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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朱韻跟母親談了很久很久,母親臨走前對她說:
「朱韻,只要我還活著,這件事你就別想。」
她勒令朱韻馬上辭職,跟李峋分開,她把手機放到朱韻手里,讓她打給李峋,朱韻說:「我現在打電話只能問他想吃什么。」
母親嚴厲地盯著她,「你不聽我的話?」
朱韻靜了靜,低聲說:「媽,我已經不是學生了。」
母親憤然離去。
母親離開後朱韻灌了幾大杯的水,她一下午說了太多話,口干舌燥還沒有結果。朱韻猜測母親接下來可能會給她物色新公司和相親對象。母親一直自持身份,干不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而自己也快三十歲了,有足夠的生活資歷和財政自由,母親再也不能用將她鎖在房間的方法來限制她。
這么一想,朱韻又覺得壓力沒有那么大了。
窗外夜幕降臨,朱韻想念李峋,開車直奔他的住處。侯寧開了門,他也因為公司裝修的原因沒有上班。
侯寧穿著舊舊的體恤衫,看著朱韻說:「我們沒叫外賣。」
朱韻:「……」
她撥開侯寧往屋里進,侯寧在後面嚷:「有人非法侵入住宅!李峋快跑!」
房子面積不小,百十來平,開闊的簡裝房,地上堆著幾個懶人沙發,李峋正窩在里面看書。
朱韻走過去,彎腰盯著那本書。
「這書好像是我的啊。」
李峋頭也不抬地說:「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你的。」
朱韻想了一會,說:「沒有。」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侯寧在後面說:「咱們能別這么旁若無人嗎?」
李峋隔著朱韻看向侯寧,侯寧接收到他的目光,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囁嚅幾下還是收拾雙肩包出門了。
門一關,屋里重歸平靜。朱韻坐到另一個懶人沙發里,問李峋說:「公司裝修得怎么樣了?」
李峋目光落回書上,說:「還得一段日子,正好旁邊兩家公司黃了,董斯揚把房子一並租來了,一起裝修。」
朱韻:「那家快遞黃了嗎?」
李峋瞄了她一眼,「你想搞黃它?」
朱韻:「他們每天在門口堆太多東西了,每次消防檢查我們都跟著一起罰款,整層樓的人都希望他們搬走。」
李峋挑了挑眉,手里又翻過一頁書。
「再有半年吧,這層都歸我們了。」
朱韻悄悄努嘴,她最喜歡看他漫不經心做決定,比他說情話時更誘惑,舉手投足間的自信全化成了風月。
屋里又重歸安靜,只剩一頁一頁的翻書聲,過了好一會,朱韻輕輕開口。
「我媽跟你說什么了?」
李峋:「沒說什么。」
朱韻靜靜看著他,李峋又看完一頁書,抬頭笑道:「你媽可比你厲害多了,怎么把女兒教得這么慫?」
朱韻不滿意,「誰慫了?」
李峋聳聳肩,朱韻說:「我媽一直當老師,當了幾十年,思想很頑固。如果她話說得過分了,我替她跟你道歉。」
李峋再次從書里抬眼,神色有點輕佻。他沖她勾勾手指。朱韻費力地從懶人沙發里撐起,剛靠近,被李峋一把拉住手腕。她失去平衡疊在他身上。李峋捏著她的脖子,朱韻感覺到一股溫熱陽剛的氣息靠近自己。他的聲音若有若無,搔得她的耳朵奇癢無比。
「公主殿下,是不是又拿我當豆腐做的了?」
她明知道他在逗她,還是淪陷了,渾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配合。他捏著她,揉著她,百般把控著她,深藍色的懶人沙發隨著他們的動作變換各種各樣的造型,最後像泥沼,把他們整個裹在里面,完全吞噬。
帆布里的粒子在耳邊沙沙作響,朱韻被李峋壓在身下,他書扔到一邊,埋頭親吻。
沒有陷入工作的李峋味道很好,她猜他白天應該洗了澡,身上竟有種年輕時的清香,但胡子沒刮干凈,磨得她的臉疼得要命。
而現在疼也是好的。
失而復得的感受讓他的一切都成了好的。
她開始覺得他什么味道她都喜歡,就像品嘗是不同度數的美酒,有時酒飲微醺,欲醉還醒;有時昏天黑地,爛醉如泥。哪種她都接受,只要是這個牌子。
「你總聞什么?」他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離開一點,兩人鼻子貼在一起。「以前你就喜歡聞我,屬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