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明昕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怎么就長出來了。」

「我不是說這個。」

「嗯……我有點拉肚子，所以時間久了點。」顧明昕猶豫了下，還是撒謊了。以後要躲著那個翟莉婭一點，太暴力了太壞了那小姑娘，怎么可以這樣欺負人。

「回去吧。」容曜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綳著臉走在了前面。

顧明昕扭頭要跟碧蘿月告別，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女王大人還是很熱心的……

「〇號，容曜剛才練習的不順利嗎？」顧明昕悄聲問道，怎么看起來臉色那么臭。

〇號點點頭，同樣很小聲地說道：「指揮官讓他回去休息，下午還要再審銀家的事情。」

想起還被關著的銀牙，顧明昕心里也不太好受。

前方迎面走來了白布里，顧明昕對這個溫和的長官印象很好。她立刻有禮貌地舉起手擺了擺。

「長官好。「容曜停下腳步行禮。

白布里微笑著點點頭。他是個聰明的人，這些天成旭把持著這里，又對容曜很是在乎，猜也猜得出這名學生的身份了。

白布里的目光落到容曜身後的明昕身上，「這是明昕嗎？」

長官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顧明昕笑眯眯道：「白長官好。」

白布里的笑容更加真誠了，「恭喜你化成人形。」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耳朵和尾巴，他提醒道，「只要心情完全平復下來，耳朵尾巴就會自動收回去了。」

「真的嗎？」顧明昕對這具不能隨心控制的身體很是苦惱，「這么簡單？」

白布里點點頭。

顧明昕雙手合十，「期待。」

和白布里分開後，容曜的臉更臭了，走得也更快了。明昕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回到房間後，〇號帶上圍裙去做飯，容曜則叫住了顧明昕。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擅自跟別人打招呼。不，沒有我的吩咐，你什么都不要做。」

「哦。」顧明昕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以為你是我的萌寵，就比其他的萌寵有更多權利。……那個白布里，以後不許跟他再接觸。……記得我入學那一年有很多萌寵被殺掉嗎？他就是凶手。……別那樣看著我，他交了罰款，所以沒事。」

「這真的太過分了！」顧明昕憤憤不平，「他殺了那么多人，就只是罰款嗎？」

「它們不是人。」容曜警告道，「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都必須要遵守這里的規矩。」

「……我知道了。」顧明昕低下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因為不是人，所以主人沒有吩咐不可以亂動，就算被欺負，被殺害，也不能反抗，對嗎？」

「是。」容曜說道，「我等會會叫貞毓過來教你，今晚就變回去。以後就呆在空間戒指里，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我不是你的寵物，我是人，我就是人……」顧明昕的聲音低得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容曜轉身去了書房。

他聽力很好，坐在書桌前一段時間了，還能聽到她在外面的抽泣聲。

上午調試的時候，發現她從休息室離開，他就有點心不在焉了。成旭眼光何其毒辣，他很不客氣地提醒他，身為帝國的王子，他不恰當的言行會產生怎樣的影響。風—流如容和陛下，也從來沒有染指過自己的萌寵，何況他的萌寵人形化後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被人這樣不留情面地戳中心事，容曜很生氣。他本來就很討厭自己對顧明昕的過分在意，他又不是戀—獸—癖！可是……

成旭再次提醒他，皇室血脈的珍貴，他的責任……

容曜又忍不住去想顧明昕，明明才剛剛變成人形，卻感覺無比的熟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在他的心目中，她就該是那個樣子的。

覺得她很可愛，很喜歡她。

他明明比貞毓還要帥，她怎么沒有迷戀上他呢？

客廳里，顧明昕哭得很傷心。本來被翟莉婭欺負就受了驚嚇，結果回來，容曜對她也沒有好氣。她頭一次感到這么的無助，做一只萌寵真的好難！

「喂，別哭了。」

顧明昕強忍住抽泣聲，抬手抹眼淚。主人都這么吩咐了，不能反抗。

容曜低頭去看她，眼睛哭得通紅，兩只耳朵都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了。

「我……我實在是不會變……」顧明昕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容曜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