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慢慢轉過身,瞪著喬漫,「我是不怎么聰明,但比起喬小姐,我覺得還算略勝一籌。」
喬漫抱胸,笑了笑,「哦,怎么說呢?」
唐淺抹掉臉上的淚痕,緩緩的蹲下來,但因為在站得高,還是居高臨下的樣子。
「嗯,至少……我能搞定他的母親。」
喬漫似乎明白了唐淺為什么會做這些了,原來都是慕惜教的,她在豪門里呆了那么些年,走過的路比別人吃的鹽還多,當然可以很輕易的讓唐淺成為眾人追捧的對象,不管是在演藝道路上,還是在追紀雲深這方面上。
喬漫點頭,漆黑的眼眸像是有星光在閃爍,「嗯,這么說,確實要比我聰明,不過……你有信心靠這招拿下他?」
唐淺聽後,緩緩的站起身,滿臉是淚,卻在笑。
「我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他一定會來,當然,這招拿不下他,我還有許多招可以用。」
一個女人可以變得多可怕,看看現在的唐淺就知道了。
喬漫一開始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可變著變著,不也變成了令人最討厭的樣子了嘛!
利欲,果然熏心。
「也對,不過……」
喬漫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突然響起的磁性男聲給打斷了接下來要說出的話,「你站在這里干什么,不知道有危險嗎?」
看到紀雲深,喬漫不知道為什么會有心慌的感覺,大概是這里的風太大了吧!
男人一把將她擁在懷中,薄唇在她的發頂蹭了蹭,「你先出去,這里我來解決。」
「為什么要我出去?我站在這里礙到誰了嗎?」喬漫掙扎了一下,卻被男人擁的更緊了,她仰臉瞪著他,「松開我。」
唐淺看到這一幕,眼睛忍不住的泛酸,卻還是照著編好的劇本演了下去,「紀總,喬漫整容墮胎紋身喝酒打架,你一樣都不在乎嗎?」
紀雲深連眼角的余光都沒看過來,聲音冷的像是冰凍的潭水,「墮胎?誰跟你說,她墮過胎?唐小姐,你年紀輕輕的就想死,我沒什么意見,但麻煩你死之前,別來膈應我們。」
話落,就擁著喬漫往出走,唐淺的瞳孔劇烈的縮動,聲音顫抖的厲害,「紀雲深,我為了你可以去死,她呢?你問她敢嗎?」
一個為了錢的女人,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他了呢?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唐小姐,我真的很懷疑,你長腦袋了嗎?」
紀雲深扣在喬漫腰間的手動了動,似乎在摩挲,「大概你為了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去死,只要他有錢有勢,能夠捧紅你,但我紀雲深可不是什么冤大頭,還有……你以後少出現在我和她的面前,因為真的令人倒胃口。」
他繼續邁開腳步,卻聽得唐淺低聲說道,「喬漫,我想單獨和你說兩句話,你能過來一下嗎?因為……我可能很快就死了。」
喬漫仰臉看了紀雲深一眼,咬了咬唇,「你勸勸她吧,我看她可能真的會跳下去。」
「沒什么可勸的,她要是想活,沒有人逼她,只要她走下來就可以了,當然,如果她想死,就更沒有人可以阻止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夠唐淺聽到,唐淺笑了笑,聲音縹緲而遙遠,她說,「喬漫,你不敢嗎?你連走過來都不敢嗎?那你為了這個男人還能做什么呢?」
激將法,可卻令喬漫的腳步止住了。
她踮起腳尖,在男人的耳邊輕輕說道,「我過去一下吧,不然顯得我太慫了。」
「哦,是顯得你太慫了,還是被她話里的意思刺激到了。」
兩樣……都有吧。
「說兩句話而已,她又不能把我吃了。」
紀雲深皺了皺眉,薄唇卻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過去也可以,但我覺得有些口渴……」他的手摩挲著她的櫻唇,「讓我親一親。」
話落,就攥起她的下頜,低頭吻了上去。
唇齒糾纏,他的吻深又重,帶著暴力的曖昧。
直到吻夠了,他才放開,「其實你不用過去,唐淺就是想你配合她演戲,她跳下去,可能會死,但也可能會活,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賭徒,因為不賭,就什么都沒有。」
「但我想配合她一下,這樣的話,我的名聲就可以加上惡毒兩個字了,想想就覺得爽。」
紀雲深點點頭,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要靠她太近,小心被她拽下去。」
「你以為我傻啊!」
喬漫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捶了幾下,就走了過去。
「唐淺,有什么話就說吧,我聽著。」
唐淺看著兩米開外的喬漫,笑的很清淡,或者說,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什么笑容,「喬漫,你靠過來一些,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喬漫好看的眉眼浮出一絲不耐,卻還是走近了一些,「說吧。」
唐淺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東西,給她看了一眼,「喬漫,你應該認識這個東西吧,你過來拿吧!」
那是東風的手表,是他十七歲生日,她從瑞士買回來的。
可……怎么會在唐淺的手上?
「唐淺,你都知道些什么?」
唐淺盯著她,一字一句說的很緩慢,「你再過來一些,我想和你說點悄悄話。」
喬漫抿了一下唇,還是走了過去。
唐淺把那塊手表遞到了喬漫的手里,她的唇靠近喬漫的耳邊,眼神卻是挑釁的看向紀雲深。
然後……
她迅速的拽著喬漫,從二十八樓縱身跳了下去。
紀雲深剛剛結束一通電話,抬眸就看到唐淺的眼神,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視線中,只來得及捕捉喬漫那帶淚的眸光。
整個世界好像有兩秒的靜止,然後,是眾人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因為那個男人,追著女人的身影跳了下去。
整個露台只回盪著他嘶吼的那句,「漫漫……」
……
喬漫醒來時,只覺得全身都在痛,就好像被卡車碾壓過的疼。
她睜開眼睛,天很黑,幾乎看不到一絲光亮。
旁邊有清淺的呼吸聲傳來,她辨認出是那個男人,所有的記憶好像一瞬間就涌入了腦海,她抓緊他的手臂,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
「你沒事吧?你傻呀,跟著往下跳什么?」說到這里,她驚恐的睜大眼睛,「我們是都死了嗎?」
紀雲深帶著煙味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很癢,他說,「你很想和我一起死?」
喬漫伸手在他的胸膛上錘了一下,「誰想和你一起死,還有,你為什么不開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