後娘娘這般前來玉恆殿,便是不合規矩。」

皇帝只是看著劉閣老,面上並無表情,好像並沒有生氣,季衡也是一臉肅然,只是眼神幽深,不知想什么。

下面好些大臣都跪著抬起了頭來,並且開口請皇帝遵從祖訓,皇後不得干政。

比起觀察皇帝意思,多是看季衡,季衡美貌一直就是整個大雍談論話題,現各位大臣看著,也不得不承認,其姿容確如皎潔月色,讓人沉醉。不過此時,大家都是等著皇帝和皇後生氣,也無心多想。

皇帝將下面所有人都掃了一遍,然後笑了一聲,說道,「太祖皇帝祖訓,太祖皇帝曾言,大臣及其家眷不得用金銀線綉衣裳,不得用金銀箔點綴器物,各位大人,你們怎么沒有記住這一點?太祖皇帝也說,有衛所,東南可平安無虞,那之前倭寇海盜肆掠又是什么事,太祖皇帝英明神武,但已經過了近百年,時移世易,若是一切遵從太祖皇帝祖訓,恐怕這朝廷沒法辦事了。」

太祖皇帝時,因戰爭之故金銀量少,故而限制將金銀制成金銀線,因為其損耗大,費工多,十分奢侈,便有那規定,但現正是太平盛世,大富大貴之家,追求華貴,使用金銀線已經是常事,要是真按照太祖皇帝這道祖訓來,殿中大臣,便沒有誰和家人能夠脫罪。

大殿中大臣們神色很不好看,劉閣老硬著頭皮道,「皇上此言差矣,若是皇後娘娘可以參與朝政,甚至坐聽早朝,豈不是要重走當年武後之路。」

皇帝愣了一下,又看了季衡一眼,要是他真先季衡而去,季衡要做皇帝,他真會將此位讓他繼承,不過,他知道他有這個意願,季衡也不會要,季衡性格多是為大局著想,他會覺得此事弊大於利,便定然不會去做,他不是貪權之人。

皇帝這下什么也沒說,直接從皇位上站起了身,一步步走下了鋪著團龍圖案地毯台階,走到了劉大人跟前,劉大人已經低下了頭,看著皇帝常服下擺和龍靴,心中也後悔自己那句話說得太激進,恐怕是徹底把皇後得罪了,而現皇後正當聖寵,皇帝對他言聽計從,自己怕是得不到好,不過,瞬間他又拋棄了自己這樣畏縮思想,覺得自己生當為人傑,皇帝要皇後坐旁邊聽政,實乃遺禍萬年之事,自己此時不制止,實愧為人臣。

劉大人此時便又大聲道,「請皇上三思。」

看劉大人這般說,便也有一些大臣附和,「請皇上三思。」

皇帝還沒說什么話,季衡已經站起了身來,也慢慢走下了台階,他到劉大人跟前要把劉大人扶起來,而且說道,「劉大人所言極是。」

皇帝蹙眉看向季衡,而劉大人受到季衡一雙手攙扶,完全不敢起身,只整個人都伏了下去,道,「娘娘聖明,還請娘娘為自己後世聲名著想,注意德行。」

皇帝直接冷哼了一聲,季衡拽著皇帝,把他拉回了皇位上去坐下,然後對下面說道,「劉大人所慮不無道理,不過這卻有不敬皇上,認為皇上天年不永嫌疑。」

被季衡這么一說,下面大人們自然也就反應過來了,季衡又說道,「今日皇上想早朝上同諸位大人商議東南海防同市舶司之事,正好這些事情之前乃是由我負責,我對這兩件事了解,我自認比諸位大人詳細,且之前朝廷定下政策,也是出自我手,今日朝會,若是我不,皇上不知該如何談起。各位大人認為呢?」

下面跪著成片大臣都互相看看,有些甚至竊竊私語,他們還沒有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時候,季衡又道,「太祖皇帝為何會定下規矩,讓後宮不得干政,其一是怕出武後之事,其二乃是怕主幼後戚當政,但此時,皇上正直青年,正是精力充沛之時,此種狀況怎會出現,而我也正好擔心朝臣一心質疑我清白而耽誤正事,其原因倒不是我怕人質疑,劉大人讓我為我後世聲名著想,我想,我比劉大人你想得清楚,後世人自有眼光有心智來判斷,我季衡是個什么樣人,我想當世人也有眼光有心智來判斷,我季衡是個什么樣人,是個什么樣臣子,劉大人話,是說我季衡定然會愧對楊家江山,愧對社稷,愧對天下百姓,所以我後世會沒有好名聲?我想,劉大人想得太過了。我季衡無愧於天地君親師,無愧於天下百姓。我不怕大家質疑,只怕大家這份質疑上浪費時間,卻忘了自己職責。各位大人之職責乃是為皇上效力,為國為民辦事,不是以質疑皇後會篡位而顯示自己正直。我季衡不敢說比各位大人有學問,但也是熟讀史書,我沒看到史上哪位名留青史臣子是靠耍嘴皮子而成就美名,比起這里揣測我是不是會造反,誰能解決倭寇之禍,解決西北之禍,讓百姓有衣可穿有飯可吃,讓農民有田可耕,讓商人可以守法順利做生意,讓吏治清明天下太平,不是加重要之事?當然,我也是為臣之人,我也要為皇上著想,故而,請皇上立下詔書,為防皇上先於我離世,我季衡篡權,皇上駕崩之時,讓我季衡陪葬即可。」

季衡前面一番話雖然振振有詞感人肺腑,讓不少大臣心中生出佩服,但是也有人心里冷笑,後這一句話一出,所有人都被震住,而皇帝是震驚地轉向了他,厲聲喝道,「季衡,你胡說什么!」

季衡望向皇帝道,「請皇上成全。」

皇帝氣得面色通紅,直接站起了身來,手指顫抖著指著季衡,「你這是置朕於何地,朕便是如此容不得你嗎。你要讓天下臣民如何作想,朕方才娶了你,就疑你至此,要你……要你這般。」

季衡目光清澈,情意纏綿,嘴唇輕動,聲音只夠皇帝聽得到,「欽顯,你明明明白我心意,你若是離開,我也不願意再沒有你世界里活著,請讓我陪著你。」

皇帝瞬間淚濕眼眶,但是,他是不能臣子們跟前流淚,他大力地拽住了季衡手,把他拉得一趔趄,然後緊接著就被皇帝狠狠地拉著往後面離開了玉恆殿早朝大殿。

有大臣趁著人多有偷偷看上座,但是也只看得到皇帝和季衡常服下擺和鞋子,只見皇帝拉著季衡走了,便不得不流露出驚訝來。

站龍座御台旁邊柳升沒看到皇帝淚流滿面樣子,只看到了他把季衡拉走了,於是這早朝自然是沒法再開了,便唱道,「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