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恐嚇(1 / 2)

蒼頭奴 臧白 3434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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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她眼里汪了滿滿的眼淚, 還是徒勞地掙扎身子,抗拒沈翼的手、沈翼的唇、沈翼的一切。眼淚不往眼眶外落, 她咬著嘴唇, 忽而說了句:「豬狗不如的東西, 便是我遭了難, 落到你手上, 你也不能讓我瞧得上你半眼。骨子里的下賤, 你這輩子也剔不掉!」

這話字字句句往沈翼心上扎, 他不過家世差些,竟就遭她這般羞辱?之前的事又一幕幕閃現在他眼前, 他如何賤巴兮兮討她歡心, 像條哈巴狗兒,可結果呢,得到的是翻了倍的羞辱。若不歡喜他, 合該從早兒就把話挑明了, 不該那般陰毒地拿他做猴兒耍。

「嘶啦——」襖子的破裂的聲音在姜黎耳邊響起,身前拂過一片冰涼。

沈翼, 早不是以前那個羞惱皆浮面,壓不住半點情緒的簡單痴情人了。他記著自己心頭上受過的傷, 記著在京城家門不敢出的日子,記著那時的恥辱,而面上俱是冰涼陰冷。他撕掉姜黎身前的半片襖, 在她胸口埋下頭去, 隔著褻衣含住, 而後說:「現在的你,和我,誰更下賤?」

身體上受到的侵犯,讓姜黎渾身發緊,巴不得身上的人立下就死。然心里怨毒地詛咒,並不能改變什么,她現在也只有任他擺布□□的份兒。忽而胸前一陣劇痛,那人竟是下了牙齒咬的。眼里攢的眼淚疼落框外,她難忍疼痛地叫了一聲。

這也沒完,沈翼咬完她胸前,又埋了首在她頸間,拉開她肩上的衣衫,一口又咬在她圓潤的肩上。這疼痛比胸前的又劇烈些,直覺尖齒入了骨肉。姜黎不再叫出聲,死忍著罵了句:「畜生!」

沈翼卻不再與她逞口舌之快,直接將她整個人翻了過去。手上動作不見絲毫柔意,撕扯下她的褻褲襖裙,撩開自己身上的寢袍,半退褻褲,便直接沖了進去。生嫩的女孩子,經不得他這般粗暴行徑,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便疼昏了過去。

他草草了事,直起身子整理好身上的寢袍大氅,立在榻邊看了姜黎一陣。她還是那么好看,睫毛密長,皮膚白皙。也就是這樣貌,叫他早前瞎了眼,被她迷了魂,險些送了自己的性命。她當自己貴女天命,一輩子可驕橫跋扈,現下遭了難,應知道當年的自己是多么可恨了。

沈翼挪開自己的目光,再不看她,扯了一塊褥單兒往她身上一扔,叫外頭的士兵,「送回去。」

士兵進帳,用那褥單將她裹起來,把她扛到肩上。心知這事兒蹊蹺,卻也不敢多問多言,只扛著這女人出帳去。卻是剛走到門邊,聽身後沈翼道:「看好了,不能叫她尋了短見。若是死了,拿你們是問。」

「是,將軍。」這士兵忙地應聲,而後抬腳出帳蓬,把姜黎送回西北那頂破帳蓬里。也不管里頭是否有人更衣梳洗,直直打起帳門進去,往榻上一扔,站著四處瞧了一遭。

那阿香好奇,回來不見姜黎,不知她去了哪里。現下瞧著被扛了進來,自然過來相看,問那士兵,「軍爺,她這是怎么了?」

士兵瞧她一眼,「將軍帳里伺候了一遭,想是個沒用的,這就倒了。將軍還下了吩咐,不能叫她死了。你給我看著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找你查問。」

話是都聽著了,阿香和帳里一眾女人也都俱是一個神色,萬般驚奇。阿香伸手一把拽住那士兵的手腕子,怕他一抬腳走了,忙問他:「真假?將軍找她去伺候?咱們這里的人誰不知道,將軍從沒往帳里要過女人。」

士兵乜她一眼,「瞧瞧她,再瞧瞧你們,你們也算女人?」

阿香這就不樂意了,哼一聲,「不是女人,你們成日天睡的什么?難不成,都將咱們當作個男人?」

這士兵可沒空跟她理論,又交代一句,「看好了,要命的事兒。」便轉身出了帳蓬。

士兵一走,帳里的女人就全部圍到了姜黎這側,把阿香和姜黎圍在中間。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還不敢相信是軍中的將軍將姜黎弄成了這樣。好半晌,其中一個道:「褥子拉開瞧瞧,是不是真做過了。」

阿香伸手輕輕拉開姜黎身上的褥子,看她頭發凌亂不堪,像是扯拽過的,不自覺便吸了口氣,嘴上說:「都說李副將軍是最難伺候的,沒成想,沈將軍比他還凶惡。」

褥子一點點拉開,肩上有兩排滲血牙印,胸前幾處青紫,身上別處青紫亦是不少,下-體也微微腫著。阿香和周圍的都覺疼在自己身上一般,一陣陣吸氣。看罷了,阿香蹙眉,忙去拿了自己箱櫃里的葯粉來,一點點往她傷口上灑。

人都瞧姜黎可憐,軟著聲兒說:「這又是頭一次,不昏才怪呢。軍中不是一直有傳言,說沈將軍早些年的時候遭人算計,絕了男女之事的心思,對女人起不起興趣么?這么大了,親也未娶,一直守在這西北塞關。這么瞧著,哪里像是不能行事之人?」

阿香給姜黎上完了葯,叫身邊人搭著手,把她身上破碎的裙衫襖子都脫下來,然後拿被子褥子裹了,「可感謝老天爺吧,沒叫咱們受這等子罪,攤上沈將軍這么個人。現在瞧瞧她,咱們受的那些,算什么呢?不過扯扯拽拽,多灌兩杯酒罷了。我跟她說了,順著那些爺的性子,少受些虐打,她定是沒聽了。」

人又都嘆氣,拿了針線來給阿香,「你幫著補起來,不補起來,明兒連厚實的衣裳穿也沒有。」

人散了,阿香坐在燈下給姜黎縫衣衫。襖子都撕破了,呲出灰梭梭的棉花。一針一線地縫起來,疊好了放在她枕頭邊。阿香原就是愛管閑事的人,倒不覺得看著姜黎不讓她尋死是麻煩事兒。便是將軍沒有吩咐,她也願意盡這份心。

姜黎是在帳里的人將將入睡半個時辰的時候醒的,帳里混黑一片,她摸了枕邊的襖子裙衫套上,便出了帳蓬。渾身的酸疼讓她忍不住想哭,下-身劇烈的撕痛感還在,一直提醒她想起剛才在沈翼帳里的一幕幕。

其實不該傷春悲秋的,她成了營-妓,就算不被沈翼侮辱,也要被其他人做同樣的事情。屈辱不會因為換個施暴的對象就會減少,只不過沈翼在□□她的時候,說的話更刺痛她的自尊心罷了。她們的身份調了個個,著實諷刺。以前她對沈翼說過多少羞辱的話,這會兒全成了他侮辱她的說辭。

營地里夜里有士兵輪值,姜黎並不能輕輕松松出去。而且在她走出帳蓬約莫十來步的時候,身後就追上來了阿香。她外衫尚未穿好,一面系扣子一面追著她說:「姑奶奶,半夜不睡覺干什么去?可省些心吧,也叫咱們好過些。」

姜黎不想理她,沒有目的地往前走,聽阿香實在絮叨,忽而惡狗一般回頭啐她:「離我遠些!你們這樣的人,想瞧我笑話,不能夠!」

阿香被她啐得一愣,然後有些哭笑不得,出聲道:「你的笑話,咱們可都瞧過了。你可別擰著了,還當自己是誰家小姐呢?」

姜黎習慣了,瞧著人有些低聲下氣的模樣便越發拿架子,又惡聲道:「我便不是小姐了,也由不得你們這些人笑話!我就是死,也不與你們為伍!叫人拿了當畜生待,你們還笑嘻嘻地舔著臉呢!」

阿香這就有些不高興了,誰個活成什么樣,可不是自個兒能挑選的。姜黎自拿架子做清高,早前兒投了好胎,現今也不過落得此般境地,比她們並沒好多少。仔細論起來,現在最慘的人就是她了。

阿香拽了姜黎的手腕子,迫使她回頭,盯著她道:「你現在不也是畜生一樣供人把玩,你有血性,早些天怎么不去死呢?你若死了,沒今兒的事!」

姜黎是個捧也不是叱也不是的怪脾氣,這便更惱,使勁兒甩阿香的手,仍是惡聲道:「放開!碰我做什么?你也配碰我,你不配!」

阿香偏不放,反而攥得更緊,說的話也粗起來,「你渾身上下都叫人捏遍了,全紫著呢,下頭也叫搗腫了,還拿的什么性兒?瞧你這樣兒,只怕是早前仗著家中權勢,壞事做多了,這會兒遭了報應呢。要不是將軍吩咐下來的,不叫你死,這會兒我非得送你一程。好賴話盡數不聽,你當還像以前,誰都慣著你呢?」

這些話說得姜黎胸中怒火膨起,手上便更加用力甩阿香的手,然也甩不開。氣極了,她忽然蹲下身哭起來,嚎啕如暴雨,氣喘不暢。遭了難這么久,她一直汪滿了眼淚給生生噙著,從沒出聲哭過。她一直在姜家大小姐和如今的身份間轉換不過來,一直擰著自己。她曾經有多瞧不起別人,現在就有多怕別人瞧不起自己。那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在心里,折磨得她死去活來。

說起來,兩個人是軍營里認識時日最久的人了,卻是顯得最生分的。無有話題,話語搭得干澀,氣氛也就慢慢凝固了起來。沈翼沒有再問什么,只抬手扯下身上的斗篷,去到姜黎面前,往她身上披。

姜黎抬手擋一下,「不用了。」

沈翼卻不是那個理會她說話的人,一面幫她披斗篷一面說一句:「回去補個覺。」

姜黎沒有說話的機會,看著沈翼幫她系好斗篷,轉身離去,自己還站在原地。斗篷是裘皮的,黑烏烏的顏色,沿邊一圈綉著蝙蝠暗紋,而風帽沿口的毛卻是發著光的白色。她抱著湯婆子的手指緊了緊,感受著自己的身子在原本就有熱氣的斗篷里聚起暖來,而後抿了抿唇。

沈翼身材高大,那斗篷披在姜黎身上便長了小半截。姜黎把湯婆子掛在手腕上,試圖拉了斗篷兩角把長的那截拽起來,卻顯得不容易。因也就不管了,拖了那半截兒在身後,拖過草地,拖過殘雪,一步一步地往營地里去。

這會兒營地里早已打破夜的沉寂,人人都起了床梳洗穿戴了整齊。士兵仍舊排陣晨練,女人們找些殘羹剩飯填肚皮,開始一日的粗雜瑣事。姜黎梳洗罷了去到伙房的時候,女人們已經吃完早飯收了衣衫往河邊去了。

她在鍋灶里瞧了一遭,不見有剩吃的,自然就要離了去。偏那趙大疤又叫住她,抄起身上油灰黑暗的圍裙擦擦手,去端出一碟包子來,跟她說:「特意給你留的。」

誰也不會跟吃的過不去,姜黎過去接下那包子,道一句:「謝謝了。」

「甭謝我,我沒這閑心腸。」趙大疤看也不看她,又去給她端出一碗粥來,放在小案上,「沈將軍交代的,咱們照著辦的。」

姜黎先吃下一口粥,「那你替我謝謝沈將軍。」

趙大疤冷笑一聲,懶得理她,抬腳出去忙去了。

姜黎便安心地坐下來吃飯,在吃了小半個包子的時候,忽又有個腦袋探門往里瞧,鑽進來坐到她對面,來跟她說話,「你今兒怎么來晚了,還有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