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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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端木琉璃重新回來,詩雨除了見禮之外並不曾多說一個字,但她的目光卻早已變得十分銳利,一直不動聲色地緊緊盯在無名的臉上。明白她的意圖,無名突然回頭沖著笑了笑,詩雨倒是愣了一下,接著扭開了頭。

此時,侍女前來稟告,說已經為兩人准備好了房間,問端木琉璃是否請兩人過去休息,端木琉璃點頭,兩人千恩萬謝地隨著侍女而去。

回到房間,看到那個坐在桌旁的男子,端木琉璃不由微笑:「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你不是還應該在午睡嗎?」

楚凌雲打個呵欠,回頭看著她:「你知道就好,如果不是不放心你,我何至於作出這么大的犧牲?」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少睡一會兒午覺又能是多大的犧牲了?」

楚凌雲站起身,不由分說拉著她走到床前:「躺下休息。真是的,原本以為你早已洗干凈了躺在床上等我了,誰知過來一看,居然已經人去樓空,你是有多不放心無名?」

幾句話說完的功夫,兩人已經躺在了床上,楚凌雲側著身把她摟在懷里,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只覺心滿意足,不由微微嘆息了一聲:「琉璃,以後如果我們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端木琉璃微笑:「會的,會一直這樣,直到你厭倦的那一天為止。」

楚凌雲呵呵地笑笑:「這笑話好冷。你覺得那一天會到來嗎?」

端木琉璃不答,只是挪了挪身體,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凌雲,你想問什么?」

楚凌雲笑笑:「你發現了什么?」

「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問題。」端木琉璃搖了搖頭,「如果他有心隱瞞,至少他的身上或者是言談舉止之間就不可能有任何足以暴露身份的破綻,別忘了你的名字天下皆知,想要瞞過你必須下一番苦功夫,而他顯然是有備而來。」

楚凌雲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意料之中,雖然看不穿他的身份,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並無惡意,你仍然要分外小心。」

「我知道。」端木琉璃笑了笑,「你又並非第一天認識我,我是那么容易上當的人嗎?」

楚凌雲笑笑,更緊地摟住了她,在她耳邊柔聲說道:「你累了,睡吧,放心,我會在這里守著你。」

端木琉璃點頭,果然閉上了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明明方才還困得要命,這一刻楚凌雲卻了無睡意,看著她恬淡的睡顏微微笑了笑:琉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真的。

「凌雲,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因為……」

正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了端木琉璃的呢喃,楚凌雲不由吃了一驚,忙低下頭看時才發現她依然睡得好好的,顯然方才這句話只不過是無意識中的夢囈。

微微一笑,他趴在端木琉璃耳邊低聲問道:「因為什么?」

仿佛感應到了他的問話,端木琉璃喃喃著低聲說道:「因為我好喜歡你……」

楚凌雲一愣,眼中剎那間柔情無限,輕輕吻了吻那瑩潤的雙唇,他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也是。」

這一夜琅王府所有人都睡得十分安穩,包括剛剛做完手術的無名。雖然患處十分疼痛,對他來說顯然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第二天一早,侍女便把飯菜擺放在了桌上,早有人去請無名前來用餐。

不多時無名在詩雨的陪伴下趕了過來,忙不迭地對著兩人連連施禮:「有勞琅王,有勞琅王妃,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端木琉璃含笑點頭:「不必客氣,感覺如何?」

「好得很。」無名立刻點頭,「只要想著很快就可以恢復正常,自此之後不必再受別人的嘲笑,再痛我都受得了。」

讓他伸出手臂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么不妥,眾人才圍坐一起吃了早餐。

接著無名照端木琉璃的吩咐只管回房休息,等待第二次手術。便在此時,秦錚進了大廳:「王爺,王妃,琰王府派人來取解葯。」

二人聞言不由對視了一眼:是了,當初為了騙楚凌躍,楚凌雲跟他說必須每月服一次解葯,這才不過剛剛月初他便派了人來,自然是怕劇毒發作搶救不及。

轉回頭,楚凌雲笑了笑:「我不是說過嗎?以後就由你負責去送解葯,不必來告訴我了。」

秦錚無奈地嘆了口氣:「是,那我馬上就去。」

轉過身,他認命地向外走去,心中一邊琢磨著:干嘛要扎破自己的手指取血給他?反正是為了騙他,未必一定要用人血,雞血鴨血不都可以嗎?就憑他對王爺和王妃做過的那些事,活該被這樣對待。

得意地想著,他轉身來到後院,輕輕松松地抓了一只雞,用一個茶碗接了兩滴雞血,這才捏在手中趕到了琰王府。

看到秦錚皮笑肉不笑地走進大廳,楚凌躍原本就有些陰沉的臉色越發黑到了底,放在桌上的手早已緊握成拳,恨不得將那張可惡的笑臉砸扁!

自從被楚凌雲等人聯手設計,此生不但已經無緣皇位,甚至連生命都只能維系在一個卑賤的奴才身上,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幾乎是毀滅性的。起初的時候他甚至生出過一死百了的念頭,覺得既然什么希望都沒了,不如連解葯都不服,干脆毒發身亡算了!

正是在這樣的打擊之下,短短幾天的時間,一個原本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王爺、皇子就被折磨得蒼白消瘦,雙目無神,仿佛瞬間老了幾十歲。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實在不甘心:哪怕是死呢,也得拉上個墊背的,否則豈不是太冤枉了?

何況天底下的用毒高手的確並非秦錚和邢子涯兩人,萬一有人能徹底解了他的毒,他豈不還是從前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閻王?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想盡一切辦法保住性命,以圖來日!

這個念頭閃過,楚凌躍臉上的陰沉居然慢慢消失,變得十分平靜。不知是不曾看出他的變化,還是看出了也假作不知,秦錚含笑上前:「見過琰王。」

「免禮。」楚凌躍淡淡地開口,「邢子涯怎么樣了?」

倒是沒有想到他第一句話就問到了這個,秦錚抬頭看他一眼,同樣淡然一笑:「有勞琰王掛念,他好得很,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康復。」

「是嗎?那就好。」楚凌躍的表情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你也不必用這樣警惕的眼神看著本王,本王問他好不好,只是怕他突然一命嗚呼,那本王豈不是也會為他陪葬?怎么你以為本王還會有什么別的想法不成?」

秦錚忍不住撓頭:是了,把這茬兒給忘了。

不過不等他開口,楚凌躍已經接著問道:「解葯呢?帶了嗎?」

秦錚點頭,將那個裝有雞血的茶碗呈了上去:「琰王請,用法還跟從前一樣。」

楚凌躍低頭看了一眼,眼中掠過一抹明顯的厭惡:「你可以走了,記得告訴邢子涯,讓他務必好好活著,而且要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我看你根本恨不得咬死他吧?否則牙關咬得那么緊干什么?

點頭答應一聲,他轉身退了下去。可是楚凌躍卻並沒有急著服用解葯,而是朝後揮了揮手:「去。」

站在他身後伺候的宋空雷立刻點了點頭,轉入了內室,不多時帶著一個女子重新返回,而這個女子赫然正是聖月教教主顧秋波!

上前幾步,顧秋波也看向了那個茶碗:「王爺,這就是他們所說的解葯?」

楚凌躍立刻點頭,神情中有一絲急切的期盼:「是,你快過來看看可有什么問題?」

顧秋波身為聖月教的教主,雖然並不以毒不聞名,在用毒方面卻頗有其獨到之處,至少比宋空雷強了許多倍。

聽到吩咐,她拿起茶碗放到鼻前輕輕嗅了嗅,又用指尖沾了少許雞血仔細研究片刻,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怎么樣?」看到她的表情,楚凌躍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忙不迭地開口,「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以後本王的命必須系在邢子涯身上?」

顧秋波依然皺著眉頭:「王爺中的毒是什么我確實看不出,但我覺得這解葯有問題!」

楚凌躍大吃一驚,立刻變了臉色:「什么?有問題?難道三皇兄竟然拿別人的血糊弄我,想讓我毒發身亡?」

「這個應該不至於。」顧秋波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說,這真的只是邢子涯的血嗎?為什么我覺得其中混有一些粉末狀的東西?」

粉末?楚凌躍又吃了一驚,一把抓過擦完用食指沾了一些血,又與大拇指相對輕輕捻了捻,卻並不曾察覺出異狀,不由皺眉反問:「你確定有粉末狀的東西?為什么本王一點都看不出來?」

顧秋波微笑,神情間有一抹得色:「王爺有所不知,咱們聖月教的人最在意自己的肌膚,因此每天都用牛奶沐浴,用特制的蜜油塗抹全身,肌膚之細膩賽過嬰兒,比常人更容易察覺到異狀。」

楚凌躍這才恍然,目光卻變得越發陰沉:「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在邢子涯的血中混入了一種葯物?」

「有可能!」顧秋波點了點頭,「至少若是正常人的血,其中絕不會混有粉末,除非邢子涯的體質和血液真的異於常人。」

楚凌躍咬牙皺眉,目光中更是透著被愚弄的憤怒和冷意:「就算再異於常人,鮮血之中又怎么可能混有粉末?如此看來,本王是被三皇兄給騙了!」

顧秋波倒不曾急著下結論,沉吟片刻之後問道:「王爺,狼王第一次送解葯來的時候,你可曾注意到有什么異常?」

「沒有!」楚凌躍搖了搖頭:「本王可不曾用牛奶沐浴,用蜜油塗身,怎么會有你這么大的本事。」

何況當時他劇毒已經發作,劇痛不堪,嚇都嚇得魂飛魄散,只希望趕快服下解葯救命,哪里還有心思去管有沒有什么異常?

顧秋波也沉默下去,將與此有關的事情結合在一起前前後後思索了很久,才言辭謹慎地說道:「王爺,以我看,這件事不外乎這樣幾種可能:第一,您根本就沒有中毒,自然不需要解葯,因此這根本就不是邢子涯的血,而是狼王不知道弄了一點什么東西來哄騙您的。依狼王的本事,要想讓您在沒有中毒的情況下呈現出中毒的特征,應該是易如反掌。」

楚凌躍點頭:「有道理,那第二種呢?」

見他點頭,顧秋波更大膽了些,接著說道:「第二種就是您的確中了毒,但只靠邢子涯的血不能解毒,必須與其他的葯物配合,這血液當中才會混有粉末。」

楚凌躍仍然只是點了點頭:「也有道理,還有第三種嗎?」

這一次,顧秋波遲疑了一下才重新開開口:「第三種就是您的確中了毒,但是根本不需要邢子涯的血,那粉末才是真正的解葯。而狼王這樣做的用意,想必王爺您比我更明白。」

他當然明白!若這第三種可能才是事實,那么楚凌雲的用心很明顯,就是要讓他投鼠忌器,再也不敢對邢子涯做什么!三皇兄,你好惡毒的用心!

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徹底上了楚凌雲一個惡當,楚凌躍惱怒不堪,不得不勉強控制著自己:「還有第四種嗎?」

顧秋波想了想:「第四種跟前面兩種差不多,就是您雖然中了毒,但不管用不用得到邢子涯的血,您都已經服下了真正的解葯解了毒,所謂每個月必須服一次解葯只是狼王的拖延之詞。」

楚凌躍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額上更是青筋亂跳:「還、還有嗎?」

這一次顧秋波思索的時間更長,到最後卻只是搖了搖頭:「還有就是我們想不到的意外了,我能想到的暫時就這么多。」

楚凌躍看她一眼,多少有些佩服。想不到這聖月教主並不只是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還算有些頭腦。若非她的提醒,至少短時間內自己恐怕是想不出這些可能的。

不自覺地轉頭看向那個茶碗,他越發覺得惡心欲嘔,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將胸腹間的煩躁感壓下去:「既然如此,有什么方法可以證明本王到底屬於哪一種可能?」

顧秋波略一沉吟,小心地說道:「法子倒是有一個,只不過有些冒險,而且王爺會受點罪。」

楚凌躍點頭:「你先說來聽聽。」

「方才王爺已經說過,如果不及時服下解葯,劇毒會在今日午時發作。」顧秋波抬頭看了看天色,「這眼看著就要到午時了,王爺若是願意,可以等等看。」

楚凌躍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到了午時劇毒不曾發作,那就說明是第一或第四種可能,本王自然什么都不必怕了!」

「不錯,正是如此。」顧秋波點了點頭,「反之,就算到了午時劇毒真的發作了,王爺也可以立刻服下解葯,倒不至於有什么大礙,只是那就說明,只能是第二和第三兩種情況之一。」

最可惡的是不管是哪一種,他仍然不能對邢子涯做什么,否則便會跟著毒發身亡。

冷哼了一聲,楚凌躍突然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本王就冒一次險,看看究竟是哪一種!」

顧秋波反倒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王爺務必將解葯放在面前,一旦劇毒發作,也好立刻服下。」

大約也是看出顧秋波的用處其實不算小,楚凌躍的臉上早已浮現出滿是感激的笑容,溫和地說道:「多謝教主提醒,本王會注意的。你先下去休息,若有需要,本王會派人去請你前來。」

顧秋波答應一聲,施禮之後退了下去。轉身來到門外,她卻已經微皺了眉頭,眼中掠過一抹隱隱的冷意。

聖月教的大本營雖然在南幽國,但她卻看中了東越國的繁華富庶,不願再留在那蠻荒之地,這才不惜與楚凌揚互相勾結。雙方約定,她幫助楚凌揚登上皇位,楚凌揚即位之後會在瀲陽城劃出一片土地,作為聖月教的新總壇,雙方共享富貴。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惜千里迢迢來到東越國,幫助楚凌揚出謀劃策。而之所以選擇他作為合作伙伴,是因為他畢竟是長子,又是梅皇後的兒子,理論上來講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當然話又說回來,若論才能,楚凌揚自然遠遠比不上楚凌雲,只不過兩人的合作是從幾年前開始的,那個時候楚凌雲正好中毒殘廢,任何人都以為他已命不久矣。何況就算他那時已經是如今的樣子,也絕對不會跟聖月教攪和在一起。或者說,他並不需要靠這樣的勢力幫他爭奪皇位。

無論如何,顧秋波一直期盼著夢想實現的那一天。誰知這美夢剛剛做了幾年,還不曾看到有任何實現的希望,局勢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是端木琉璃艷驚世人,徹底治愈了狼王,令她不自覺地大呼不妙:有狼王在,楚凌揚還想繼承皇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因此從那個時候起,她其實已經在思謀著後路,尤其是看到後來楚凌揚仿佛著了魔一樣,一門心思只想著如何奪回端木琉璃,居然連爭奪皇位之事都暫時擺在了第二位,她便越發覺得此人根本不是可造之材,萌生了終止合作的目的。

不等她將這一點和盤托出,局勢又發生了更加出人意料的變化,楚凌揚居然意圖弒君篡位,被押入死牢終身監禁,徹底失去了爭奪皇位的資格!

如此一來,雙方的合作自然就胎死腹中,從此之後也不必再擔心楚凌揚會因為她的退出而挾私報復了。

事已至此,她雖然也為楚凌揚感到可惜,更多的卻是松了口氣,盤算著不如立刻回大本營安安穩穩地呆著,不要再做什么繁華富庶的美夢了。

然而不等她收拾好東西動身,楚凌躍卻突然秘密找上了她,說他已經掌握了兩人互相勾、結意圖謀奪皇位的證據,如果他將這些證據呈到楚天奇面前,聖月教只能落得個被鏟除的下場。

顧秋波聞言自然吃驚不小,但楚凌躍既然沒有直接把證據交給楚天奇,便說明這件事還有商量的余地。

果然,楚凌躍接著便說明了來意,要顧秋波繼續與他合作,幫助他爭奪皇位,將來一旦事情成功,楚凌揚許給她的諾言依然有效。

顧秋波無奈,越發後悔當初不該痴心妄想,結果如今脫身不得,一招不慎還會連累整個聖月教。事已至此,她根本沒得選擇,只得勉強答應。

之前楚凌躍被楚凌雲算計中了劇毒,宋空雷卻什么都看不出來,他也曾立刻派人通知顧秋波前來。只不過那個時候顧秋波正好回了一趟總壇,回來之後果然一眼就發現了問題。堂堂聖月教主,畢竟也有其過人之處。

不過可惜,她雖然看出血液中有問題,卻根本不可能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里。當然,那就不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了,楚凌躍之好自求多福!

「皇位?」顧秋波突然冷冷地笑了笑,「就憑你這個樣子,還想跟狼王爭奪皇位?我看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否則你早晚會落得跟楚凌揚一樣的下場!」

當然,她巴不得楚凌躍落得那樣的下場,好徹底脫身,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眼看著午時就快到了,不知結果究竟如何?

房內的楚凌躍同樣也在抬頭看著天色。為防萬一,他早已在茶碗中倒滿了茶水,一切都准備就緒了。一旦劇毒真的發作,他便可以立刻將解葯服下,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若劇毒果然已經解了,三皇兄,我絕不會與你輕易罷休!

隨著時間的推移,午時終於慢慢來到了。楚凌躍幾乎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地感覺著身上的每一絲變化。如果仍然沒有任何感覺……

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不過午時剛至,心口就泛起了那股熟悉的劇痛,令他不自覺地變了臉色,一把抓過茶碗咕嘟咕嘟喝了個精光!

很好,原來他果然中了劇毒,至少在這一點上楚凌雲並沒有嚇唬他!如今的問題就在於到底是第二種還是第三種可能?這一點,恐怕只能交給顧秋波去證實了!

楚凌躍萬分失望,突然狠狠地將茶碗摔在了地上,接著卻又反應過來,這好像還是三皇兄送的那套骨質瓷。不知道摔完之後,他還願不願意再送一套來?

自從認回楚凌雲這個兒子,凝貴妃的心情昂揚得不得了,即便楚凌雲不在,她也仍然時不時眉開眼笑。也難怪,無論誰有楚凌雲這樣一個兒子,恐怕都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大早,楚凌溪和楚寒薇便前來請安,三人圍坐一起說說笑笑。便在此時,只聽內侍一聲通傳:「皇上駕到!」

眾人忙起身迎接,楚天奇隨後進門,揮手命眾人免禮,並各自落座,他才含笑開口:「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在說寒薇跟蘇天寧的婚事。」凝貴妃含笑開口:「臣妾剛才問寒薇,蘇天寧有沒有說打算何時娶她過門,寒薇說她舍不得臣妾,不想走呢!」

「是嗎?」楚天奇微笑,「父皇瞧你根本就是口不對心吧?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呀,巴巴地要朕為她賜婚,怎么這會兒又說舍不得母妃了?」

楚寒薇聞言頓時羞紅了臉,一扭身子撅著嘴說道:「父皇笑話兒臣,兒臣生氣了!」

「好好好,不生氣!」楚天奇不由笑出了聲,接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明明是個大姑娘了,還這般小孩子脾氣,將來嫁了過去,不知道蘇天寧會不會受不了你,又把你退回來?」

「才不會呢!」楚寒薇不服氣地嚷嚷著,「蘇大哥已經說過了,他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楚天奇依然微笑:「那就好,不過你放心,他若敢把你退回來,父皇打他的屁股。」

一句話把在場眾人都給逗樂了,笑聲中凝貴妃接著說道:「皇上請放心,橫豎婚期還未定,臣妾會趁這段時間好好教導教導她,不會讓她丟了皇上的臉的。」

楚天奇點了點頭,又閑聊幾句之後才話題一轉,神情凝重地說道:「凝脂,其實朕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與你商議。」

凝貴妃點頭,這邊的兄妹兩人已經身體一動打算起身:「既如此,兒臣告退。」

「坐著吧!」楚天奇反而阻止了他們,「此事雖然重要,但並非機密,沒什么聽不得的。」

二人點頭,重新落座,楚天奇已經接著說道:「凝脂,方才早朝之時,有數位大臣聯合向朕提出,後位空缺已久,不宜繼續如此下去,當選賢良之人冊封為後,以定民心。」

自從楚凌揚連累梅皇後被廢為妃,後位的確一直空缺,楚天奇便暫時將後宮事務交給凝貴妃打理,直到今日。

聽聞此言,凝貴妃點了點頭:「群臣之言倒也有理,只是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合意的人選?或者眾位大臣更中意哪位妃子?」

楚天奇笑笑:「你。朕心中最中意的人選是你,恰巧聯名上書的眾位大臣也都提議由你入主後宮。」

凝貴妃愣了一下,立刻連連搖頭:「不不不,臣妾無德無能,沒有資格母儀天下,請皇上另選賢良淑德之人。」

楚天奇依然微笑:「此事乃朕與眾位大臣共同的意思,你這樣說是在質疑我們所有人的眼光嗎?」

凝貴妃立刻吃了一驚,忙起身斂衽做禮:「臣妾不敢!臣妾絕無此意,只是臣妾之才德的確不適宜入主後宮,多謝皇上的美意。」

楚天奇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沉,只是這陰沉完全掩蓋在了溫和的微笑之下:「凝脂,你為人謙遜,這本是一件好事,但凡事都要有個度,若是過分謙虛可就變成驕傲了。」

「是,臣妾多謝皇上教誨。」凝貴妃忍不住苦笑,「可是臣妾真的沒有這個意思,臣妾這性子未免太優柔寡斷了一些,若是統領後宮,只怕多數人會不服。」

「你不是優柔寡斷,而是寬厚仁慈。」楚天奇越發不吝贊美之詞,「你這樣的人統領後宮,才是人心所向。」

凝貴妃一時有些無言以對,但她心下卻十分清楚,這皇後她是無論如何做不得的,否則還不定會引起怎樣的閑話。

抿了抿唇,她到底還是揮手讓所有人暫時退了下去,這才嘆了口氣說道:「皇上一番心意,臣妾若堅持不受,未免太辜負了皇上。但此處已經沒有外人,請皇上恕臣妾大膽,說幾句心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