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十幾遍,許深還是不接。
黎晚絕望地靠在牆壁上。
她知道,如果許家人不讓她見天天,她真得就見不到天天了。
而主動權,從來不在她手上。
療養室外空空盪盪,剛剛還是滿滿的人,這會兒只剩下黎晚一個人,落寞里滿是孤獨。
正是傍晚,溫度更低了下來。
病房里,天天醒了。
陸蕾抱住寶貝孫子:「我的天天哦,你可算醒了,可真擔心死奶奶了,奶奶看到你好了就放心了。」
天天還沒有完全康復,看上去不太想說話,任由陸蕾抱著。
許深給他弄了他最愛吃的東西:「天天,張口,爸爸喂你吃東西。」
天天張嘴。
許深一口一口喂他,難得的耐心。
病房里其樂融融,氣氛很好。
只不過天天好累,他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搖搖頭:「不吃了。」
「好,好,不吃了。」陸蕾寸步不離,哄著天天,「那就躺在睡會,奶奶和爸爸會一直在這里的。」
天天茫然地睜著大眼睛到處看。
病房里有層層疊疊的佣人,還有守著門口的保鏢,但是,天天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他怕奶奶,也怕爸爸,沒敢問媽媽去哪里了。
要是這里只有他和爸爸,他或許還敢問一下。
但現在,不太敢。
他躺下睡覺。
陸蕾給他蓋上被子,心疼地念叨:「瘦了好多哦,沒關系,沒關系,現在好了。阿深,你可要好好照顧天天了,不要再讓他受委屈。」
許深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