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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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家人1

昭元三十二年一片爆竹聲里到來。

蘅蘭宮春節里十分熱鬧,凍起來靜明湖上游小湖上,甚至舉辦了幾場冰球比賽。

十一這一天冰球賽,則是熱鬧。

京中不少權貴之家都受了邀請前來,而且皇帝還親自組織下注,冰球賽十分刺激,自然也十分危險,上場是京畿幾大營里士兵。

楊笙兒自從被割了那一刀,而且體內東西沒了一塊,他就變得沉默了,而且性格也變得莫測起來。

不過季衡十分心疼他,對他管教就並不嚴格,即使他任性也沒關系。

本來季衡不要他來看冰球比賽,因他硬是要來,也就只得把他帶來了,楊笙兒不能走太多路,只走了兩步,就被楊歆兒親自抱到了椅子上,讓他去坐下了。

皇家看台中間,太子妃和太子良娣帶著她們母親和邵貴妃她們坐一起,和男人之間用屏風隔了開來,季衡則坐皇帝身邊。

比賽十分激烈,太子看了一陣,就被一個小太監過來找他說了一句悄悄話,他便對季衡說了一聲,出了殿里去。

楊歆兒側頭看了他背影一眼,一會兒也出去了。

楊麒兒梅花林邊站定,對面前行禮趙雲銑道,「澤曜,叫我何事?」

澤曜是趙雲銑字。

趙雲銑說道,「殿下,初八那天,玉琉身邊小林找到我家來,讓將這封信給你。」

玉琉乃是碧水名字,他早大半年前已經被太子殿下找人贖了身,並且為他安排了一座很好宅院居住。

楊麒兒接過那信,當即就拆開來看了看,然後又封好了放進袖子里。

信里也沒什么內容,就是一封表示思念詩。

太子知道自己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去他那里了,不是不想去,實是事情太多了,根本抽不出任何時間來。

自從楊笙兒生病,皇後就守著小兒子幾乎沒離開過,特別是楊笙兒做過手術後,季衡是陪伴身邊,且楊麒兒也擔心弟弟時常去探望,因弟弟病著,是心情沉重,除了家人事情,他又被派去了戶部,每天還要父皇跟前學習政務,根本就沒有那么多心思去兒女情長。

太子低聲道,「等忙過了,我就會去,澤曜,你什么時候去替我看看他。」

趙雲銑則道,「上次小林找到我家來,差點被我父親發現,你這事要是被皇上和皇後知道了,你想過結果嗎。你還是不要再去了,我給他送些銀子,讓他到南方去生活吧。」

太子則驚訝地看著他,「我怎么忍心,你萬萬不能如此做。此事不會被父皇他們知道,再說,即使知道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趙雲銑伸手握住他肩膀,眼睛盯到了楊麒兒眼睛里去,「這不是大事?你想想李承乾之事。」

太子抬手就把他推開了,神色變得不好看,「你這是什么意思。將本宮同李承乾相提。」

他抬手給了趙雲銑一巴掌,轉身就走了。

楊歆兒遠處看著太子把趙雲銑打了一巴掌,蹙了一下眉,過了一會兒,看趙雲銑還站梅花樹邊上發呆,他便走了過去,趙雲銑見到是他,就行禮道,「見過三皇子。」

楊歆兒說道,「方才太子哥哥此嗎?」

趙雲銑道,「太子殿下走了。三皇子不看比賽?」

楊歆兒道,「我就下了五百兩注,輸贏都無事。倒是世子為何這般愁眉不展。」

趙雲銑說道,「我下了一千兩,故而還是挺擔心輸贏,三皇子,咱們還是去看比賽吧。」

楊歆兒淡淡應了一聲,和他一起走了。

楊歆兒大約知道兩人鬧僵是因為什么事,不過他倒沒想到他哥哥會因為一個戲子將自己好友和手下大將這般對待。

他心里搖了搖頭,覺得那個戲子真是不除不行。

趙雲銑回了自己看台去,楊歆兒則回了皇家中間看台,看到太子正俯身楊笙兒跟前和他說話,兩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楊笙兒笑得挺開心,而本來神色不好太子也笑。

看到楊歆兒,太子就對他說道,「你去哪里了?我們商量一會兒去你那里吃涮羊肉。」

楊歆兒就說,「行啊。不過這次是誰賭冰球贏了誰出銀子。」

楊麒兒挑了一下眉,「這能花費多少,你還能這般計較?再說阿父要這次賭球銀錢全用來賑鐵嶺衛一帶雪災,這次贏了又不進自己口袋。」

楊歆兒道,「哥哥你是自己立府有了東宮,便闊綽了,我和笙笙可不闊綽,你費些銀錢又怎么著。」

楊笙兒趕緊點頭,「正是正是。」

楊笙兒剛點頭完,就被楊麒兒摸著他臉蛋要擰一把,沒想到以前肥嘟嘟弟弟現瘦得要一把骨頭了,硬是沒擰起來肉,他只好改摸了一把,道,「你還有臉說正是,你向阿父要多少,阿父不是就給你多少。」

楊笙兒道,「但那也是阿父,不比哥哥有嫂嫂了,哥哥成婚時候,我生病,都沒有吃到喜酒,你要補請我一次。」

楊麒兒就笑著說,「等你身體好全了再說吧。再說,我還沒找你補送一份禮呢。」

楊笙兒就笑道,「等你納妾時候,送唄。」

被楊歆兒說道,「讓阿父聽到,要罵你胡說。」

楊笙兒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做出個撒嬌動作,閉了嘴。

那邊隔著一個屏風,太子妃陶氏可以朦朦朧朧看過來,聽到太子笑聲,她就對管氏說,「殿下今日該是很開心,殿下能夠喜笑顏開,便是很好事,近來見他一直愁眉不展,我很擔心。」

管氏便說,「姐姐說極是。殿下能這般開心,應當是四皇子身子康健起來原因吧。」

陶氏便也點頭。

邵貴妃坐得不遠,聽到了兩人話,就說,「太子殿下同三皇子四皇子是住一起長大,關系是極好。」

當晚果真是去了楊歆兒住寶章樓,幾兄弟一起吃喝,而且還將季衡和皇帝也請了過去,楊笙兒身體還沒有大好,不能吃羊肉,後也只能看著眾人吃,自己繼續吃葯粥,故而他就饞得要死,不斷說,「你們真是討厭。等我好全了,我定然要把這些吃回來。」

季衡摸了摸小兒子額頭,他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等你好全了,也要注意著,別吃壞了肚子。」

楊笙兒抓住季衡手,「阿父就知道給我潑冷水。」

季衡笑著說,「我還不夠疼你呀。」

楊笙兒就笑,「阿父疼我。」

當晚季衡喝了些酒,被皇帝扶著回了主樓由宮人伺候洗漱,而楊笙兒也搬回蘭芷樓里住了,皇帝便去看了他,楊笙兒睡下後,他還他床沿坐了一會兒,「笙笙趕緊好起來才好。」

楊笙兒點頭,「我知道。父皇也早些休息。」

皇帝摸了摸他面頰,又親了一下他額頭,這才起身走了。

回到寢室,季衡已經上床了,不過還沒睡,正等他。

皇帝洗漱收拾後也上了床,季衡便側身過來抱住了他腰,說道,「笙笙能沒事,我心中大石也就放下了。不過翁太醫說還要再看一兩年才行。」

皇帝輕柔地撫摸他面頰和耳朵,「會沒事。」

房里十分溫暖,兩人絮絮說了好一陣話,談論楊歆兒婚事,慢慢地才睡著了。

楊麒兒沒有回東宮去,而是就和三弟擠一張床上歇下了。

楊麒兒說,「咱們有很久沒有這般睡一起了。」

楊歆兒說,「是啊。長大了總會有各種各樣事。」

楊麒兒說,「真想一直不長大。我們都還小時候,咱們還能夠抱著枕頭擠到父皇阿父床上去。」

楊歆兒就笑了,說,「我每次可都沒那般想,都是你要去,然後就拉上我。」

楊麒兒側頭看了弟弟一眼,道,「你撿了便宜還這般不知好歹。我總覺得阿父身上味道特別好聞,我想要他抱抱我。不過自從笙笙出生了,他就不大抱我了。」

楊歆兒道,「你是哥哥,還這樣想?你現讓阿父抱你,父皇會直接給你一巴掌把你扇回東宮去。」

楊麒兒就說,「真沒好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楊歆兒又道,「哥哥你之前,咱們還有一個哥哥,是嗎?」

楊麒兒道,「是,是現徐妃妹妹所生,據說是叫楊奉熹,後來病死了。」

楊歆兒道,「希望笙笙沒事。」

楊麒兒也嘆了一聲,「是啊。要是笙笙出事了,阿父要怎么辦,我看他這陣子都要傷心壞了,今晚才稍稍高興一些。」

楊歆兒望著床帳頂,想到季衡悲傷難過弟弟處病痛之中情景,他就心痛如絞,目光變得堅毅,道,「我永不讓阿父失望和傷心。我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永遠能夠開心。」

楊麒兒「嗯」了一聲,心中卻一片悵惘。他想到要是阿父知道玉琉事情,定然會生氣,自己會讓他失望,讓他難過。

楊歆兒側頭看楊麒兒,「哥哥,你也不會讓阿父失望難過,對吧。」

楊麒兒應了一聲。

楊歆兒就又說,「我將今年七月就十六歲了,不知道父皇和阿父是什么意思,我封地余杭,那里原來是吳王根基所。你知道吳王事情嗎?」

楊麒兒道,「知道,是父皇剛親政時候造反那位藩王。還是寧安伯父親。」

楊歆兒說,「是。所以這些年,伯伯一直都低調為人。只是不知父皇阿父為何會讓我去余杭?」

楊麒兒道,「那是父皇和阿父喜歡你,再說,我也信任你,難道你以後不會那里為我好好看好門戶嗎。」

楊歆兒道,「哥哥放心,我自會好好做。只是,我不知道父皇和阿父會讓我什么時候離開。我並不想很就走,我會太想你們。」

楊麒兒伸手摟了摟弟弟,「你一直留京城就好。」

楊歆兒沉默了一陣,才道,「哥哥,我要是做了讓你難過事情,你會怎么對我。」

楊麒兒愣了一下,道,「你會做什么?」

楊歆兒說道,「哥哥心里,父皇,阿父,我,笙笙,是很重要嗎。嫂嫂,還有你將來子嗣,又會怎么樣?你會戀慕上誰,然後不顧及這些嗎?」

楊麒兒道,「不會。」

家人是他世界基石,季衡讓每個孩子都變得戀家,要走不出去,這是好,是壞?

時間進入了二月,被凍上河流已經開始融化,水流聲音讓世界都顯得生動,柳枝也開始抽條,河岸兩旁柳枝如綠煙。

楊麒兒總算是得了空,他坐著馬車到了東華街六條巷子,馬車駛進了宅院停了下來,他下車時候,玉琉已經站那里等著。

玉琉穿著一身藕荷色衣裳,頭發就如楊麒兒第一次見他一樣,用了綠色絲絛束了起來,他看起來就像是土里剛冒出來嫩綠青草,楊麒兒看到他,心情就為之舒展,玉琉並沒有說話,但是那婉轉含笑眼睛,卻是那般漂亮,里面飽含著滿滿溫柔和歡喜。

楊麒兒拉了他手,兩人進了內院。

玉琉親手為他泡茶,為他彈琴,和他說話。

用過午膳,坐榻上,玉琉問他要不要下棋,他便道,「宮里總費腦子,你這里我不想做費腦子事。」

玉琉笑著道,「我又不是什么棋盤上高手,還要你費腦子了啊。」

楊麒兒道,「你比我可是好多了,還不是高手?」

玉琉就說,「那是太子殿下你讓著我吧。」

楊麒兒道,「我才不是讓著你。我就是一手臭棋,不過,也只是你敢贏我。」

玉琉道,「那你陪著皇上下,皇上也不敢贏你?」

楊麒兒道,「父皇只和嗯……阿父下,並不要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