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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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談情說愛

楊笙兒吃飽喝足就想睡覺,從車窗簾子處往外看,外面陽光明媚樹影斑駁,他又有些想殷紀了,於是腦子里頓時轉出了個想法——去殷紀家里看一看。

隨即又想到此事不能讓太子哥哥知道了,於是他就把車窗簾子全都撈了起來,楊歆兒看到,就騎馬走了過來,問道,「笙笙,怎么了?」

楊歆兒看了一眼走到前面去的楊麒兒,小聲道,「三哥,咱們去拜訪殷夫子吧。」

楊歆兒面無表情地說,「不行。」

楊笙兒不高興地看著他,道,「為何不行,你讓二哥去做他喜歡的事情,咱們兩個去殷夫子府上。」

楊歆兒道,「你要是不逛街了,咱們就回宮去。」

楊笙兒馬上使出了淚濕眼眶的招數,楊歆兒並不中招,楊笙兒只好說道,「殷夫子是我們的老師,我們去看看又怎么了,即使父皇阿父知道,他們也不能說我們什么。」

楊歆兒想了想,就點了頭,「好吧。」

楊笙兒就歡喜地說,「三哥,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楊歆兒心想你只有這時候才會說這種話,嘴里卻說,「我去和二哥說一聲。」

楊歆兒騎馬到了楊麒兒身側,說道,「二哥,笙笙接下來不想再逛街了,我和他想去殷夫子府上拜訪。大哥若是有事,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我看著笙笙就行。」

殷紀去勤學館上課時,楊麒兒已經出來學習政務了,所以殷紀並不是他的老師,楊歆兒從來嚴肅認真沉穩,楊麒兒看他這般說,自然不會多想,他便說道,「將笙笙交給你看著,我也是放心的。那你便和他去殷紀府上,我去定國侯府上找澤曜,到時候各自回去就行了。」

楊歆兒應了之後就策馬回轉,楊麒兒來和楊笙兒交代了幾句讓他要聽楊歆兒的話,便帶著他的人走了。

跟著楊麒兒的,不過是他的兩個奴才和四名侍衛,都是他信任的嫡系,楊歆兒這里則留了四個奴才和另外四名侍衛,侍衛都是東宮侍衛。

楊笙兒問楊歆兒,「你知道殷夫子府上所在吧。」

楊歆兒在以前可不會關注殷紀的住處,是知道楊笙兒和他的關系後,他才派人仔細查了殷紀的事情,自然知道殷紀的住處所在,便道,「在距離聚賢街不遠的簪花巷子,咱們找過去就是。」

楊麒兒沒有往定國侯府去,而是直接在前面轉了個彎,往東華街六條來了。

因楊麒兒這一日定了要陪楊笙兒,他一向知道楊笙兒能折騰,故而沒想到還有時間能夠來看看玉琉,之前便沒有讓人來同玉琉說一聲,他這一日要來。

東華街周圍住戶都是有錢人的住家,這里街道寬闊,規劃整齊,房屋儼然,院子深闊。

玉琉府上院門是半閉著的,桂青從馬上下來去敲了門,門房看到是這里的主子來了,就趕緊開了門,門房是個啞巴,為人卻很伶俐,躬身對一行人行禮,讓他們進了院子。

啞巴又比劃著府中來了客人,楊麒兒帶著兩個奴才已經往內院走了,侍衛則只跟過去了兩個。

玉琉坐在院子里紫藤花樹下,正在煮茶,他的對面坐著身姿坐得筆直的趙雲銑。

丫鬟看到主子爺來了,一驚之後趕緊行禮,「爺,您來了。」

玉琉和趙雲銑都聽到了聲音,朝院門口看過來,玉琉一眼看到了楊麒兒,他飛快地起了身,走到楊麒兒跟前來,對他行禮。

楊麒兒雖然家教嚴格,不過因為父母太過恩愛,有時候不避著孩子,皇帝對皇後也有摟抱,甚至還有親吻,楊麒兒耳濡目染,對待心愛的人,也並不會在行為上過分慎重,他一把抱住了玉琉,甚至把他抱了起來轉了半圈,歡喜地問,「近來可好?」

玉琉眼眶都要紅了,「爺能夠來看我,我比什么都高興,怎么會不好。」

楊麒兒把他放下來,然後直接牽著他的手走回到了紫藤花樹下,趙雲銑早就起身來了,站在那里對楊麒兒行禮。

楊麒兒看了看他,就笑著說,「澤曜也在?」

趙雲銑道,「今日正好休沐,想到受殿下所托,便過來看看玉琉公子了。」

玉琉也說,「趙大人送了不少東西來。」

楊麒兒便對趙雲銑道,「你用心了。」

趙雲銑道,「這是微臣應當的。」

幾人便就在紫藤樹下從新坐下了,喝了一會兒茶,談了一會兒話,玉琉就讓仆人搬了琴來,為兩人彈琴,楊麒兒也很歡喜,讓去拿了玉簫來,和玉琉琴簫相和,趙雲銑坐在一邊聽著,本該是種享受,但是看兩人含笑相對,眉目傳情,他就心里非常厭煩,於是默默起身退下了。

而玉琉和楊麒兒竟然沒發現他走了,等楊麒兒放下玉簫,再來看趙雲銑,那里只剩了一把空椅子,他微覺詫異,在一邊的桂紅就過來小聲說道,「殿下,趙大人說他先行離開了,方才殿下和玉琉公子琴簫相和太過專注,他便沒有打攪。」

楊麒兒沒有在意趙雲銑走了,他好不容易有時間來看看玉琉,旁邊有個人擾著,也的確不好。

而玉琉倒是很歉意,說道,「沒有好好招待趙大人,他便離去了,真是玉琉招待不周了。」

楊麒兒伸手握住他的手,道,「你招待我就行了,他在這里算什么事。」

玉琉笑著,起身把楊麒兒也拉了起來,兩人回了房去,玉琉道,「殿下要午睡一陣么?」

楊麒兒說,「方才看到你,都忘了此事了。」

玉琉笑著環住他的頸子,目光痴痴地看著他,「殿下這張嘴真會說話。」

楊麒兒抱著他到了榻上去,親吻著他,又親到他的耳朵上去,在他耳邊輕聲說,「只會說話呀?」

玉琉只是笑,手卻輕柔地撫摸他的面龐,楊麒兒知道他擔心著兩人無法長遠,他也無法對他做出太多承諾,雖然他父皇便立了男後,但是也只是他父皇能那般做罷了,他可沒有那個氣魄,不僅如此,誰又能是第二個季家少年狀元郎。

楊麒兒的確是深愛著玉琉,但也同時知道,玉琉就是個戲子,根本上不得台面,他除了將他金屋藏嬌,真是沒有別的辦法。

若是要讓他暴露出來,估計他的父皇和阿父都不會同意,朝臣也會因為此事而鬧騰起來。

這么些年來,他的阿父的聲望在朝中在民間不比他父皇低,但是,朝廷里都依然有人在諷刺男後之事,要是外界知道他養著玉琉,這種譏諷肯定只會更甚,太子不好好監國,卻和戲子為伍。

楊麒兒並不是看不起玉琉的出身,他愛他的時候,便是喜歡他的全部,只是越是長大,又在父皇跟前學習政務,在六部坐鎮,他就開始越來越明白,作為皇帝也有很無奈的事情,平衡權利,任用臣子,推行政令,遏制貪污……還要讓那些臣子們沒話說,這需要手段,還需要心力。

楊麒兒已經在思考一個國君要做的事情,故而他才越發深深明白,自己完全無法給玉琉一個好的身份。

玉琉發現楊麒兒在走神,就摟著他的頸子在他的唇上親了親,說道,「殿下,怎么了?」

楊麒兒道,「沒什么。」

玉琉低聲道,「我伺候殿下沐浴吧。」

楊麒兒笑著吻住他,「好。」

趙雲銑從玉琉府中出來,牽著馬慢慢走著,一直走到了酒肆去,坐著喝了幾壺悶酒,這才回了府中去。

到了這所謂的簪花巷子,才知道這巷子到底有多窄,只能容小轎子進去,馬車是不能進去的。

楊笙兒只好在巷子口下了馬車,他整理了一陣子衣裳,又打起了精神,由著何白為他撐了傘,侍衛已經去問路回來了,說道,「殷大人就住在前面第四家,從院子里有柿子樹伸出來。」

楊歆兒也下了馬,走在楊笙兒身邊,低聲交代他道,「不要亂來,知道嗎。」

楊笙兒瞥他一眼,說道,「什么是亂來。」

楊歆兒哼了一聲,說,「你裝不懂,以後就別想再來了。」

楊笙兒馬上變聽話了。

巷子雖然窄,不過卻十分干凈整潔,楊歆兒道,「這里是老街老宅子,巷子才這般窄,阿父規劃的城東城南新修的街道巷子,都非常寬敞。」

楊笙兒道,「殷夫子居然住著這里。」很心疼他的樣子。

楊歆兒就說,「這里距離太學和國子監都近,殷夫子在管著民間話本一類的編撰輯錄,這部分由一部分書生在太學附近編撰謄抄,住在這里自然就距離辦事衙門近了。」

楊笙兒道,「那蘅蘭大典還有多久才能完呢。夫子難道就一直編撰這民間話本了?」

楊歆兒道,「阿父說最快也得十年。」

楊笙兒「啊」了一聲,又嘆了氣,不說話了,覺得自己夫子是大材小用。

在殷家的門前停了下來,發現的確是個小門戶,門是半掩著的,奴才上前敲了門,好一陣子,才來了個老婆子開了門,他看到外面站著的是貴公子,就馬上說道,「公子爺是有什么事嗎?」

老婆子開了門,還在身上圍裙上擦手,一看就是個干粗活的仆婦,不過面相倒是十分慈藹的,荷青說道,「咱們公子爺是前來拜訪殷大人。」

那老婆子就笑著說,「大人在書房里呢。進來吧,進來吧。」

就歡迎一行人都進去了。

楊笙兒看了看這院子,發現有三間正房,東西各有一間房,應該是廚房和凈房,然後還有一間倒座南房,估計是仆人房,院子里種著幾株樹,最顯眼的就是那一株高大的柿子樹,然後還有一株皂角樹,和一株桂花樹。

那老婆子開門前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這一日是休沐日,想來殷大人是剛剛收拾了自己的個人衛生,那仆婦洗的是殷大人的衣裳,有幾件已經晾曬在了繩子上,正在陽光里隨著風飄盪。

楊笙兒貴為皇子,這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簡陋的院子。

所謂書房,就是正房三間房里的東屋,此時窗戶被撐了起來,里面十分亮堂,老婆子朝窗戶那里喊了一聲,「大人,有人來拜訪你。」

正在窗邊晾曬頭發和看書的殷大人被那老婆子一嗓子喊得抬起了頭來,他從窗口一下子看到了楊笙兒和楊歆兒,他很是驚訝,趕緊從書房里出來了,在院子里將兩人接住,行禮道,「下官拜見兩位殿下,有失遠迎,心甚惶恐。」

楊笙兒也不客氣,他見殷紀頭發半濕著披著,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神情清和,儀表堂堂,精神奕奕,就心情十分好。

一個住在這般簡陋的院落里,京城房價貴不易居,這房子還是他租的,而且看來還只有一個老婆子照顧,他也依然坦然上進風度絕佳,而且他出身那般,從小依靠自己,依然不怨天不尤人,可以言笑晏晏,甚至那一年,他拿著手里的烤魚遞給自己,楊笙兒本就十分愛他,此時就更是滿心感動和溫柔,直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道,「夫子不要多禮,我們前來叨擾你,才是不妥,夫子要是惶恐,我們只有更惶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