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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錦 明月璫 2788 字 2022-11-02

阿霧才躺下,楚懋就走了進來。「殿下。」阿霧坐起身,被楚懋抱了起來,擱在腿上。

「怕不怕?」楚懋用額頭抵著阿霧的額頭。

阿霧的臉色發白,強扯出一絲笑容道:「還好。」

「若是怕,便換了男裝跟我去樓下。」樓下船頭的艙室辟作議事之用,先才楚懋就在那里同隨行的官員和幕僚議論水勢。阿霧想了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便點了點頭,轉去屏風後頭換衣裳,因著夏日衫薄,阿霧還特地用白布纏了胸,惹得在後頭拿眼睛吃豆腐的楚懋皺了皺眉頭,上去扯了阿霧手上的白布扔在一旁,兩手便揉了上去。

「殿下。」阿霧閃躲著楚懋的安祿山之爪,卻被楚懋直接扔到了床榻上,因著好幾日未曾沾身,楚懋這一回來勢洶洶,阿霧抵擋不住,又怕薄薄的樓板不隔音,咬著下唇,聽著床榻的咯吱聲,羞得通身泛紅。

大白日的,樓下又有一群人,阿霧只得配合著楚懋的貪婪,任他予取予求,心里頭惦記著讓他快些,卻不敢出聲催促,這位殿下最是討人厭,你讓他輕些,他就使力地撻伐你。阿霧紅著臉,檀口微張地喘息著,腦海里想起唐音送她的冊子里的畫來,心念一動,微微地收縮起來,又挺起腰肢去迎合,恍惚中聽見楚懋低咒一聲,將她翻了個身壓在下頭。

阿霧咬著牙,將臀兒後移,被楚懋掐著的細腰微微扭動,果不其然,這回祈王殿下未堅持多久,便將一股熱流澆給了她,趴在她背上喘息。

「重。」阿霧嬌滴滴地嗔道,她也累得厲害,比尋常都乏力,可還是在楚懋挪動了身體後,轉過身拿了他的枕頭墊在腰下。

楚懋好笑地看著阿霧道:「你這是作甚?」

阿霧紅著臉,蚊子似地細聲道:「聽說這樣更容易受孕。」

楚懋愣了愣,咬著阿霧的耳垂笑道:「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求我勤勞些。」

阿霧啐了楚懋一口。

「你就這樣想要孩子?」楚懋躺在阿霧的身邊問道:「當初不是你說年紀太小有孕傷身子么?」

阿霧心想,當時自己才十五歲,今年可都十七了,「殿下難道不擔心,我聽說有人議論殿下成親這許久了,卻……」

楚懋的手搭在阿霧的小腹上道:「你不必理會這些閑話,到時候我自有辦法。你心里頭不要太在意這些,順其自然才好。」

阿霧點點頭。楚懋這才出聲喚了丫頭打水進來伺候。

「你是休息一會兒,還是隨我下去。」楚懋穿好衣衫後問道。

阿霧雖然身子有些軟,可一想到這是在船上,還是有些不舒服,便撐起身子道:「我同殿下一起。」

「你不用裹那勞什子白布,你以為那樣就能掩耳盜鈴了?」楚懋掃了一眼眼角眉梢都流露著妍嫵之色的阿霧道。

「那也太顯眼了些。」阿霧嘟囔道。

實際上,即使阿霧穿著男裝,也依然顯眼。她這樣漂亮的男子,可是世間少見。「無妨,只是表面上過得去就行了。」楚懋伸手替阿霧扣上男袍的紐扣。

阿霧隨楚懋出現在議事廳時,所有人都靜默了片刻,隨即就上前向楚懋行了禮,仿佛沒看到阿霧這個人似的,又就治河之事議論開來。

楚懋向阿霧遞了個眼色,阿霧抿嘴一笑。其實她扮男人也的確不像,穿男裝出來也是給大家的相處一個表面上過得去的理由罷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早猜出這位肯定就是早晨登船的那位如夫人,只是沒想到祈王殿下這般寵愛於她,簡直是片刻也離不得。

「玉生,你陪沈老下一局棋吧。」楚懋將阿霧引薦給在座里年紀最大的那位褐袍老者。

「沈老,玉生便是解了冰雪林前頭那局殘棋之人。」

沈和敬早就向楚懋打聽過那人,但楚懋一直沒有回答,想不到卻是位女子,不過沈和敬經常來往祈王府,可從未聽說過祈王有內寵,想來這位定然不是什么如夫人了,而是正兒八經的祈王妃。

早有小廝捧了棋盤來,阿霧因為這會兒是「男兒身」,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沈和敬的對面。兩人擲骰子選棋,阿霧執黑先行。

沈和敬的眼睛只敢看阿霧的手,不敢再往上頭望。黑棋夾在阿霧瑩白修長的手指間,美得仿佛玉雕冰琢一般,觀其手已知是絕色佳人,而祈王又是如此公私不分,引起了沈和敬對阿霧的忌憚之心。普通人專寵無妨,但帝王專愛於子嗣不利,古已有例。不過目前還不到擔心這件事的時候,沈和敬便將心思收回到了棋局上。

等沈和敬回神再看時,他的白子已經被阿霧逼得遁入一隅了,他再也不敢分神,專注地對付起黑子來。

阿霧卻支著耳朵聽楚懋那邊議事。

「黃河連年泛濫決堤,壩築得再高再牢,可河沙淤積,每年都需要加固加高,長此以往總不是辦法,依臣看,還是該在河南銅瓦廂把黃河北岸決開,使黃河東走渤海,則河南、徐州、邳州一帶就永遠沒有黃河水患了。」

「此計不通。運河水力不足,若黃河改道,漕銀漕糧如何北運,當初引黃濟運就是為了餉銀,依臣看,如今的同治黃、運的策略還是可行的,只是可恨河道官員貪墨,築壩時偷工減料才有這許多決堤之事,治河首該治貪。」

「治黃首該治沙,潘季提出『束水攻沙,蓄清刷黃』為要旨,頗見成效,臣以為可繼而行之,在洪澤湖一帶加高堤壩,以保江浙。」

「但是此法治標不治本,束水攻沙只是將上游的泥沙推到了下游入海口,但長此以往,必將使河口以上的河道縮小,定有新的決溢之處,而下游全是富庶之地,一旦淹沒,其後果更為可慮。」

「如今河患不在山東、河南、豐、沛,而專在徐、邳,殿下不妨先去徐州看看,再做定論。」有人建議道。

「據臣看,殿下該去河南一帶看看,束水攻沙的確是治標不治本,還該從上游想法子。」

實際上在出京之前,就應該安排好這一路的行程,但是阿霧聽這群人議論的意思,仿佛楚懋還並未確定路線,因此她更加好奇。

眾人又議論了良久,才聽得楚懋道:「先去山西看看。」這就是往黃河的中上游走了。

天公作美,一路行來都未曾遇到暴雨,到了桃花峪上頭時,楚懋數次棄舟上岸,四處探查地形,又在當地尋向導去尋看古河道和黃河支流。

阿霧則在一旁看著楚懋指點沈老將黃河的流系圖匯了出來。

盡管隨行官員爭論越發激烈,但楚懋一直未曾下過結論。最後一行人由河口鎮折返,南經徐州,入洪澤湖,進入江蘇,阿霧才終於脫離了舟船的苦海。

「殿下怎么想著在淮安駐足?」阿霧不解,淮安是漕運總督衙門所在地,阿霧不解的是,楚懋領著治河的差使,為何卻要涉足漕運。

楚懋將一幅大夏朝最完備的輿圖展開,朝阿霧笑了笑,「你猜猜。」

一路行來阿霧原本對治河之法還有點兒自己的看法,結果被那群人一吵,她的腦子都有些大了,到是佩服起楚懋對他們的容忍來。

阿霧在輿圖上看了良久,最後才遲疑道:「殿下莫非是真想讓黃河改道,所以打起漕運的主意了?」

楚懋對於阿霧的敏銳有些興奮,「你說說看。」

「在上海時,我聽殿下打聽過海運的事情,殿下是不是想讓漕運到上海時,改由海運入津,然後便可引黃河改道北行?」阿霧指了指上海。

楚懋將阿霧摟入懷里,一同滾到旁邊的榻上,「你可真會猜,你說我該怎么獎勵你,阿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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