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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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皇家日子5

東宮,書房。

楊歆兒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著一杯茶,對楊麒兒說著他查到的情況。

那位最後給賈誠裕診脈開葯的大夫,是賈誠裕的夫人派丫鬟去請的,是德寶堂的甘大夫,甘大夫說給賈公子診脈時,賈公子並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有點瘀傷,用葯酒揉一揉就好了,他甚至沒有給賈公子開葯方子。

不過這位賈少奶奶不知道從哪里找了葯來給賈誠裕吃了,賈誠裕房里的兩名通房丫鬟都證明賈誠裕是吃了葯的,喝了葯之後就睡了,之後就沒醒過來。

楊歆兒說完,又道,「我已經讓甘大夫給寫了證詞並且按了手印,證詞在這里。這個是賈誠裕身邊兩名通房丫鬟的證詞和手印,兩個丫鬟說賈誠裕和他夫人關系並不很好,時常是分房睡,而且還吵過架,不過兩名通房並不知道他們吵了什么,賈少奶奶身邊的丫鬟和他的妾室,則什么也沒說。」

楊麒兒坐在書案後面,因為鬧出的這件事,他最近完全沒休息好,故而精神疲憊,用手撐著腦袋,道,「也就是,你猜測是賈誠裕的夫人葯死了賈誠裕,賈家卻把賈誠裕的死算到和他打架的楊鳳瞻身上。」

楊歆兒點點頭,「賈大人和賈夫人並不知道賈誠裕的死因,賈誠裕性子比較暴躁陰狠,經常和人動手,這次和楊鳳瞻打架,他沒有讓賈大人和賈夫人知道,賈大人和賈夫人還是賈誠裕死了後才知道打架之事。」

趙雲銑坐在楊歆兒對面的椅子上,說道,「王爺,只是現在暑熱,賈家已經將人下葬,現在拿出甘大夫和兩名通房的證詞,賈家也不一定就相信,而且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賈誠裕就是被其夫人毒死的。再說,她好好的,怎么就要毒死自己丈夫。」

楊歆兒道,「現下只有這些證據了。我也知道,證據並不足夠。現在朝堂上的問題是,朝臣們都是借此在說皇室族人欺壓良民之事,我想此事還是告知父皇阿父為好,讓父皇回來,若是借此事將皇室族人犯法如何懲處立出明確律法出來,朝臣們才會無話可說,那些胡作非為的皇室之人,也能夠得到管束,而此次賈誠裕與楊鳳瞻之事,則就事論事,該如何便如何,如此既成全了大義,也不會讓琅琊王和宮里鬧出罅隙。」

楊麒兒道,「這樣讓父皇回來處理,父皇定然認為我成事不足。」

楊歆兒則道,「此次事情本就麻煩,二哥,你將處置之法對父皇上書,父皇看了,也定然認為你思慮周全,不會認為你辦不好事,反而是不上報父皇,又來如何立法。再說,如果此事不趕緊辦好,到時候出了什么變故,又要如何?」

楊麒兒道,「讓我再想想。」

楊歆兒說道,「二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楊麒兒想了想,才說,「明日我便親自去請示父皇。今天太晚了,便歇下吧。」

楊歆兒也不回去了,直接留在了東宮里,和楊麒兒睡了一張床,兩人都長成了手長腳長的大人,楊麒兒睡在外面,就說,「小時候睡一張床還不覺得,現在覺得太擠了。」

楊歆兒都要睡死過去了,哼哼了兩聲才含糊地說,「那我去睡榻上吧。」

楊麒兒按住他沒讓他起身,「還是算了吧,所幸下過雨,還不是太熱。」因為實在太累了,也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楊麒兒召來閣臣商議了一番事情,就說自己親自去請皇帝回來做主,他知道幾位閣臣是要想自己魄力不足,但是此時也沒別的辦法,交代了朝中事情,他就直接走了。

太子都走了,朝臣們自然也就沒法再不斷爭吵了,楊歆兒也沒有回豫王府去,而是去接著查賈誠裕之死因去了。

皇帝皇後早就知道了京中的情況,不過兩人想看楊麒兒的做法,便完全沒有動靜,像是不知道此事。

楊麒兒在傍晚才到了西山行宮,當天晚上就對帝後講了朝中的事情和他的想法,皇帝和皇後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特別表示,但是大約還是覺得楊麒兒做得不錯。

皇帝便說,「你想得很周到,只是對皇室子孫的約束,要如何立法,你是如何想的,說來聽一聽。」

楊麒兒便道,「自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帝點了一下頭,「雖如此,難的是要執行下去。」

楊麒兒道,「若是加大監察,在宗族內立考核,宗人府對族人加大管理,要是族人犯事,宗人府同三法司一起審理皇室族人所犯案件,想來會有作用。」

季衡也點了頭,道,「你說得很好。現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皇族之人也仰仗身份權勢,胡作非為,但借著皇室子孫的身份,地方官員卻拿他們沒辦法。這個問題不好好解決,可能會成為國家之禍,以後從宗人府派人下去監察族人德行,犯事者,送上京審理,為著臉面,藩王也必得對族人約束多些。麒兒你想得不錯。」

楊麒兒不好意思地說,「兒臣也只是想了個大概,再者,此事也曾和三弟討論過,大多是三弟的意思。」

季衡略微驚訝,嘴里卻說道,「你們兄弟感情好,便是天大的好事。更難得歆兒將來要去封地,還能為這江山考慮如此多。」

最後帝後一起隨著太子回了宮,皇帝一回來,朝中就賈公子和楊鳳瞻之事,雖然還是在不斷上書,但是卻不是誰都敢來湊熱鬧了,非有理有據的折子,才敢呈報皇帝,不然那些一看就是湊熱鬧的,皇帝到時候發火起來,也無人能承擔就是了。

皇帝回來,便說賈誠裕與楊鳳瞻因私斗而致死一案,由太子主持,宗人府與三法司一起審理。

皇帝一發話,大家自然都開始各干各的分內事情,不敢再就此事吵吵嚷嚷,那些膽敢因此事延伸到皇家族人在封地鬧出事來的大臣,全都是有所依仗的臣子,皇帝收到這些奏折,看似按而不發,但是卻召了幾位閣臣秘密談了幾次話,幾位閣臣之後都沒說到底討論的什么事,於是就越發讓下面的大臣們覺得事情隱秘,除此,皇帝還傳召了幾位極有威望的藩王入京,藩王入京,並不影響朝廷的運轉,但是每一位京官,都知道皇帝應該是要有什么動作,不然不會做這種事,於是心自然就提起來了。

關於太子主持處理賈誠裕與楊鳳瞻私斗一案,非處理此案的官員,自然也不敢再多嘴說什么。

楊麒兒看到父皇的一系列手段,就深覺自己的不足,最主要是壓不住場子,他想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因楊歆兒的動作,賈誠裕的死亡原因,很快就有了新的傳說。

乃是賈誠裕的夫人將賈誠裕的兩個通房發賣,不按朝廷新的條款制度來,朝廷新立的制度,即使發賣人,也必得走衙門登記,不得私賣人口,但這位少奶奶,卻毒啞了兩人直接將人賣給了人牙子,於是此二人被找到,就寫出了賈少奶奶和賈公子不和之事,還供出賈少奶奶在賈誠裕死前給他喝過葯;再者,便是府中鬧出這位少奶奶同其兄長有私,而且肚子里孩子是其兄長的,她身邊的一個丫鬟將此事說了出來,且,賈誠裕從小有滑/精的毛病,多年來,就沒有讓人懷過孩子,大夫也說了他很難讓人懷孕,那賈家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是其兄長的便更有可能了……

賈家鬧出了這一出,在審理案件時,楊鳳瞻又一直否認自己對他下了狠手,而且又有甘大夫的證詞,賈誠裕被打得雖然流了鼻血,但當時並沒有診出有受內傷,故而刑部侍郎要求開棺驗屍,看賈誠裕到底是怎么死的。

賈大人拗不過,只得讓開棺驗屍,仵作驗出的結果是中毒而亡,故而這個案子就偏向了另外一邊,成了賈家的案子。

此案斷斷續續審了月余,結果出來乃是賈家少奶奶同堂兄偷人且懷了孕,賈誠裕知道了這件事和賈少奶奶吵架,但是他因著面子並沒有將此事說出去,只是說要休了賈少奶奶,這件事讓賈誠裕一直心情不好,去了太學便和本來就是死對頭的楊鳳瞻打起來了,回到家賈少奶奶為了悔過倒是好好地給賈誠裕請了一向為他看病的大夫甘大夫,只是甘大夫沒有給開葯方子,只是留了散瘀葯酒,賈少奶奶卻自作主張讓丫鬟去抓了葯,且在里面下了毒,賈誠裕睡過去便沒有醒過來。

案子真相大白,楊鳳瞻雖然免了死罪,不過因為在太學里和人打架,影響惡劣,還是被太學開除遣送回了琅琊王封地。

賈家這個案子,因後來不涉及皇親宗族,宗人府便沒有再管,太子也沒再管此案,刑部對此案結了案,賈家少奶奶生下孩子後被處以死刑,奸夫則流放千里,幾個幫凶也是流放之罪。

這時候,藩王也早就到了京城,京城天氣也涼快起來了,皇帝便召了宗人令以及藩王們一起討論了嚴加管束藩王封地皇家族人之事,並且對此專門立法,不僅將約束封地族人作為對藩王的考察,而且立下了獎懲,除此,便是將對皇室族人所犯案件,地方不能處理的,都送上京審理,如此做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帝嚴加約束族人的做法,讓京中官員自然無法再就這方面的事情不斷上書。

皇帝甚至在這一年安排了監察官員出京私訪各藩王封地皇室族人情況,幾例在之前就被報到皇帝案頭的皇室族人欺壓良民的案件,更是直接將犯案人傳喚入京審理,算是殺雞儆猴,定案非常嚴。

八月時候,皇家又有了兩個好消息,第一便是豫王妃懷了身孕,皇帝皇後和豫王都非常歡喜,楊笙兒也湊熱鬧,跑去看了豫王妃好多次。

豫王妃查出有孕後半月,太子良娣也查出有孕了,這下帝後更是高興壞了,只是太子妃沒有先懷上,便讓這份高興稍稍打了點折扣。

因為帝後回來處理朝政,楊麒兒也就輕松了很多,然後他在心里不得不生出了朝廷事務繁重,千頭萬緒,十分辛苦的感觸。

因為良娣先懷上了孩子,太子妃肚子完全沒有動靜,楊麒兒一邊安撫良娣讓她好好養胎,一邊便大多數時候都歇在太子妃處,其他時間則幾乎都在書房睡。

良娣懷上孩子之後,楊麒兒也生出了要做父親的責任感,加上朝廷事務多,心中又怕讓父皇阿父失望,不由很長時間都沒有再去玉琉處,只是讓趙雲銑給送了不少東西去。

昭元三十五年,在一片歡天喜地的祥和里到來。

豫王妃和太子良娣在春節期間都大了肚子,皇帝和皇後給了東宮和豫王府都送了很多賞賜,只是楊麒兒無論怎么在太子妃身上努力,太子妃的肚子都沒有任何動靜,太子妃自己都有些難過,皇後看太子妃強作歡笑,便讓了身邊的杜若去安慰了她一下午,言道這種事情就要放松心情才行,越是緊張越是懷不上,讓她不要多想。

皇後既然如此看重她,太子妃便也是感激非常。

楊笙兒在這年二月滿了十六周歲,是可以封王開府的年紀了。

楊笙兒被賜「逸」字,稱逸王,雖然朝中大臣覺得此字未免輕浮,不過後來還是沒有改。

楊笙兒封了王,並沒有從宮里搬出去,而是住到了蘭芷樓西閣中,以前楊歆兒所住的樓閣。

逸王府也已經修整好了,不過封地的事情,卻一直沒有定。

朝臣們雖然都知道帝後最寵愛這個小兒子了,見過逸王的,也知道他就是個活潑好動的小孩兒,距離穩重差得太遠,帝後舍不得放他出宮,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可以理解是一回事,合不合規矩是另一回事,故而便有言官對此事上書,說逸王不能留在宮中。

帝後對此沒有發表看法,只是將這類折子都按而不發,漸漸地,這類折子也就少了。

豫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先懷上,太子良娣肚子里的孩子卻先出來,才八個多月時,太子良娣在台階上不小心踩到了一個石子摔了一跤,當場就有早產跡象,為了保全大人孩子,只得讓將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