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一個男人願意吻干你臉上的淚,究竟意味著什么呢?(2 / 2)

半個小時後,到了部隊大院。

車前燈穿透凄迷的大雨,照射在不遠處的牆壁上,泛起模糊的光影。

她下車,撐著傘,跟著傅青山的部下,來到了他的師長辦公室。

紀雲深正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沙發靠背上,眯眸吸著煙,大衣被他隨手仍在沙發扶手上,襯衫解開幾粒口,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小麥色的皮膚。

聽到聲音,他隔著薄薄的煙霧看過來,精致的眉眼立刻浮現出濃濃的不悅。

「傅公子,她懷孕了,你是不知道?」

傅青山坐在側面的沙發上,聞言漫不經心的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的吐出,用著散漫至極的語調說道,「看你不太開心,想著幫你折騰折騰,怎么?心疼了?」

紀雲深好看的眉頭慢慢蹙緊,堆砌成山,好像已經不悅到了極點。

他掐了煙頭,邁著蒼勁有力的長腿,闊步接近門口的女孩。

「以後他的電話你少接,沒安什么好心。」

外面雨大,喬漫的肩頭和長發都被淋濕了一些,看他沒喝酒,也不需要有人照顧,就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攬到了懷里。

「把冷氣關掉,換成暖氣,她冷。」

傅青山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拿起遙控器,把冷氣關掉,換成了暖氣。

「你們應該還有事情談,我就先回去了。」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擁著往里走去,按坐在沙發上。

「事情很快談完,等一會,我跟你一起回去。」

喬漫想到外面雨大,又困又冷,也就沒有多矯情,直接躺在沙發上,准備邊睡邊等。

她本來是想躺在另一側,可旁邊的男人發現了她的想法,直接將她拉回來,下一秒,她的頭就落在了男人蒼勁有力的長腿上。

男人拿過沙發扶手上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睡吧,走的時候我叫你。」

身上是他寬大的西服外套,身下是他帶著體溫的長腿,好像不過一瞬間,周身滿滿的就都是他的氣息了。

因為有喬漫這個孕婦在,傅青山和紀雲深都掐了煙,開始聊沒聊完的正事。

紀雲深修長的手指纏繞起她披散在他長腿上的黑色長發,把玩在指縫間,「你申請退伍的事情,老爺子知道了嗎?」

「我還沒有跟他說!」

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瓶82年的羅曼尼康帝,傅青山微微傾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晃了晃,然後一口飲盡,「我打算等申請報告下來後再跟他說,免得多生事端。」

紀雲深點點頭,唇角漫開慵懶淺淡的笑意,「你剛結婚沒幾天,就申請退伍,小心老爺子以為你是受新過門媳婦吹的枕邊風,才會這么猴急,到時候就麻煩大了。」

「不會,某種意義上,林家看起來比傅家殷實,他不敢把念頭動到林嫣身上。」

紀雲深卻不以為然,搖了搖頭,「他們老一輩鬧革命的,真的拗起來,可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你還是小心點好。」

傅青山把玩著手里的空酒杯,看著燈影在上面折射出的倒影,漫不經心的說道,「嗯,我會注意。」

「其實……我更想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你會更偏向誰?」

對於紀雲深這個八卦問題,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的喬漫,其實也很好奇。

傅青山聞言看過來一眼,還是剛剛那個語調,「紀公子,你這話說的,好像林嫣不是我女人,我有那么無能?」

「嗯,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不然她們兩個湊到一起,最擔心的就是你能不能養得起老婆的這個問題。」

傅青山的眸光淡淡的掃過枕在紀雲深腿上的那張漂亮到精致的小臉,似笑非笑的說道,「哦,她們聊天時,這么說過?」

「我倒是沒親耳聽過,不過好像是有傳言說,林大千金一個月的零花錢就要七位數,以你現在一個區區小師長的工資,聽起來,養老婆確實是有些問題。」

「哦,看來我真的很無能啊!」

……

喬漫太困了,沒有聽完就直接睡覺了。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悄悄的落在地板上,盪漾起一片金色的光。

她的頭下還枕著男人健碩有力的腿,她微微抬眸,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熨燙精致的白襯衫,然後是他完美的下顎,再往上是那張清貴英俊的面容。

他闔著眼,單手支肘撐在沙發扶手上,頭靠在上面,姿態慵懶到極致,亦優雅到極致。

呼吸清淺,另一只手握著她的小手,溫熱粗糙,帶著難以言說的力量。

她動了動,想悄悄的起身,可男人還是在她起身的那秒就察覺到了,隨即睜開了眼睛。

「怎么沒叫醒我?」

她坐起身才發現,兩人還是在傅青山的師長辦公室里,空調開著暖氣,很悶熱,她雖然怕冷,但沒有怕到這個程度。

「昨晚下雨,夜冷,你又睡的挺熟,就沒叫你。」

「哦!」她點了點頭,將蓋在身上的寬大外套遞給他,「我們走吧。」

……

煙灰色的賓利車子剛剛駛出軍區大院,紀雲深放在儀表攀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他按下藍牙耳機接聽,對面傳來一道欣喜的聲音,「紀總,秦女士有轉醒的跡象,不斷的囈語,您是否需要回來查看一下?」

「好的,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他轉頭瞥了一眼正看著窗外的喬漫,「漫漫,剛剛醫生打電話說,你媽媽要醒過來了!」

喬漫已經好久,久到她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聽到讓她這么欣喜,並且熱淚盈眶的事情了。

「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前面是幾十秒的紅綠燈,男人踩了剎車,帶著薄繭的指腹擦掉她漂亮小臉上的淚痕。

「別哭了,這是好事。」

喬漫也不想掉淚,可不知道為什么,淚越擦越多,越擦越凶。

最後,男人傾身過來,一點一點吻干她臉上的淚,他說,「漫漫,別哭了,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性感,又干凈清澈,像是冰山上融化出的最清澈的水,緩緩的淌進人的心里。

記得是在推特,還是什么雞湯博主的文上,看到過這么一句話。

說:一個男人願意吻干你的眼淚,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這個男人非常愛這個女人,非常疼這個女人。

吻干這個女人的眼淚,證明這個男人在以吻干的方式,來安慰這個女人,不想讓這個女人繼續傷心下去。

所以很多時候,她就會想,她對紀雲深來說,究竟算什么?

一開始肯定是不愛的,但應該有喜歡,現在呢?她越來越看不懂,也猜不透了。

她愣愣的看著他,眼淚一時都忘了掉。

紅燈轉變成綠燈,他抽回身,踩下油門,一路朝著藍山別墅而去。

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微妙的氣氛一直蔓延到廂房別墅里。

他們兩個人走進去時,醫生護士正坐在客廳里研究病歷,看見兩人,趕緊恭敬的站起身。

為首的男醫生率先走過來,伸出手與紀雲深交握了一下,就開始敘述秦玉瀾剛剛轉醒前的反應。

「凌晨護士查房時,發現秦女士的心跳儀器波動很大,隨後就叫來我和另兩個醫生進行了詳細的檢查,我們一致給出的結論就是,秦女士很快就會蘇醒過來,最遲不超過今天晚上。」

喬漫站在一邊,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捂著唇,眼睛里再次聚滿了淚水。

旁邊的男人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隨後沉聲吩咐,「那今天就辛苦你們一下,一定要密切觀察,醒了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吩咐完,低頭看向一臉激動的女孩,「先跟我去吃早餐,睡一覺,然後再過來,嗯?」

喬漫仰起臉,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漫天星光在閃爍,「我想在這等著我媽醒過來,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

她已經好久沒見到父親了,每次打電話,不是接不通,就是被肖敏接起,然後說一堆冷嘲熱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