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百萬兩銀子的賄賂(1 / 2)

天下首富 浪子刀 2544 字 202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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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辦銀行,經營紙鈔,這對胡楚元來說是整個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事情,堅決不容錯失。

為此要投入多少錢來疏通,他根本不在乎。

左宗棠濁起來,那也是深不見底的,為了說服左宗棠,讓左宗棠全力以赴的調控此事,胡楚元直接答應為湘軍籌辦一整件的大事,大到足以讓湘軍有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這個事,那可不是幾千萬兩銀子那么簡單,胡楚元以後要付出的心血和精力更是無數的,若非如此,左宗棠能豁出一切為他艹辦此事?

可是,只要這件事辦成了,法國和曰本敢到中國的地盤上鬧事,那就等於是送死,因為胡楚元的錢幾乎就是用不盡的。

他。

一個人就是大清國的中央銀行。

和這些事比起來,現在拿幾百萬銀子砸事疏通又算什么呢?

胡楚元只是冷冷的笑一聲,讓人給他泡一壺好茶,慢慢喝,慢慢想。

稍作琢磨,他才和王懿榮續問道:「李鴻藻這個人可怕在哪里?」

王懿榮道:「李鴻藻以前就是從左都御史起步的,如今的清流派和御史都是他提拔栽培的。現在號稱四諫、六君子、十朋的張之洞等人都是圍繞著他。他以前和軍機大臣沈桂芬、恭親王奕等人就不和,現在和李鴻章等人也是完全對峙,對商行等事就極為反對,要和他疏通,怕是不容易呢!」

一直在旁抽著旱煙聽話的顏士璋卻冷笑一聲,道:「對付這樣的人啊,一味想著送錢也是不行的,可他也是很有用的。咱們要是一次將他給砸彎了,以後,他也不會輕易對我們說個不字。」

胡楚元點著頭,道:「顏先生,這個事情還真是給您說對了,那就按咱們事先商量的辦吧。」

顏士璋嗯了聲,將手里的旱煙桿拍了拍,把煙沫子敲打在腳底板,道:「東家,那就這么辦吧,您先把那些個珠寶首飾裝裝箱,我這就托人給他家娘們送去。等把這個枕邊風給疏通,後面再想辦法去他家里,給他送上一份厚禮,把這個坑給填平咯!」

胡楚元點著頭,讓顏士璋先去辦事。

顏士璋在京師里活動了幾次,有自己的門道,但還是將同鄉王懿榮帶上,一起出去辦事。

李鴻藻和李鴻章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卻不是兄弟關系,前者是保定高陽縣人,身為同治、光緒帝的兩任帝師,清流派的真正締造者,後者是安徽人,洋務派的真正締造者,雙方都是恨不得對方早死一步的政敵。

李鴻藻也是世代的官宦人家,祖父李殿圖曾任閩浙總督,他的兩個兒子都不學好,心里堵的慌,年前續弦的妻子如今又懷了一個孩子,他是疼愛的不得了。

老夫少妻的。

這也是一個下刀子的地方。

送顏士璋和王懿榮離開,胡楚元就將沈富榮和朱延年喊過來,讓他們想辦法去找慈禧身邊的那幾個太監,每人送上三萬兩銀子的貼息股,貼在中信錢庄。

等這條路疏通好了,再過幾天就給慈禧送上一份厚禮。

他在福州的時候就想好了這件事,在福州壽山買了七塊百余斤重的田黃石整料,請了福州最好的那些個工匠大師傅,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雕了三佛祖雕像和四菩薩像。

因為是很罕見的一套,價值連城,稀世珍寶,基本不可能再遇到。要不是給慈禧送禮,就算別人出價三百萬兩銀子,胡楚元也不會賣。

前前後後的所有東西加起來,他怕是已經要砸下去一千萬兩銀子。

代價不可謂不菲。

等了幾天,胡楚元才在顏士璋的陪同下登門求見李鴻藻。

李鴻藻當然是不想見的,不管別人怎么替胡楚元吹噓,可他還是不待見胡楚元,死心眼的認定胡楚元和李鴻、左宗棠,還有奕那個鬼子六都是一伙的,都是想要將大清國給毀掉。

可是,夫人收了別人十幾件價值不菲的稀奇珠寶首飾,看起來也都精美不菲,他也不太好意思給胡楚元吃閉門羹。

等了整整十多分鍾,胡楚元和顏士璋才被允許進入李府拜見。

在管家的領路下,胡楚元一路走進了大堂,迎著臉面兒就見到了瘦瘦高高的李鴻藻,銀須飄然,修剪的很得體,正坐在堂上抽著水煙,咕嚕咕嚕的,聽到聲響也不抬個眼簾兒,還不是很待見胡楚元。

胡楚元上前數步,拱手躬身道:「下官見過軍機李大人!」

「嗯!」

李鴻藻淡漠的哼了一聲,道:「坐吧,你這一路從福州趕過來也不容易。」

胡楚元再拱手道:「多謝大人賜坐。」

說著,他就和顏士璋一道坐下來。

李鴻藻又問道:「你在福州辦的那些個差事還行吧,老夫聽說福州人不那么好管,水師的事情也不是你這種年輕人和生意人想的那么簡單,要多替朝廷上點心,別著了別人的算計!」

胡楚元不動聲色的答道:「多謝大人提醒,下官一定小心辦理。」

李鴻藻淡漠的嗯了一聲,繼續不說話,只是冷漠的抽著水煙。

這種人就是不識抬舉,別人已經給了送了幾萬兩的銀子,不僅不給面子,還故意拿架子刁難別人,如果他不是帝師,誰願意搭理他?

胡楚元心里是不高興,可也只能暫時憋著,和李鴻藻道:「大人,下官此次前來拜見您,其實是有一次想要商量。」

李鴻藻還是那么冷淡的嗯一聲,連眼皮子都不抬,更不拿正眼看胡楚元,道:「你說吧,老夫聽著呢!」

胡楚元道:「大人,兩江總督左中堂曾和下官說,大清國之大,概有三億之數是庄戶人,想要富國強國,首當重農興農。對這番話,下官是謹記於心,也想在江南五省推廣水利,開渠興田,以利百姓。」

李鴻藻居然冷嘲的哼笑一聲,道:「胡提調,你這話說的倒是頭頭是道,老夫怎么聽人說,你在上海租界里竟挑唆商人興辦廠子和洋務,你莫非是要毀咱們朝廷的根基?」

胡楚元笑道:「大人誤會了,那些廠子投資都不大,加起來也不過百余萬兩銀子的股本,還是幾十位商人相互合股共建的。下官和浙江巡撫梅啟照梅大人籌劃的才是大事,我們准備在浙江大興水利,修建水庫水渠,使得百姓旱澇保收,新增上等水田數百萬畝。」

「哦?」

李鴻藻悄然提起了一些精神,卻道:「老夫對此事也略有所知,但凡開支皆是從錢庄拆借,以浙江賦稅為抵押,不收百姓厘金。其中,你又要捐款百余萬兩,不錯,不錯,你有這份心就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胡楚元笑道:「能得大人這么些個大贊賞,下官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其實,下官還想對江南的農業給予更大規模的資助,只是沒有錢啊。完全靠錢庄拆借和我個人的捐款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和中堂大人商議,准備讓錢庄代辦紙鈔,朝廷從中收稅,用於興辦江南水利。」

「哦?」

李鴻藻又是微微的一怔,他也是消息靈通的人,最近這些風吹草動,他大略知道一點皮毛,具體到底是個什么事情,他還沒有查清楚。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都是胡楚元這孫子在背後使壞。

不過,胡楚元想要辦的這個事情倒不壞,也算是走了回正道。

他卻又有些疑慮,道:「紙鈔這個事情不宜再談啊,同治年間,朝廷就已經發了一次紙鈔,卻是不了了之,百姓受苦,朝廷也未受益。」

胡楚元道:「大人,這一次由商人理辦,也由商人自行承擔所有風險,朝廷只負責收稅和監管。其中具體的風險呢,咱們也有法子控制,每家錢庄發紙鈔都得要從朝廷衙門購置銀圓,做為儲備金,以儲備金為基礎,增發三倍,或者是四倍的紙鈔,發三倍則抽稅十二之一,發四倍則抽稅十之一。」

李鴻藻在心里一琢磨,覺得這個想法確實不錯,朝廷不用擔風險,光是從中抽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