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 變態天使在身邊(六)(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重生——爺,太重口了最新章節!

「如森!」周雅雅瞪大了眼睛抬高了聲音,然而沐如森依舊只留給她一個絕情的背影,轉眼消失在外面金燦燦的陽光之中。

周雅雅怔怔的扭著頭看著沐如森消失的背影,眼角一片冰涼,濕濕的,咸咸的,她……是真的喜歡著沐如森的啊……忽然,一張紙巾出現了自己面前,周雅雅抬頭,看到白素情彎著腰擔憂的看著自己,眉眼間竟然全是寬容。

在這種時候,這種仿佛被全世界的人都拋棄的時候,朝你伸出的手,都會是雪中送炭一般溫暖而感人的吧?

周雅雅怔怔的看著白素情,隨後顫抖著手伸出,在白素情微不可查的嘲笑和憐憫下,連同握住她的手和紙巾一起,緊緊的握住了白素情的手。

白素情怔了下,以為周雅雅柔軟的內心被她擊中了,心中得意剛剛涌出,然而下一秒,臉上猛然一陣被撕裂了皮膚一般的痛感。

「啪!」巴掌聲並不巨大,因為周雅雅在狠狠的打過去的時候,就沒想讓她挨巴掌,而是指尖微微的彎起,修剪的有些尖利的指甲一下子在白素情臉上留下四道生生劃出來的指甲痕。

然而還不等白素情反應過來,周雅雅松開抓著她的手,又一次一巴掌打向了她另一半臉,同樣是指甲刮過,撕下幾片血肉,速度如此之快,叫白素情想躲也躲不開。

那么兩下,快准狠,不到兩秒的時間,叫人反應不及。

周雅雅,從小到大,敢招惹她的人,就該有加倍奉還的覺悟!

「啊!」白素情被臉上突然火辣辣的疼痛給驚得大叫,手一摸,摸到一手的血,她怔了下,隨後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臉怎么了,顧不得其他的,忍著疼痛跌跌撞撞有些慌亂的跑了出去。

周雅雅坐在地上,帶著血跡和些許從白素情臉上劃下來的肉末的指甲狠狠的扣住地面,冷艷的面容上,那雙眼眸凶狠可怕。

白素情,那個女人真當自己是傻子嗎?!她難道以為她找混混綁架她還對她做了那么過分的事之後,把周蘇倫迷得神魂顛倒幫她做所謂的人證就真的能讓她把那件事揭過了?還有方才,她明明很努力的忍住自己的脾氣自己的占有欲掌控欲的,如果不是這個王八蛋突然說出那么一句話,她根本不會突然失控對沐如嵐出手!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想著沐如森方才的眼神,沐如森毫不留情的話,周雅雅就恨不得立刻就把白素情那個該死的賤人碎屍萬段!別把她周雅雅當成傻子,白素情在打什么主意,這么久的時間下來她早就看清了!

只是因為她因為沐如森的原因而不喜歡沐如嵐,所以才沒有立刻對白素情展開報復,想要看看白素情有沒有那個能力把沐如嵐拉下馬,若是有,她等白素情把沐如嵐拉下馬,沐如森心里沒有沐如嵐之後再收拾白素情。

卻沒有想到,她的坐收漁利的目的沒有達到,竟然反被她拉下水了!而且是這么深的水!今天這件事傳出去,沐如嵐的後援團必然震怒,她周雅雅再冷艷再不怕得罪人,但是她也是要在鎏斯蘭學院混的!她周家也是要在k市過日子的!該死的!

……

沐如嵐被段堯送進了醫務室,醫生早就在接到餐廳工作人員的電話時便等待在那里了,有兩個,在這種學校的,自然也都是有實力的,急救設備也算有一些。

「有輕微的腦震盪,並不嚴重,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醫生在門外跟等候在外面的人交代著相關的問題。

屋內,白色的簾子內,小小的病床上,美麗的少女躺在上面,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兩片漂亮的剪影,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額角的傷口已經被貼上了一塊紗布,手腕上插著一根針管。

窗外播放著廣播,今天的各項比賽開始了,正是青春年少的少年們肆意的揮灑著汗水。

白色的大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走了過來,輕輕的掀開簾子一角,視線注視著她,好一會兒,又放下退了出去。

「怎么樣?」段堯一出來,斜靠著牆站的幾人便站直了身子看向他。

「沒醒,讓她睡。」段堯低頭看著被拇指輕輕摩擦著的食指上的戒指,有些漫不經心的道,但是他們都知道,段堯越是這樣,後果越是嚴重。

沒有人說話,只是神色漸漸凝重,直到段堯開始邁開步子,他們才紛紛的跟上。

「我留在這里照顧嵐嵐。」米娜道,雖然曾經同樣的f班的成員,但是米娜知道,這五人組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關系,她不方便插入。

沒有人應話,算是默許了。

「默,去查查周雅雅是怎么回事。」段堯出聲道。

「我覺得,那只白眼狼也該收拾收拾了。」劉裴揚都快把他的唇膏捏斷了,陰柔的面容上,勾魂的鳳眼一片陰郁,那個該死的白素情,他媽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

段堯妖嬈的桃花眼看著前方,泛著點點涼意,就像一只盯緊了獵物的黑豹,「不急,有更黑的狼會收拾她的。」

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怎么能一下子就讓她墮入地獄呢?看著她以為自己正在邁入天堂,然後驚覺其實自己是掉入了地獄,再拼了命的往上爬,爬到一段高度後又往下滑,再看她往上爬,如此循環,不是更有趣么?到時候她心力交瘁發現自己只是如同小丑一樣的人物的時候,那表情一定會十分的精彩吧?

「你是指……」禮申有些驚訝,下一秒又勾起了壞壞的笑,「嘛……倒是蠻適合她的,說不定對於她來說,還真就是天堂了。」

太史娘子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推推邊上沉默是金的梨默,「他們在說什么?」

梨默默默的看了段堯和禮申一眼,看著太史娘子十分誠實的道:「人肉買賣。」

太史娘子腳步一頓,下一秒表情扭曲了,「梨小默,你可以委婉點說話嗎?」能不能不要要么沉默是金,要么出口驚人啊!

梨默有點不解的看著太史娘子,他明明已經很委婉了好不好?還能有更委婉的詞嗎?

幾人漸漸走遠,不多時從走廊另一頭,白素情便驚慌失措的捂著雙頰跑了過來,哪里還有之前裝瘸那一跛一跛的樣子,有猩紅色的血跡染紅了她的手指間隙,大大的眼里滿是驚恐。

「你的臉就是你最大的武器,一顆黑了的心肝再配上這樣一張天生純潔的臉蛋,你是天生的戲子。」

白素情腦海里回盪著這句話,對於自己的臉被毀了這件事更是在意的不得了,不可以,她要馬上去上葯,她的臉絕對不能出事,不可以!

對於女人來說,臉的作用實在太大了,即使是白素情,寧願讓自己身體受上千百倍的傷也不會願意讓自己的臉毀掉一絲一毫,這是她最大的資本,沒有了這張臉,她的眼淚再能流,裝的再無辜,也得有人願意看啊!

米娜剛剛准備回宿舍把電腦拿到這邊來玩,省得等沐如嵐醒來等得無聊,哪知剛起身准備出去,就看到白素情一臉血的闖了進來,嚇了她一大跳。

白素情此時根本顧不上其他,跑向牆上的櫃子便開始翻找起來葯品來,在哪里?葯膏,葯膏!

米娜看著白素情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平復下心情,卻還是有些緊張,這人怎么突然這樣,臉上是被貓抓了還是狗抓了?突然一臉血的沖出來,嚇死個人啊!

「喂……」

「葯膏!你知道葯膏是哪瓶嗎?擦我這種傷口的?」白素情扭過頭焦急的問道,手上拿著好幾瓶從櫃子里拿出來的不知道什么東西。

米娜剛想跟她說還是等醫師過來再問,那掩著沐如嵐的白色簾子便被輕輕的掀開一角,溫柔又透著幾分虛弱的聲音傳來,「黃色的那瓶是可以擦臉的,擦臉前先給傷口消消毒。」

白素情急瘋了,竟然不疑有他,拿起棉簽便開始微顫著手指想要給自己上葯,冰涼的液體塗上去,一下子叫火辣辣的疼著的臉頰舒緩了一些,等反應過來後,表情徒然一僵。

沐如嵐看到了她眼里的防備,嘆了口氣,放下簾子,幽幽的嗓音傳出,「快去醫院吧。」

白素情立即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暗地里對沐如嵐不懷好意心虛的原因,總覺得沐如嵐對自己也是不懷好意的。

「這個狼心狗肺的賤人!」米娜愣半天反應過來後便氣紅了一張臉,看那是什么態度!竟然一副對沐如嵐極不信任的樣子,她以為誰都和她一樣良心被狗吃了嗎?!

「嵐嵐,你醒了,你要不要喝點水?想不想吃點東西?」米娜罵完後回頭掀開布簾對闔著眼假寐的沐如嵐輕聲道,方才她們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鬧出這事了,想到這事,米娜還就發現自己已經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了!

「咕嚕……」肚子很貼心的跟著叫了出來。

米娜圓圓可愛的蘋果臉一下子紅了。

沐如嵐閉著眼輕輕的笑出聲,在米娜臉紅的像火在燒似的的情況下溫柔的道:「米娜辛苦了,謝謝你在這里陪我呢。」

「不會不會,才不辛苦。」米娜連連擺手。

「那……我想吃點白粥,麻煩米娜幫我去餐廳買一份了。」

「嗯,我很快回來,你等等哦。」米娜說罷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包包便快速沖了出去,一邊臉紅羞澀的笑,一邊又有點沮喪,啊,在這么溫柔的嵐嵐面前出糗了……

聽著醫務室門輕輕的打開又輕輕的關上,沐如嵐輕輕的睜開眼眸,如同黑色的琉璃,純粹的黑,黑的透徹。

她看著窗外,醫務室自然是開設在校區內比較安靜偏僻一點的地方的,方便病人修養,只是隔了兩排綠樹和一條綠化帶後,便又是聚集著不少人的操場,不至於因為太過安靜陌生叫人有些不安心。此時那里有籃球賽,沐如嵐仿佛看到少年們年輕跳躍的身體。

年輕真好啊。

病房大門砰的一聲,被急急忙忙的推開,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白色的布簾刷的一下,猛然被拉開,周雅雅眼眶紅紅焦急萬分的面容出現在沐如嵐面前,「學姐,姐姐……」

沐如嵐被這一系列的動作搞得微微的驚住,下一秒才回神,「怎么了?」

周雅雅一下子握住了沐如嵐的手,聲音微顫,仿佛帶著幾分懇求,「姐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拜托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

一向高高昂著頭妄圖掌控一切的女王,這樣的表情還真是……有趣吶。

沐如嵐微笑中多了些許的憂傷,「是我不好,竟然不知道我讓雅雅這么討厭。」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我不好,不關姐姐的事,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姐姐你這么善良,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周雅雅焦急的握緊了沐如嵐的手,卻沒有注意到,她抓著的手是沐如嵐插著針管的手,她這么猛然一扯,一不小心就把針管給扯了下來,透明的液體無辜的從針管里一滴滴的低落,在地面綻開一朵朵水花。

沐如嵐腦袋還有些暈,卻不得不對周雅雅綻開虛弱蒼白的笑,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別著急,冷靜點,到底是怎么了?」

周雅雅被這么一問,立刻就忘了求沐如嵐原諒她的事,冷艷的面容也因為那紅紅的眼眶而不再冷艷,她哀怨的看著沐如嵐道:「如森要跟我分手。」

周雅雅原本以為沐如森在餐廳說的只是氣頭上的話,卻沒有想到,竟然連沐如霖也對她冷眼相待了,這樣的結果讓周雅雅恐慌,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和沐如森一起這么久,和沐如霖是不無關系的,這會兒沐如霖都開始厭惡她了,那么她還能肖想和沐如森在一起嗎?

不管罪魁禍首是誰,首先她不能讓沐如森和她斷絕關系,少年無情,斷了想在建立起關系就難了,所以沐如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只要她跟沐如森說一聲,少年就算再氣也不會要跟她分手了。

周雅雅氣憤這一點,但是此刻卻不得不利用這一點。

沐如嵐聞言,眼底的笑容深了一些。呀……原來是為了這個啊,周雅雅,也會有為愛情而卑躬屈膝了么?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神采,在前世她可從未見過呢,高高在上的女王,對於自己的狗,從來都是頤指氣使的呢。

「為什么呢?」沐如嵐微笑著問道,眉心微蹙。

周雅雅的眼神更加幽怨起來,「當然是因為你啊。」是因為你,而不是我做錯了事情。

看吧,多么理所當然的指責態度,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表面上道著歉,其實心里根本就是怨恨著的吧,如果不是需要用到她,或許根本不會來道歉吧,真是自私又冷酷的人啊。

沐如嵐的笑容收起,目光也疏離了起來,語氣淡而無味,「那還真是抱歉了。」

周雅雅一下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話,臉色一變,卻驚覺沐如嵐已經從她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沐如嵐已經閉上了眼,「你出去吧,我需要安靜和休息。」

「學姐……」周雅雅喊了一聲,沐如嵐卻沒有再應聲的打算。

周雅雅站在原地一會兒,看著沐如嵐懇請的目光漸漸的變得不耐和惱怒,周雅雅骨子里就是一個有偏執型精神病的人,驕傲高傲到了骨子里的一種人,方才忍著各種翻涌的情緒過來求沐如嵐已經算是她最大的讓步和求和了,沒想到沐如嵐竟然閉口不提原諒不原諒的事,她的耐性也沒有了。

周雅雅拳頭緊握,然後猛然甩頭離開。

她就不信,她想要的東西會得不到!至於沐如嵐……念在她曾經救過她一次的份上,她暫時不會對她出手,但是會繼續冷眼旁觀白素情以及其他人對她的作為!這已經是她周雅雅給沐如嵐的最大寬容了!

醫務室大門砰的發出一聲刺耳的震響,關上了。

醫務室內安靜了下來,有涼涼的風從開啟了一些的窗戶吹進,拂動被束在旁邊的窗簾,輕飄飄的盪著,就像平靜湖面上因為蚊蟲而盪起的漣漪。

沐如嵐睜開眼眸,琉璃一般美麗的眼眸倒映著窗外排排翠綠的樹木,仿佛能夠看到操場上少年們跳躍的身影,女孩們歡呼尖叫的聲音。

年輕真好吶,年輕的人總是可以輕易的說出「我不是故意的」「拜托你原諒我」這一類的話,可是在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根本只是站在自身的角度去思考利益的吧,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不是故意讓別人遭受了什么樣的傷害,只是幾滴眼淚放低身段就理所當然的想要得到別人的原諒。

真是天真的人啊,太天真了,她怎么可能就這么原諒你呢?不可能哦,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想要把她親愛的心里腦子里都只有姐姐的狗一樣弟弟搶走,甚至訓練成那種可能會咬他親愛的姐姐的狗,這一點是絕對不允許,絕對不可能原諒的哦。

說起來,周雅雅真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呢,是因為沐如森的原因?所以前世她可以和白素情很好,這一世雖然不和白素情好了,卻也不會和她好,果真是環環相扣節節相連的命運呢,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既然她選擇當白眼狼,選擇看戲,這么不聽話,可要做好心理准備哦,因為啊……不聽話的人偶,就等於要失去線的支撐了,而沒有線的人偶,只能摔得粉身碎骨哦,呵呵……

窗簾飄飄盪盪,少女唇角的笑溫暖而美麗,坐在白色的病床上,蒼白虛弱的樣子,仿若折了翼的天使,卻依舊聖潔美麗,叫人視線流連,不願離去。

撲哧撲哧……

一只白色的鴿子落到了窗戶上,黑色的豆眼瞅著沐如嵐,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然後又用紅色的喙去搔了搔羽毛,又抬頭看沐如嵐,腦袋左歪一下右歪一下。

沐如嵐同樣看著這只白鴿,被它可愛呆蠢的模樣給逗笑了,下意識的便伸手,等她回過神,感覺到手上一重,看到白鴿紅色的爪子抓著自己的手指,穩穩的落在她的手上。

沐如嵐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種生物竟然會靠近自己,怔了下後,不由得輕笑,「不是說小動物最能感知危險么?你這小東西竟然還自投羅網。」

白鴿歪頭,黑豆眼瞅著沐如嵐,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樣。

此時房門再次被打開,米娜拎著好幾袋的東西進來了,「嵐嵐……呼……累死我,餓了吧,我買了好多好吃的。」走過來,把醫生辦公桌上面的東西都推到一邊,東西放在上面,回頭,看到沐如嵐手上的鴿子,驚訝的咦了一聲,「這不就是剛剛從餐廳廚房里飛出來的鴿子嗎?」

原來這是只從刀口下逃出來的「小逃犯」呢。

「這只小東西,剛剛在餐廳里可謂是大鬧天宮了,還灑了我剛要帶出來的粥,要不然也不會這么久才回來……」米娜抱怨的嘀嘀咕咕,把食物都擺上沐如嵐床上的特質小桌。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飛到肩膀上一副不走了的模樣的白色鴿子,看到米娜把東西擺好了,柔聲道:「你去看比賽吧,我一個人呆著就可以了。」

「沒事,我陪你嘛。」

「我要在這里呆上一整天的哦。」沐如嵐微笑著道,果然看到米娜一下子有點遲疑的表情,這樣無聊的坐上一整天,特別是外面還有各種精彩的比賽可以看的情況下,正是青春的少女怎么可能不心癢難耐呢。

「我……我可以把電腦拿過來玩……」

「你要把輻射帶過來對准我這顆受傷的腦袋嗎?」沐如嵐看著米娜憋紅的臉,忍不住的輕笑,「快走吧,幫我多拍點精彩的相片回來。」

米娜終於還是被沐如嵐給勸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一次的原因,比起跟其他人待在一起,沐如嵐更喜歡一個人呆著,一個人研究如何制作人偶,一個人研究怎么制作木乃伊,一個人住在陰森森的黑屋里,一個人享受黑暗與溫暖的味道。

一個人,才更能體會到那種滋味。

白色的鴿子落在桌面,和沐如嵐面對面,黑豆眼在桌面上一盤盤的食物上轉動,卻又不知道吃什么。

米娜給沐如嵐帶了一碗稠稠的粥,一些綠豆餅、煎包、蛋糕和中式小菜,沐如嵐看了看,拿起小蛋糕掰了一小塊捻在手指頭遞過去,小家伙試了試,張開嘴吃了下去。

嗯,沒有很挑食。

沐如嵐滿意的微笑,腦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某個挑食挑的很嚴重的男人,心想,真不好養。

「扣扣扣。」敲門聲忽的響起。

沐如嵐扭頭看向關著的白色大門,心想不可能是沐如霖,他上午是要和紫園這邊的人比發明的,兩校對於學生有的特長都會進行記錄,然後有天賦的會額外的進行培養,沐如霖的腦子和動手能力都是強中手,從初中就有這方面的老師在專門教導他,今天大概天才剛亮就興奮的跑到紫園科學館那邊搗鼓他的東西去了,現在知不知道她被周雅雅打了都是個未知數。

「請進。」沐如嵐想著,也沒讓外面的人多等,道了聲。

門把轉動,輕輕打開,一陣風輕輕吹進,吹進一股淡淡的涼涼的薄荷香。

沐如嵐腦子里便已經在轉眼間勾勒出了男人清雋的身影,清秀淡漠的面容。

下一秒,她朝果然和腦子里的印象重疊的墨謙人露出一抹愉快的微笑,「果然是你啊,墨老師。」

墨謙人被那抹徒然闖進眼簾的微笑攪亂了一瞬間的步伐,腳步微頓,下一秒如常。

「沐小姐見到我很開心?」墨謙人淡淡的說道,把門輕輕的關上,走了過去,看到那只白鴿的時候,清秀淡漠的眸中劃過一抹驚訝。

「是呢。」沐如嵐微笑著應道,回頭把面包掰成碎碎,放在小盤上讓鴿子自己去吃。

問那話本是隨口,倒是沒想到沐如嵐會應,叫墨謙人有些疑惑,「為什么?」

沐如嵐沒有回答,拿起銀勺,舀起粥,安安靜靜的吃了起來。

墨謙人靠坐在醫生的辦工桌上,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少女動作優雅的用餐,烏黑的發被她撥到耳後,露出精致的看起來薄嫩的耳朵,卻還是有幾縷垂墜在她的臉頰邊,顯得有幾分的嫵媚,白色的鴿子在她對面,時不時的低頭啄食著面包屑,這樣的畫面……

真的該死的聖潔的不該存在於這喧囂的塵世。

忽的,墨謙人注意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幾步走了過去。

沐如嵐身下的床是有滾輪的可移動的,整個床也是用頭部和側部的兩個布簾遮住,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沐如嵐忽然感覺到床被輕輕的往牆外移動了一些,她抬頭,只見墨謙人把邊上掛著吊瓶的架子移到了她的另一邊。

「把手給我。」墨謙人手里拿著已經被忽視了好一段時間的針管淡淡的道,上面還有晶瑩的無色液體不斷的往下滴著。

沐如嵐眨眨眼,伸出左手給他,原本她打點滴的手是右手的,不過很顯然,現在插右手是不方便的。

墨謙人神色依舊淡漠,動作熟練的給她的手背找到靜脈,擦葯,針管插進,貼上膠布固定。

男人的手依舊是印象中的白皙干凈,骨節分明,是一雙特別適合彈鋼琴和拿手術刀的手,同樣的,這手還是和印象中一樣,有點涼。

沐如嵐看著男人給自己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他一直都沒有什么表情,卻不會叫人有種面癱的感覺,淡漠清冷,有一種像月亮一樣的獨特魅力,縱使他靜靜的站在那里,也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存在。

如果說重生到目前為止,沐如嵐這一世中生命的最大變數,應該是墨謙人這個人了。

這個人是誰,工作是什么,是警察還是偵探,盯著她是為了把她繩之於法還是其他,她,一無所知,卻意外的不會覺得煩躁和不安。

沐如嵐猜不透這個男人。

就像墨謙人看不透沐如嵐這個女人。

沐如嵐收回目光,嘴角含著淺淡的微笑,繼續把已經在變涼的粥吃完,對面的鴿子時不時的發出咕咕的聲音,沐如嵐又倒了點水在多余的一根干凈的勺子上給它,被伺候的滿滿當當的鴿子絲毫也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吃完喝完就蹲在桌上了,大有爺不走了的架勢。

直到沐如嵐把勺子放下,沉寂了許久的一種詭異的危險因子,開始浮動了。

「墨先生對於犯罪嫌疑人一直都是這么溫柔的嗎?」沐如嵐擦了擦嘴,率先問了這么一句。

終於不再喊「老師」那個讓他覺得十分怪異和蛋疼的稱呼了么?

墨謙人淡漠的眼眸也在那么一瞬間,銳利了起來,那種眼神,即使是殺人如麻的死刑犯,也會心生戰栗,有種靈魂都被解剖開的感覺。

「金彪虎病房的鬧鬼事件,是你一手策劃的。」墨謙人語氣依舊淡淡的,涼涼的,和夜晚的秋風一樣。

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啊。

沐如嵐微笑著看他,「你找到證據了?」

「這種事的證據,要找很容易。」墨謙人淡淡的道,只要是有心要查,這件事的證據要找是很簡單的,就算沐如嵐沒有留下頭發指紋,醫院人太多了,沐如嵐又是一個極引人注目的,說不定有人天天趴在窗戶上看她走來走去計算方位,再把東西藏進灌木樹叢間的。

「也就是說,墨先生沒有追究這件事的打算?」要找很容易,也就是說,對方沒有刻意去尋找這件事的證據啊。沐如嵐眉梢微挑,笑意芊芊。

墨謙人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看著沐如嵐臉上的笑覺得有點礙眼,她是心情有多好?一天到晚的笑。

「那天早上你去後花園,不是為了看日出,而是找合適的作案地點?」墨謙人審問上從來不會給其他人搶走主導地位。

沐如嵐微微垂眸,笑而不語,叫人看不透。

「從金茉莉到金彪虎,你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劃過的,那么,我想知道,你為了救一個小孩進入醫院這一步,是你為了裝神弄鬼嚇金彪虎而策劃好的,還是救了那個小鬼後才臨時起意的?」那聲音到最後,似乎微不可查的多了一些咄咄逼人和強硬的求證。

沐如嵐側頭看他,看到男人那雙眼眸明亮銳利,這么看著她,有種穿透到身體深處的感覺,涼的叫她心尖兒微顫,一種酸酸的感覺忽然莫名的從心底蔓延向四肢……

兩雙眼睛對視了一會兒,沐如嵐緩緩的收回,看向窗外被風吹得枝葉搖曳的綠樹,微微的有點出神。

墨謙人見沐如嵐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銳利淡漠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身上冷清的涼意更加的冰涼起來,他站直了身子,往門口走去,眼中如覆冰霜。

「為了裝神弄鬼去冒生命危險這種蠢事,有人會做么?」他的手剛剛放在門把上,淡淡漫不經心又有點軟綿綿的強調從後面傳來。

墨謙人腳步停頓,如果他身上的氣場變化可以用肉眼看見的話,那么冰雪消融遍地花開的場景一定會美得叫人迷失在其中。

墨謙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聽到這句話會感到愉悅,是因為如果那一場車禍是沐如嵐策劃的,那么那個無辜的孩子便是陰謀的犧牲品,還是因為沐如嵐的那份善良的存在,男人天生某根神經很粗大,做事似乎也大多是隨性而來,也本來沒有去想過為什么會不高興,為什么會松一口氣。

墨謙人腳步停下後,似乎又不准備繼續走了。

沐如嵐見此眉梢微挑,眼底的笑意微濃,奇怪的男人,未免也太容易滿足了。

「我溫柔?」墨謙人那過長的反射弧終於把沐如嵐最開始的問題給傳到神經中樞了,墨謙人有點驚奇,這個詞還從來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過,加州監獄里那些人給他取的外號是什么?嗯……暴君?

「不溫柔?」沐如嵐反問,她覺得墨謙人的反應很有趣。

「這是個新鮮的詞。」墨謙人這句話說的很認真,仿佛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值得深思研究一番的詞匯。

「不打算繼續審問了么?阿sir?」沐如嵐語氣中多了幾分調笑。

墨謙人被沐如嵐話中地方特色有點重的稱呼搞得怔了下,隨後才想起,南柯北霍的柯家本家正是在香港,沐如嵐作為柯家極受寵的唯一的一個外孫女,必然時常到那邊去的,會說粵語倒是很正常。

「問了你會回答?」這個女孩根本就不像一個16歲的女孩,心思縝密,亦正亦邪,猶如漂浮在水面下的水草,叫人總是沒能找准抓獲的角度。

「如果你的方式用的正確的話,說不定會哦。」少女笑容甜美了幾分,然而話才說完,她忽然皺了皺眉,剛剛恢復了一些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糟糕了,她今天……

「你怎么了?」墨謙人注意到這一點,眼眸微眯,這是什么表情?害羞?難言之隱?痛苦……

沐如嵐捂著小腹,陣陣的抽痛叫她有種內臟在被絞肉機攪碎的感覺,疼的她額頭冒冷汗,本來就不是很舒服的腦袋更加的不舒服起來,好似腦子要炸開了似的。

注意到沐如嵐的動作,再結合沐如嵐的表情,墨謙人臉色怪異了一下,還是走到了醫生的辦公桌後面的櫃子里找到了一瓶止痛葯,倒了兩顆葯再倒一杯水過去。

為什么來大姨媽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這絕對是女性亘古不變糾結萬分的問題,特別是對於會痛經的女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