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7 最純粹的黑水晶(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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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盪盪的馬路上,刺眼的燈光襲來,重型機車的怒吼在清晨的猛烈黑暗中隨著燈光猛烈的沖來,幾乎吼破晨霧,戴著黑色頭盔的少年露在頭盔透明玻璃罩後面是眼眸銳利陰沉,滿滿滿滿的不悅。

沐如森很生氣,乃至於一聽到沐如嵐不回k市直接去香港的消息後,顧不得其他的開車沖上了路,沒有目的地的狂奔著。

沐如嵐從他和沐如霖回來後就沒有跟他們聯系過,沒有關心他和沐如霖的死活,也沒有要跟他們道歉的意思,他天天早中晚的問周福有沒有接到沐如嵐打的電話,結果都沒有!該死的!那個男人有那么好嗎?她真的為了那個該死的臭男人跟他們置氣?甚至連柯婉晴的電話都不接?她是什么意思?在親人和男人之間,她選擇了男人,是嗎?

想到這個,沐如森眼中的陰霾更重了幾分,手上幾乎把油門加到了底,風呼嘯在耳邊,趕跑了其余的任何聲音。

忽然,原本空盪盪的仿佛沒有盡頭的馬路前面,突然就躥出了一道身影,在朦朧的霧氣之中,突然出現,打了個沐如森一個措手不及。

「砰!」一聲猛烈的撞擊聲,人體在重型機車的撞擊下狠狠的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終於停止,趴在地面不動。

沐如森驚嚇的連人帶車也摔在了地上,只是並不嚴重,他連忙站起身,摘下頭上的頭盔,大步的跑到被他撞飛的人身邊,「喂!你沒事……」

沐如森驚呆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流了一灘的血,猩紅猩紅的,粘稠粘稠的,仿佛還帶著冒煙的滾燙熱度。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沐如森臉色有些蒼白,他遲疑的彎下腰,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子,頓時被那停止的呼吸嚇得一顫,然後又快速的轉移到他的胸口,感覺不到心跳!

死了!

沐如森嚇得摔坐在地面,終究只是十五歲的少年,心臟如雷搗鼓,滿是驚惶無措。

怎么辦?他撞死人了!他撞死人了!他撞死人了!是因為他的開車不專心,所以才撞死的?就像酒駕一樣?會坐牢吧?會像周雅雅一樣進少管所吧?!

沐如森全身冒著冷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顫抖著拿出手機,卻怎么也撥不出沐如嵐的號碼,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希望自己去投案自首的……

四周一片寂靜,前後都是不見盡頭的公路,兩旁是彌漫著霧氣的玉米田,這里是哪里沐如森自己也不知道。他驚恐的望了望四周,忽的眼中劃過什么,盯著那具屍體,緩緩的站起身。

他把屍體拖進了玉米田,猩紅的血跡在地面拖出一條長長的線。沒關系,現在是冬天,玉米田那么大那么高,又不是小說電影,根本不可能輕易就被發現,都是這個人自己沖出來的,他自己找死的!他怎么可以因為這個陌生人而進監獄?他還要變強,還要和沐如嵐在一起,他不可以有抹不去的黑歷史,不可以進監獄!不可以!

等一會兒,拋屍成功的沐如森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了的跑了出來,他看著一地的血,咽了咽口水,脫掉身上的外套跑到路和玉米田之間的流動水溝那邊,把衣服塞進水里,那水冰冷刺骨,他眼神有些渙散,沒有絲毫的感覺,動作卻已經不再顫抖……

直到把路面上的血都洗干凈,把玉米田前面的血跡用土掩蓋住,沐如森帶上險些隨手扔掉的濕衣服,心虛的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第三者存在後,連忙扶起車子,連頭盔都來不及戴的往回沖去。

「看來『每個人都有想要殺人的想法甚至是潛質和天賦』這句話並不是完全的無道理呢。」玉米田中,拿著攝影機把全程都拍下來的藍秉麟意味不明的感慨出聲。他戴著藍牙耳機,很顯然是在跟別人通話中。

那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帶著些許的啞,卻顯得更加的勾魂奪魄,聽著聲音便不難猜出,那聲音的主人是個美麗的男性,然而在藍秉麟耳中,卻只覺得有點壓抑和可怕,當初和他合作就讓他覺得自己是與虎謀皮,後面事實完全證明他的感覺的正確性,騎虎難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那么,接下來還有什么需要我做?」藍秉麟把錄好的東西保存起來問道,先是柯婉晴再是沐如森,那么接下來,該輪到沐如霖了吧?或者……還有沐如嵐?越是跟段堯合作下去,他便覺得越發看不透,完全搞不懂段堯到底要干什么,對沐如嵐是什么樣的心情,他現在所做的一切,貌似對沐如嵐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呵……謝謝了,接下來麻煩你把錄影帶送到楊秘書那里,然後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夠了。」忘掉,從他口中出來,是一個強制性的詞。

「我知道了。」沉默了兩秒,藍秉麟掛斷了電話,看了眼玉米田中深處的拋屍處,拿著攝影機邁了出去。

……

那邊,墨謙人和沐如嵐一群人剛剛起飛不久,一個航班降落,一頭金發的男人從機場大步的走出,上火車,步伐匆匆,面色焦急。

他趕到依雲鎮那邊的時候,傑克的屍體剛剛要被運回巴黎去處理,夏克諾已經先行一步被送到了巴黎進行審判。

「死了?!」勞倫斯大怒,「這個該死的垃圾殺了我弟弟之後竟然就這樣死了?!」

負責接待他的警員微微低了頭,「我很遺憾,蒙德先生。請節哀。」

勞倫斯暴躁的把一頭金發全部往後捋去,一只手插著腰努力的壓抑著怒火,他推掉了英國女皇的攝像檔期,就是為了過來找該死的殺弟仇人,要好好的回敬他,結果竟然告訴他,那家伙眨眼就死了!而且還是這么輕易的死亡,傑克殺了他弟弟,還生生的剝走他的臉皮和手皮,要把他活生生的千刀萬剮才可以!

「也許應該往好的方面去想,您的朋友至少平安無事的活下來了。」勞倫斯身份有點特殊,叫警員有點小心翼翼的安慰,帶著一絲討好,畢竟是他們監守不利,才讓傑克有自殺的機會。

勞倫斯動作頓了下,眉頭皺了起來,「我朋友?」

警員翻了翻手上的審問資料,點頭,「是的,本來傑克在出手前還想繼續跟她們周旋的,後面似乎是發現她們認識你,擔心露餡,所以才突然加快了動作。」

「我看看。」勞倫斯覺得奇怪的拿過警員手中已經沒多重要的審訊記錄,他朋友都有誰他清楚的很,哪里有什么年紀小小的高中生,嗯……仔細想想,他那位姓白的兄弟的妹妹倒也勉強可以算是唯一認識的高中生,不過他們不熟就是了。

歐亞晨……沐如嵐……歐亞晨倒是完全沒感覺,沐如嵐這個名字……怎么感覺有點耳熟?

沐如嵐……沐如嵐……

想到了什么,勞倫斯眸中劃過一抹亮光,想起來了!他的angel!

勞倫斯一時激動,竟然忘記了他這一趟來是為了弟弟加米拉,掏出手機啪啪啪的撥出一個號碼,聽到那邊接起來,立刻就興奮了,「嘿!白!我告訴你……」

……

香港。

正是夜深人靜時,凌晨的寒風呼嘯,機場卻還有不少人在等候接機。

柯世晴穿著白色的風衣圍著黑色的圍巾,看著不斷往外走的人們,看到有些人在小聲的談論著飛機上的某個人,特別是當那抹黑色的身影拉著行李走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他們頻頻的回頭觀望。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真是的,不僅年紀增長了,連魅力也一直在增長,跟她在一起還真從來不用指望可以有低調的時候。

沐如嵐拖著行李,遠遠的就看到外面正等著她的柯世晴,唇角一彎,快步的走過去,「小舅,今年又是你接我呢。」不過往年她沒有這么晚到過就是了。

「本來你外公也爭著要過來的,不過實在太晚了。」柯世晴接過沐如嵐手上的行李,沒有立刻就帶著她往外面候著的車走,而是伸手理了理她有點沒戴好的紅色圍巾,估計是在飛機上睡亂了,他微笑著道:「我等了你那么久,不打算給我一個擁抱嗎?小家伙?」

「光憑『小家伙』三個字就不想跟你擁抱了呢。快走吧,我覺得全身冷冰冰的呢。」沐如嵐微笑著道,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一起往外走,終究是沒有跟他擁抱的打算。

柯世晴但笑不語。

那邊司機已經恭敬的為兩人拉開了車門,還不忘偷偷瞄了沐如嵐一眼,他是今年新來的,昨天一早大掃除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柯家還有這么一位特殊的公主殿下,看那大陣仗和柯家里面那兩位姨太幾口子愁雲慘淡的樣子,特別是林玉顏那一家子病怏怏的樣子,他還以為來人是什么可怕的大魔王,所以才搞的人人自危呢,哪里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少女,而且,光憑外表和氣質,他就已經明白,為何她這么受寵了,連他光是看著都覺得有想要把她寵在手心里的沖動呢。

車子緩緩的開啟,平穩而快速的往柯家的所在地駛去。

「給你。」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放到了沐如嵐的大腿上,有些滾燙,卻恰好是沐如嵐最想要的。

「謝謝。」沐如嵐抱起熱水袋,被吹得涼冰冰的臉頰蹭了蹭,滿足的像一只終於曬到太陽了的貓。

柯世晴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沐如嵐的發,卻看到她拿出手機開機,然後發信息,眉梢輕挑,「阿森還是一樣的纏人嗎?」他還以為又是沐如森呢,記憶中那孩子最黏沐如嵐了,每次一來香港,天天信息電話不間斷,叫旁人看著都有點煩。

「不是他哦。」沐如嵐把發好信息的手機收了起來,「不過他也確實該獨立了呢,我記得上次淳子阿姨說過,小舅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在自己賺學費了吧。」

柯世晴眸中閃過一抹微芒,唇角的笑容溫潤,帶著幾分悠閑愜意,「又亂了輩分。」

她應該叫亞久津淳子外婆的,只是比起其他兩個姨太,今年還不到五十歲的亞久津淳子實在太過年輕了,叫外婆什么的,實在壓力山大。

沐如嵐聳聳肩,抱著熱水袋靠著椅背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眸,現在最想的就是去泡個熱水澡,然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裹著厚厚的軟綿綿的棉被睡到陽光曬屁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