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機在我(1 / 2)

帝國 戒念 2616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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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天機在我

第六十章天機在我

裴度祠拍賣則出手一千一百頃赤淤田和兩百頃hua淤田,共得錢四十六萬貫,有了這四十六萬貫蔡州官府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官田置換在一百多頃,加上曾經許諾盧紹冉的十頃地,王景范和孫瑜商議過後干脆二一添作五,在增添幾十頃淤田專門劃給在各衙門口辦事小吏,就如同知州、知縣等朝廷正牌官員的職田一般,給他們也安排職田,每年一次xing放錢物。當然全幾十頃地一年收入差不多在數千貫之多,看起來是很多,但是平攤到全州胥吏的頭上就已經很少了。

胥吏是一個龐大的組織,至少王景范到蔡州就任一年通判,也十分注重縣鄉吏治,雖不敢說如臂指使,但至少他下話來底下的從縣官到胥吏都很少敢明面上唱反調,動動歪心思還是有的,只是王景范激ao代下來的事情都能夠給他一個比較不錯的結果。即便如此,若要讓王景范說出整個蔡州到底有多少胥吏,他自己也是沒底的,由此可見這胥吏之雜之多,估計就算是各縣的知縣縣丞也很難說得清楚。

汴河上民夫一天還有二百文的收入,一年下來也有七十多貫,當然民夫不可能每天都找到活每天都有收入,但基本上每年下來怎么也有五六十貫方能養家。胥吏若是靠朝廷播的那筆養家錢搞不好碰上黑心上司全部扣,那早就被餓死了,王景范無力改變這一切,他只是希望能夠從自己開始做些什么來開個好頭,使這些胥吏生活能夠寬松些,不要太過苛刻的對待最下層的那些百姓——盡管王景范心中很清楚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胥吏在士大夫的口中一向是「臟吏」、「污吏」之類的蔑稱,這些都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有些事情只有你邁出這一步才會有所改變,至少將來碰到他手里該處罰的小吏,他也用不著有什么心理負擔直接下狠手就是了。

王景范和孫瑜將幾十頃的良田作為底下辦事胥吏的「職田」單獨劃分出來,這件事一傳開之後,這在蔡州的胥吏群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雖然這胥吏「職田」能夠給胥吏增加多少收入還有待考量,但是心中能夠惦念底下辦事的胥吏並且為胥吏增加收入的,王景范還真是這方面的第一人,此舉雖不能改變王景范那「活閻王」的名聲,但底下的胥吏看待這位年輕的通判眼神明顯不一樣了。

原本是官田被置換成淤田之後,原本屬於官田的一百多頃田地雖沒有淤田這么好,但也是蔡州官員自己的「自留地」,土地質量也是不錯的,旱澇保收一石半糧食。原本這些「職田」並非集中在一處,而是各縣知縣、縣丞所任地方有這么一塊職田,這倒是方便了王景范的規劃,正好就地向那些沒有田地的佃農或是土地很少的百姓出售,這一塊倒是因為胥吏的配合執行的非常不錯。只是這些田地並沒有賣出淤田那樣的價錢,平均每畝成激ao價格不過一貫多一些,不過官田置換終究是蔡州的大小地方父母官得利甚多,底下的購買的佃農也是實惠,又是一陣好評如bsp;剩余五百多頃淤田都集中在褒信與汝水一帶,並沒有參與拍賣,直接打包由白沙蔡氏以每畝兩貫兩百錢的價格,這里幾乎都是hua淤地。雖然為經拍賣直接出售,但價格上也是正常價格略低,知州孫瑜也沒有說什么,況且白沙蔡氏當初便出錢十萬貫來支持汝水治理,人家沒有收利息現在在這塊地上略微有些讓出也說不出什么閑言碎語。

白沙蔡氏這塊地並非是自己用,而是替韓氏家族購下頂著蔡氏的名字而已——世家大族的力量是強大的,王景范無意看重韓氏家族的力量在官場上展,但是他也不可能虧待了對方,在能給予對方方便之時還是會睜一眼閉一眼。韓氏家族也是頗給面子,並沒有親自出面購地,而是借著蔡氏的名頭將田地置下,等王景范離任之後三四年再到官府直接過戶到韓家的名頭上。

當然王景范行這個方便也不是平白無故就抬手放行的,韓氏家族另外需要付出的便是延請名儒前往白沙書院長期講學——雖然科舉考試留給中官勢族作弊的余地非常小,但是這種權勢家族有一點非尋常人可比的便是他們有財力有影響力去聘請一些名儒為家族所建立的族學講學,給族中後人創造最好的條件。王景范看重的便是此處,韓氏家族族學中有魏方、賈世巽等名儒作客講學,王景范便興起了挖牆腳的心思。

岳丈韓縝也給王景范回信,明確表示將會滿足王景范的要求——在將來回京與皇帝詔試之後,他將會在集賢院進行短暫的過度,韓氏家族及其姻親家族會到地方上為官。韓縝的來信自然是整個韓氏家族內部經過協商之後,尤其是韓絳、韓縝、韓宗彥等人集體商議之後的結果。

原本韓氏家族對王景范的提議並不十分看重,只是最近半年來關於立儲一事亦是極為熱鬧——范鎮為知制誥之後再次就此事上書皇帝,為此頭都白了,皇帝對此也是沒有什么好的對策,只是一味的沉默應對;各路大臣出於不同的心思繼續上書,而兩個月前剛剛卸任權知開封府的包拯成為蘭台領御史中丞之後,已經明確的上書出手,成為卷入這場紛爭的有一個極有分量又非常有「威懾力」的官員——當年包拯還是諫官之時,「戰斗力」幾乎是空前絕後,倒在他的彈章之下可有一長串赫赫有名的名字:覃恩、張堯佐、宋祁、張可久、王逵……

御史中丞包拯出手干預立儲一事便成為他這位新任蘭台領的標志xing事件,可想而知整個蘭台聞風而動給皇帝造成了怎樣大的壓力。甚至皇帝說出了:「卿yu立誰?」這樣的話來,而包拯的回應也是讓包括皇帝在內許多人汗顏:「臣不才備位,乞豫建太子者,為宗廟萬世計也。陛下問臣yu誰立,是疑臣也。臣年七十,且無子,非邀福者。」

就算如包拯這樣非同一般之人上書建儲都無功而返,可想而知此事難度之大已經讓所有大臣都有些不寒而栗了。如此展必然成為一鍋粥的糊塗局面,事情展到如此局面尚不算完,只是僅過了幾天御史張伯yu上奏河北都轉運使李參將《河圖》送給宰相文彥博,結納請托權臣以對抗受詔令巡視黃河的鹽鐵副使郭申錫,不過很快便被天章閣shi制盧士宗、右司諫吳中復核實,郭申錫、張伯yu都不足信,張伯yu運氣好因為是聽聞上奏而免於被彈劾,而郭申錫則被降職為知滁州,很快又變成改任知濠州。

等韓縝將最近朝中的一些事情寫成信件寄送給王景范之時,宰相文彥博被免職——此刻距離郭申錫被降職滁州不過才過去了剛好二十天。文彥博並非是因為郭申錫的事情被牽連倒台,不過文彥博的去位也給群臣敲了個警鍾,寶座上的皇帝也是非常有脾氣的。

單就如此韓縝也並不贊同王景范就放棄在館閣中穩步升官的好機會,只是因為王景范的堅持才會如此。王景范也對於去什么地方為官原本也沒有多少挑剔之處,但是現在他已成婚身邊已經多了一個韓慕雪,自然希望自己任職的地方非是什么窮山惡水的地方,自是距離京師開封越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