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一集 昆侖鍾鼓 第六章 雌雄莫辨 韓城鐵雁(1 / 2)

江山雲羅 林笑天 7394 字 2020-07-22

書名:【江山雲羅】第06章:雌雄莫辨韓城鐵雁(14124字)作者:林笑天◆第六章:雌雄莫辨韓城鐵雁「聖上口諭,崑崙派弟子吳征接~旨~!」崑崙派早早備好了香桉,即使只是口諭也半點輕慢不得。

吳征身穿內門弟子的天青色長袍跪地彎腰五體投地。

已是第二回見到中常侍屠沖,大內太監頭子,聖上的貼身侍者親自來宣旨,規格甚至比得上奚半樓封疆涼州之時。

「崑崙派弟子吳征,系出名門,一十五載學藝有成。

今得知吳征智勇兼備除bào安良,朕心甚慰,特著吳徵入京覲見~~」屠沖拉個唱戲文般的長音結束了正式的儀式,伸手拉起吳征,溫和道:「吳小友終於長成,聖上期盼已久。

此回雖未定日期然不可拖延,早些收拾收拾去吧。

」「勞動屠公公大駕,心中有愧,還請公公盤桓數日讓崑崙上下一盡地主之宜。

」吳征被一隻枯瘦卻有力如同鷹爪的手掌抓住,身不由己被提了起來,面上不動聲色謙恭道。

公公不是一個職位,是對宮廷內侍的尊稱,並不是所有內侍都能當一句公公的。

屠沖的身份自然當得起,但聽一個久居深山的少年郎這么稱呼,可比叫他屠大人舒暢多了。

他神情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此刻笑的更歡,蒼老的面容如同刀噼斧鑿皺紋密佈:「六品上,很好很好,吳小友前途不可限量。

咱家要服侍聖上不敢久留這便回了。

顧先生,告辭。

」屠沖來去匆匆,崑崙派上下卻都喜不自勝。

自從奚半樓去了涼州,韓克軍隱退不出,胡浩與林瑞晨在京都孤掌難鳴羸弱已久,如今終又有極為出色的弟子入京,崑崙派大有咸魚翻身之勢。

顧不凡將屠沖送出二十里方才拜別,回山雖未見吳征仍不由拈鬚微笑。

這一次江州事件崑崙派大發特發:迭輕蝶被抓可謂天賜良機,驃騎將軍迭雲鶴被徹底堵上了使絆子的嘴。

關鍵賀群還涉及青城派昔日隱秘,更與迭雲鶴有直接的關係,料他半個不字都不敢吐。

吳征事情又辦得極為漂亮,當事賊人被滅口,只一個劉榮逃得不知去向。

至於迭輕蝶,迭雲鶴處心積慮毀了韓家小姐,不過五年自家愛女便遭了相同的命運,真是一報還一報。

青城派除了迭輕蝶再無特別出眾的人才,這一代算是徹底斷了檔。

嘿嘿,崑崙有後,崑崙有後!吳征從回山的第一刻起就沒歇一口氣,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太多的事情要做要准備。

原計劃肅清一伙蟊賊,頂多混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聖上本就排斥打壓崑崙派,迭雲鶴再找時機碎碎嘴,說不定連小官兒都撈不著。

得,不想事情鬧大發了,賀群的人頭在吳征手上交出,這小子一臉諱莫如深,想知道我知道了什么?猜去吧!迭雲鶴知趣地閉了嘴,保薦吳征的帖子遞到他面前時更是乖乖簽下了大名。

侍中胡浩一臉笑意:「迭大將軍,承蒙抬愛,承蒙抬愛。

話說吳賢侄替您清理了門派叛徒,當得上您大筆一揮。

」也不管青城掌門鬱悶惱怒,至於他的女兒受了辱……關我pì事。

京師裡的動作遠比吳征所想的快得多,待他回到崑崙山,奚半樓的書信早便到了。

內容簡單言簡意賅,要准備的事情卻令人焦頭爛額。

吳征站在藏經閣崖側,俯視山崖下的百畝良田。

這處地方原本是片樹林,奚半樓嘗過辣椒二話不說稟明幾位師伯,毫無阻礙地得到最大支持。

民夫將這片林地清理乾淨之後,秘密召集的農夫便入駐了此地開始人工種植辣椒。

初時並不順利,吳征只知其物卻對農墾一竅不通,辣椒的習性,花時,果時,陽光水分均不明瞭,不是種子不發芽,就是授粉不足果實小小。

這個世界可沒有反季節培育的條件,足足花了三年才終於種出形態色澤俱佳的二荊條來。

農田旁又多了兩排依後廚格局打造的屋舍,奚半樓親自從涼州選了批信得過又有天賦的寒門子弟,層層篩選,最終挑出十人送到此地,在崑崙派於成都開設的酒樓「崑崙樓」大廚崔余子的帶領下開始烹製辣椒適合的菜色。

也作為未來崑崙樓大展拳腳時儲備的未來大廚。

幾位師祖倒了血霉,不僅身背藏經閣重任,辣椒田也劃入警戒范圍之內。

崑崙派囊中日漸羞澀眾人皆知,師祖們看辣椒田就像看一座金山,瞪著狼一樣的目光,除了有限被允許的幾人,連一隻蚊子都休想飛得進來。

原本藏經閣與辣椒田之間還留了兩排林木,阻擋入藏經閣修行的弟子視線。

在辣椒大白於天下之後也被伐去,從山崖上望下去一覽無餘。

「半樓啊……你不孝啊……征兒下山之後……你讓老子吃什么還能有滋味啊……半樓啊……」絮絮叨叨的無病呻吟自打吳征回來起就沒停過,朱泊以晃得人眼暈的速度唉聲歎氣來回走個不停,搖頭晃腦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滾!」大師祖景jīng忠煩不勝煩,終於忍不住開口怒喝。

「哎!滾有什么用啊?」朱泊依言著地連滾,「滾能解決問題,老子也不用尋死覓活了呀……」「你……」一大把年紀還潑皮似的耍無賴,景jīng忠氣不打一處來,「呆不住你就下山去,別來惹人心煩。

」「哪!大師兄你說話算話啊!小弟親耳聽見了的,你們都聽見了啊,我沒亂說啊!」朱泊從地上彈簧似得蹦起來,指著景jīng忠連連呱噪。

其餘幾位師祖眼觀鼻鼻觀心,權當入定聽不見……「滾滾滾滾滾!趁早滾!」景jīng忠揮舞衣袖,像在驅趕只惱人的蒼蠅。

吳征立在田間看著農夫驅蟲施肥,二荊條正在抽果,果蒂兒處冒出怯生生的一點青綠,令人愛不釋手。

老郭姓郭,崑崙山腳下的農夫,種了一輩子地不會別的,也沒有名字。

小時候叫小郭,老了就叫老郭。

老實巴交的農夫遇事總有些畏畏縮縮,然而站在田間則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度,在這塊地方,他就是權威。

「郭老,歇會兒吧。

」吳征走向正指揮將曬乾的辣椒碾磨成粉末,一絲不苟的老郭,遞上壺茶笑道:「也不必趕得不可開交。

」「公子爺怎能讓您……哎……真是……」和吳征相處已有五年,無論這位崑崙掌門弟子怎么善待他,都抹不去刻畫在骨子裡的卑微念頭。

「誤了公子爺進京面聖的大事,老頭子就是賠上全家性命都還不上。

」「誤不了。

該歇要歇著,累壞了身子如何是好?這塊地缺不得您。

」吳征知道勸他不住索性笑著點點頭轉身離去。

「崔師傅,准備得如何?」進入被吳征私下裡稱為崑崙廚師學校的茅屋,大廚崔余子正在做最後的驗收。

數十道菜餚都是大秦乃至北燕與盛朝都絕未出現過的,滿載著崑崙派絕地反擊中興的希望。

「公子爺,您來嘗嘗。

」崔余子趕忙遞上乾淨的筷子。

與當世一般的酒樓廚房不同,此處雖是簡單搭建的茅屋,一切卻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

以吳征的話來說:廚房都收拾不清楚,怎能讓整座酒樓乾淨舒適?這話讓崔余子大為贊同,對吳征制定的《崑崙派餐飲業規范條陳》更佩服得五體投地,是以這幾間茅屋除了無法避免的油煙味重了些,倒是敞亮明快得很。

「不必啦,您的手藝我信得過。

」吳征剛用過午飯食慾全無,目光掃視,只見即將新推出的菜餚色澤明亮香氣撲鼻,拿到成都定然會引發巨大的轟動。

看崔大廚與學徒們興奮得迫不及待的樣子,士氣正旺!「白白浸yín了廚藝大半輩子,比不過公子爺半分。

若無公子爺提點,這些寶貝我是永遠做不出來的。

」崔余子搖頭感慨不已。

「錯啦!您才是這一行當的專家,我這個半吊子只是提些想法。

這幾道菜換了我來做,便絕沒有您做的好吃。

」一直跟隨著吳征的楊宜知終於徹底明白,大師兄給他與眾不同的感覺是什么。

若是爺爺再行問起,他不會再語焉不詳:大師兄對待任何人都絕不計較出身地位,那些對他來說視若無物。

無論貴族還是平民,能得到他尊重的只有身負一技之長。

爺爺,孫兒用了十五年才明白這一點有多么難得。

甚么禮賢下士,不過是用俯視的目光看你,似乎禮賢了,是給你面子,你要感恩戴德。

大師兄不一樣,永遠用平等的目光看待這些人,尊重他們的長處。

士為知己者死,那些被他尊重的人會死心塌地賣命,一輩子都不會背叛他!「吳征面聖,著戴志傑,楊宜知陪同進京以為臂助,剋日出發不得有誤。

途徑韓城需拜會韓府,護送韓侯交託的東西入京。

」顧不凡宣讀完奚半樓的諭令,林錦兒扶起跪地聽命的吳征,常被她抱在懷裡的孩童如今已足足比她高了一頭還多,如今青春年少風華正茂。

林錦兒感慨萬千,細心地替少年理清長衫的褶皺,又親手為他束起長髮,口中不厭其煩地囑咐:「一路小心,記得往韓城過去拜會韓家。

京裡卧虎藏龍水深得很,務必謹慎行事遇事多與二師姐商量,切莫自大妄為。

你年紀大了,遇上稱心的丫頭大可不必顧忌,納入房中便是。

起居生活總不能還如從前甚么都自己來……陸師姐還在養傷不便前來,傳了口信祝你宏圖大展,青雲直上……」吳征無半分不耐,他極享受這般拳拳關愛的感覺。

崑崙造就了如今的自己,給了他《道理訣》和辣椒,又給了他彷彿母親一樣的寵溺,這裡,就是他的家!顧盼哭得雙目紅腫,噘起的紅chún還與小時候一般可以掛上個油瓶。

吳征摸摸她的頭:「傻瓜,師兄又不是一去不回,得了空便回來看你。

」「大師兄走了不能給人家說故事……」豆蔻般鮮潤的少女抽抽泣泣極為不捨。

「崑崙受我之累,這些年過得甚為艱難不易,這是師兄的責任豈能推脫?師兄說過,待盼兒長大啦崑崙的難處便過去了,要你一生一世快快樂樂的。

盼兒乖,好好用功!待你藝成下山,師兄在成都等你,那時盼兒也大了,甚么《西游記》《水滸傳》的不好聽,到時師兄給你講《紅樓夢》和《金瓶梅》。

」懷揣著小妹妹,叔叔帶你去看金魚的惡趣味,吳征與一干同門灑淚拜別……陸菲嫣獨坐房中,她右臂的傷口入肉甚深傷勢不輕,不過並無大礙靜養即可。

真正有礙的在心裡。

江州的經歷荒謬絕倫!和師侄蝸身在牌匾後面,鼻息相聞。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魅力,日常包束嚴實的服飾便是為了盡量少引來狼一樣的目光。

面紅耳赤的吳征並沒有讓她心生反感,十七歲的少年氣血正旺,亦是人之常情。

然而令她心慌情亂的是,青春期男子陽氣極盛。

吳征素來愛乾淨整潔,每日沐浴不可或缺,他身上的氣味並不刺鼻,絕不是尋常男子那股悶臭的汗味。

不同於女子的清幽微甜,那味道極為雄烈,霸道地鑽鼻而入彷彿掀開陸菲嫣靈魂裡被牢牢封閉的禁地。

麗人不禁一身cháo汗,她並非易汗的體質,令她戰慄的,是體內那只難以壓抑的洪荒勐獸正要沖破禁錮,肆虐而出。

陸菲嫣深知自己有多么易感,與顧不凡失敗的婚姻她自己也有責任。

顧不凡功力深厚已是極為強壯的男子,但這幅身體猶如無底洞,深深搾乾了他,讓他恐懼,排斥,憤恨!為了克服體內澎湃難以滿足的慾望,陸菲嫣想盡了一切辦法。

極盡所能與男子保持距離,沉浸於武功與樂藝,勤修武藝發洩過多的jīng力,凝心樂藝以平復心中cháo涌。

無論寒冬還是酷暑均以厚厚的衣物包束起玉體,像厚厚的龜甲,只要縮在其間便能換得片刻心理安慰。

在牌匾之後,強敵環伺,命懸一線。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不知還要多久……廳堂裡的強bào對藏身牌匾的吳征與陸菲嫣而言,都是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折磨。

迭輕蝶雖心狠手辣又刁蠻,終是名明艷靚麗的少女,遭致強bào厄運令人不忍。

賀群粗俗的羞辱,陽物在蜜道裡抽送的聲音,低咆般不知是疼痛還是快意的喘息,一切都不堪入耳,卻又不斷撩撥著陸菲嫣的心弦。

她死死壓抑著不讓身體顫抖發出動靜以免洩露了行藏,可體內的變化卻她無可控制的。

血液在奔流,心臟在急促砰砰跳動,肌膚上不僅被汗濕更蒙上一抹嫣粉。

至於xiōng膛上勃立而起的乳尖紅梅,屈膝半蹲的胯骨腿心裡涌動的暗cháo,更是羞與人述說。

男子的氣息也變得更加濃郁,擔心吳征少年心性不能沉穩應對。

陸菲嫣僵硬地睜開雙目,迎上的是吳征皺眉壓抑的臉容與熱辣辣的目光,凶勐,貪婪而充滿了侵犯性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她驚慌失措的眼眸,浮凸爆滿的xiōng膛,賁鼓而起的腿心,將她身上最美妙也最私密的部分一覽無餘。

那目光有如實質,彷彿看向哪裡,哪裡便有一隻小手在抓撓。

陸菲嫣擔心吳征克制不住,可吳征除了轉動著眼珠放肆地掃視她的身體,並未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讓她略略安心。

可狹窄的空間裡,兩人的身體都一覽無餘,吳征胯下挺立鼓起的褲襠如此醒目。

好……好大……好長……廳堂裡仍傳來魔音guàn腦,讓她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濕,越來越難以控制。

前後一道塞滿讓迭輕蝶疑惑,亦讓陸菲嫣失神,待得明白過來,腦海裡全是那瘋狂的畫面,陸菲嫣覺得自己幾乎要瘋了……如果在下面的是我,如果是我被前後一道塞滿……陸菲嫣不敢再想下去,只怕多想那么一點點,便再不能克制心中的渴求。

終於結束了殘酷的折磨,陸菲嫣以為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然而身體的反應卻告訴她,那只洪荒勐獸已破籠而出再也壓抑不住。

招架,進攻,每一次出劍,每一次閃身,每一次騰躍,衣料摩擦著敏感處,甚至兩隻令自己都萬分驕傲的nǎi兒抖動,酥麻麻的感覺都讓她渾身發顫。

賀群的話更是將她的羞恥赤裸裸地展露在陽光下,可恨的是,盛怒之中竟然隱隱期盼。

粗壯,火熱,青筋密佈的bàng兒,多久未曾嘗到那讓人身心迷醉的滋味了呢?可羞的是,腦海裡徘徊的全是師侄方才驚鴻一瞥鼓鼓囊囊的褲襠。

大庭廣眾下陸菲嫣倒在地上抽搐,胯間被潤得一灘泥濘,羞憤欲死。

冷靜到幾乎冷漠的吳征忽然動手,把握住唯一可能的取勝機會殺死二人。

他明明可以殺死三人的,為何他獨獨放過了劉榮?那一聲動手也是斬釘截鐵毫無猶疑,為何他篤定劉榮會反水?牌匾外廳堂發生的一切雖未親見,可怕的聲音卻始終在腦海迴盪。

陸菲嫣想了兩天才終於明白劉榮對迭輕蝶荒謬的情意,而吳征當時便洞若燭火。

因此那兩掌打得賀群臟腑破碎,絕地翻盤。

「想不到老夫會死在兩個娃娃手裡,咳咳咳……呼呼……小子的內功這么古怪……呵呵……」賀群迴光返照忽然半坐起身體,駭得吳征與陸菲嫣齊齊後退半步:「好個可憐的女人,一世……都要被自己折磨……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連疼痛都會……變成快意……」賀群沒了聲息終於死得透了,支走劉榮,吳征望向陸菲嫣的目光極為糾結。

「師姑,弟子沒有冒犯的意思。

」吳征撕開陸菲嫣手臂傷處的袖管防止被血液黏連,又撕下他腰腹上相對乾淨的衣袍為她包扎好。

「這一劍算我欠你的,最好沒機會還。

但若真有那一日,弟子替師姑挨上三劍。

」修長潔白的小臂如同嫩生生的脆藕,吳征喉結翻滾吞嚥唾沫的聲響全落在陸菲嫣眼裡耳裡,他若是現下強來,失血不少又渾身酸軟站立也難為的她該怎么辦?幸而吳征抹了抹冷汗只是道:「弟子抱您出去,外面的迷途幻陣還要師姑指點迷津。

您的傷勢若不早些處理,日後若是潰爛了要有大麻煩。

」被師侄橫身抱在懷裡,他沒有半分逾矩只是托著肩膀,摟著膝彎。

可心中發散的綺念遐思漫飛,臀兒正朝地下拱著,會不會多陷落半分便抵著陽物?胯間纏布早被潤得透了,百媚之香再無半分遮攔,散逸得週身皆是,日後又如何面對師侄?連疼痛都會變成快意。

十二年前他還是小孩子,那天後山荒野的一切,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沉思中的陸菲嫣被開門聲打斷,顧盼噘著潤chún道:「娘,大師兄下山去了。

」將手中的錦盒放下道:「他托我給您帶來的,是什么?」「娘也不知。

」【第一書包正版網站http://m.diyibanzhu.la】【第一書包正版網站http://m.diyiΒanzhu.la】收起紛亂的心思,見女兒一臉鬱鬱,料得兩人青梅竹馬,至今首次分離必然不捨,一邊打開錦盒一邊安慰道:「盼兒乖乖練好武功,便可下山找你師兄去啦,到時娘絕不攔著。

」「大師兄也這么說,盼兒一定好好用功。

《清心訣》?這是什么?」顧盼一臉悠然神往,山下的世界,她也期盼許久。

「怕是什么寧心靜氣的法門吧,這個征兒,以為學了《道理訣》了不起,倒要給為娘傳授功夫來著了。

」揭開《清心訣》,只見頁上用炭筆繪著一個人體,雖是畫工粗糙仍見不著片縷,xiōng臀可辯。

陸菲嫣面紅耳赤趕忙合上,支使顧盼道:「好啦,你今日的《浮雲七絕》尚未修習,功課不可一日拉下。

快去快去,順道請你爹爹過來一趟。

」快速將《清心訣》閱覽一遍,尾頁上吳征注明道:此法自《道理訣》所出,師姑心魔熾盛時可依法克制。

只是人體一物最為神奇,強行壓抑殊無益處,堵不如疏,還需另尋他法才是。

吳征說得隱晦,陸菲嫣自知心魔是為何物,不由怔怔出神。

念及堵不如疏的曖昧,更是臉頰兒都紅得透了。

「夫人,傷勢可好些了?」顧不凡不就來到,對這位矛盾重重的妻子,他也時常心懷歉意,只是現實如此徒呼奈何。

「無礙,你坐,我有事與你相商。

」「夫人請說。

」「我有意將盼兒許與吳征,你意下如何?」將女兒許配給他成了一家人,江州之事……便算過去了吧?再不致因此心中有刺難以自處,也再沒了任何綺念。

吳征一行浩盪浩盪五十餘人,六輛馬車向成都進發,一路跋山涉水,看不盡沿途瑰麗風光。

這一日遠遠望見前方人煙聚集,正是一座小城。

沒有高大的城牆,沒有沿途巡邏的兵丁,一切仍顯秩序井然。

這裡是韓城,車騎將軍封侯之地。

韓家初封侯時這裡不過是一亭大小,原喚作沉亭。

隨著韓家官兒越做越大,沉亭也越發興旺。

韓家從亭侯,鄉侯,到得韓破軍封了縣侯時,聖上索性將此地改為韓城。

六世的經營,韓城裡裡外外早都在韓家掌控之下。

即使是聖命到此,沒有韓家配合也將寸步難行。

因此所謂維持治安的兵丁根本不需要,誰敢在韓家名震天下的「血衣寒」眼皮子底下放肆?入了韓城,任誰都要老老實實按韓家的規矩來。

「大師兄,咱們到了,前邊便是韓城。

」戴志傑這幅活地圖在場,到哪都是一清二楚。

吳征也認出了此地,心中正心cháo澎湃。

七年前的舊事深刻於腦海,韓小姐在戰場的英姿令他心折不已,悲慘的遭遇又讓他萬分憐惜。

正是這段往事讓他放棄了混吃等死的人生目標,對這位奇女子更是悠然神往。

「上門拜訪這么多人叨擾人家,在外用過飯安頓好,咱們三人前去拜訪韓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