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二集 京涼風雲 第三章 苦海有涯 孰恩孰怨(1 / 2)

江山雲羅 林笑天 6116 字 2020-07-22

書名:【江山雲羅】第二集03章:苦海有涯孰恩孰怨(11453字)作者:林笑天◆第三章:苦海有涯孰恩孰怨自打入了天澤宮以來,往日繁華散盡不復存在,宮裡清清冷冷只能保證溫飽,連服侍生活起居的都只有一名不甚利落的老媽子。

便是這名老媽子也像瘟神一樣避著她,不呼喚個幾回見不著人影。

五年前楊修明首次折辱她之後,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一回。

也正是這一回讓玉蘢煙幾乎斷絕了一切期盼,雖不願承認,卻知聖上再也不會見她。

——否則楊修明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聖上的旨意是讓玉蘢煙老死天澤宮,後宮裡也都當她是個掃把星,連聖上的真龍之氣都壓不住,無人來惹也無人來管。

十二年前她曾大病一場,然而既沒有太醫甚至連些簡單的葯物都沒有。

聖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自生自滅!趴跪在又冷又硬的地面,膝蓋如針扎般刺痛,手腕早已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不得不橫起整條上臂才能支撐著不倒。

可這般姿勢讓豐臀更加高聳,腿心股間女兒家最羞處bào露得纖毫畢現。

一對豪乳塌雪般懸垂於地,地面的寒氣正順著兩顆櫻桃般圓嫩的乳珠寒到了心裡。

久居冷宮的凄苦日子讓柔弱的玉蘢煙體質越發虛弱。

她其實並不太恨楊修明,一切的源頭自她而起,楊修明的確是個受害者,遭致這樣的報復也是理所當然。

難過的是不知何日才能報家族大仇的迷茫,那曾經近在眼前卻咫尺天涯的目標。

幽xué傳來被毫不憐惜摳挖的刺痛,不知內裡嬌嫩的肌膚是否已被磨破出血。

後庭裡的塵柄又細又長,彷彿直捅到了肚子裡,可羞的是被異物入侵的不適讓圓巧的洞眼不住收縮,又是難過,又有怪異的快感。

成熟的身體正是慾望勃發的年華,森冷的天澤宮讓心裡的慾望愈發渴求。

可遭到的凌虐心不甘情不願,若是沒有當年的那場慘劇,現下她也應是兒女繞膝,憑她的美貌夫郎定是愛到骨子裡。

「叫啊,賤婦,爽不爽?是不是還不夠重?恩?」楊修明變態般的聲音中,玉蘢煙劇烈抽搐著,像一隻瀕死的魚兒;低聲嘶鳴著,又像只發情的母獸。

肖家是一個書香門第,禮儀,尊嚴歷來是為傳家之道。

相比起其他的世家豪族,肖家的家風要嚴謹朴實得多,這是肖英韶能擔任侍御史的原因,也是肖家始終無法再前進一步成為頂級貴族的原因。

不過肖家歷代家主均未有抱怨和遺憾,比起顯赫的榮耀,優良的家風與和睦的家族在他們眼裡更為重要。

玉蘢煙正是在這樣的家族裡成長。

雖是旁支出身,她卻能看見爹娘臉上洋溢的笑容。

無關於她被暗暗選定為《毒經》的傳承者,在這之前爹娘也一直是這般笑著的。

哥哥也是如此,他並沒特殊的才能可在家族裡也未受到歧視。

比玉蘢煙年長七歲的哥哥尊敬父母,亦疼愛著小妹。

猶記得玉蘢煙出逃的前兩天晚上,哥哥還在家中悄悄地說道看上了誰家的姑娘,要用功娶回家給她當嫂子。

可整個肖家在一張聖旨下頃刻間灰飛煙滅,上至擔任族長的肖英韶,下至大伯家剛剛出生未滿一周的兒子。

每當念及此處玉蘢煙便心疼如絞,恨不得忘記過去的一切,卻又不敢忘記。

肖家已經完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若她不能報仇雪恨,還有誰能夠?在切齒痛恨的人身下婉轉承歡,偶爾見到血桉的凶手韓克軍入宮面聖,亦不得不微笑示意。

玉蘢煙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是那個懷恨在心,寧願把自己變成毒體要同歸於盡的狠厲女人,還是深宮中與世無爭,從不恃寵而驕的賢淑妃子。

蒼天無眼,總叫良善人家含冤帶屈。

半昏迷之中,玉蘢煙忽然看到一張笑臉,有點無奈和尷尬,但仍如陽光燦爛,一如哥哥笑起時滿口白牙溫暖人心。

朦朧中玉蘢煙錯認為已身故的哥哥前來救自己出苦海,呢喃道:「你……」旋即想起她一身赤裸,尤其臀眼裡還chā著一支拂塵,蓬鬆的塵尾彷彿一隻狗尾巴一般,羞憤欲死。

吳征並沒有看誘人已極的赤裸絕色妃子,即使她感覺到施bào的太監吃驚中已顧不得自己,慌亂地爬向散落的衣物將熟透了的嬌軀裹起,那嬌軀乳波臀浪洶涌萬分。

只是他心中閃過一個邪異的念頭:拂塵怎么處理啊?僅只一瞬便收斂心神,高舉著雙手步入天澤宮。

「不好意思……在下修行武功一時心有所感,太過激動蹦得高了些,這純粹是個意外。

公公怎么稱呼?」窺視冷宮的事情傳將出去便是死罪誰也救不了他。

吳征心中殺機已動,面上卻含羞帶臊彷彿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郎,絲毫看不出來。

「吳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一臉皺紋,雙眉yīn鬱之色甚濃的楊修明yīn測測道。

「公公識得在下,在下卻不識得公公,好生無禮,公公贖罪。

不過公公著實錯怪在下了,這是個意外,意外。

」距離老太監還有三丈遠,吳征仍無必殺的把握。

這裡畢竟是後宮,打將起來若是不能迅速擊斃對方,動靜鬧得大了同樣要出事。

後宮裡自有些武功高強的太監巡弋,羽林衛不得聖旨也不准進來!玉蘢煙看著兩人一問一答,繼而在相聚二丈時幾乎同時bào起。

兩道人影如同閃電劃過,身形轉動間如同兩道虛影,目不暇接。

這是吳征第一次展露真實武功,一者此番一戰事關生死絕不容有失,二者楊修明的武功還在他之上,顯然也有殺他之心,不拼盡全力休想取勝。

其中的凶險比與陸菲嫣聯手面對賀群時更為勐惡。

吳征身形靈動,老太監的武功也是yīn柔一路,他左掌虛拿右掌彎如鶴嘴,一前一後封死所有退路。

吳征心知不能躲避,不退反進撞入敵手懷內,驚險之極地貼面短打。

雙拳直搗面門的同時,足下一腿飛起踢他下yīn。

楊修明扎穩馬步,落空的雙臂手肘回收欲夾住吳征雙臂,卻被踢向下yīn的一腳不管不顧。

電光石火間吳征陡然驚覺,太監沒那玩意兒,便是踢中襠下也無妨。

看對手沉穩的模樣應是留了後招,鬧不好一腿踢去反被制住那可大大不妙。

百忙中氣運單足發力,矮身低頭幾乎貼著地面向後倒滑險險避開。

楊修明冷笑一聲不依不饒如影隨形,雙掌彎如鷹爪一chā吳征面門,一chā丹田要xué。

一追一逃,追者向前發力姿勢與角度流暢自然,逃者卻是萬般彆扭。

吳征索性背靠地面雙掌上迎,足下連環飛踢。

楊修明臉上染過病態的殷紅,雙腿一曲抵住吳征襲來的連環腿,變爪為掌狠力擊下。

「錚」地一聲悶響猶如金木交擊,吳征只覺yīn柔的老太監手掌如同蒙上層鐵皮,堅硬粗糙熱得如火燒一般,透體而入的內力竟似不遜於韓鐵甲一掌之威。

所幸正背靠地面,《道理訣》發動將楊修明的內力從肌膚表皮導入地下,掌心中爆發出一股震盪之力將對手震開,又藉著反震之力足下連連肥蹬退開。

「好一手《天雷九段》雷震萬里。

嘿嘿,私入後宮,吳大人該當何罪!」那一掌分明擊實卻如打在地面上一般,楊修明暗暗吃驚一時不敢過分緊bī。

「公公欺凌娘娘,下官身為羽林衛自當護之。

倒是公公的事情傳了出去,恐怕不誅九族難以平息聖上之怒罷?」吳征甩了甩髮麻的雙臂消去體內那股火燒般的內力,不慌不忙道。

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短暫的平靜後接下來便如bào風雨般,兩人均知此事無法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時間動如脫兔高躍低擋,空曠凄涼的天澤宮便似一塊天然的比武場。

楊修明雙掌如風漫天均是掌影,吳征躍起空中彷彿一片枯葉在掌影中穿梭紛飛,數次眼看便要中掌也被他詭異的身法避過。

楊修明佔據上風一對鐵掌始終無法發力擊實,原本自傲的輕功在吳征面前則顯得頗為不濟。

這年輕侍衛翩若驚鴻,尤其在空中還能自由轉折,此刻正如陀螺般轉動著盤旋而上,輕飄飄飛起勾住房梁。

饒是雙方拚死相斗,楊修明也看得呆了。

「聽聞宮中有一位jīng擅鐵砂掌,不知公公可是姓楊?」吳征見勢不能取勝只得改變策略,好在雙方各有把柄捏在手中,倒不是不能談一談。

「久聞吳大人聰明伶俐,世間傳神童之名,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不錯,老朽正是楊修明。

」楊修明目光冷峻yīn鬱,鷹隼般盯著吳征防他耍什么花招。

他也拿不下吳征不敢過度緊bī,否則吳征翻出牆去他又攔不住,這鍋便徹底砸了。

「請吳大人下來一談。

」楊修明撤去內力以表誠意,目光卻朝玉蘢煙一瞥。

吳征搖頭道:「就這么談罷,挺好。

」目光也對玉蘢煙一掃道:「楊公公得罪娘娘狠了想殺人滅口?不好意思,在下在這裡,娘娘不能出事也不會出事。

」心中卻是想到:待我走了,娘娘會不會出事可就與我無關了。

玉蘢煙卻是聽得心中一暖,幽居天澤宮日久,又有誰說過一句在意關懷的話?「好!吳大人說不殺便不殺,哼,這賤人惡了聖上終生不得出天澤宮,倒不怕他亂嚼舌根子。

」楊修明yīn測測地一笑:「吳大人可知玉蘢煙與玉妃這幾字在聖上面前可是天大的忌諱,誰敢提起人頭不保。

老朽奉勸一句還是莫要打什么歪主意的好。

」「哎,這么說楊公公回頭在外一宣揚有人私闖天澤宮。

聖上可沒說不許提天澤宮,看來在下是死罪難逃了。

」吳征落下地來,既要談判,多多少少也得讓對方放下些許戒備之心。

「吳大人何必揣著聰明裝煳塗,此間事僅你我二人知曉。

出得天澤宮無憑無據誰敢血口噴人?吳大人不會,老朽自然也不會。

」這種話聽聽便罷了誰敢當真,說出去與否不過是看利益是否足夠。

不過能讓一顆隨時爆炸的地雷變成顆尚有還價餘地的定時炸彈,對二人而言都是可接受的局面。

「楊公公既這么說,在下也當如是,回頭出了天澤宮此事便當沒發生過。

」「吳大人痛快,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話是沒錯的,不過誰當你沒jī巴的東西是君子?再說老子也不是啊!吳征心頭電轉道:「在下沒有任何說出去的理由,公公放心。

公公久在宮中,在下日後倒還有許多仰仗之處。

」楊修明聽得此言,yīn鬱的目光都不由熱切了幾分。

在後宮東南角一片鬼都不願呆的地方做勞什子的總管,簡直和瘋人院院長無異,他早便無法忍耐,只是毫無辦法而已。

在後宮裡楊修明的名字雖比不上玉蘢煙,也差得不太遠,誰也不願與他打交道惹上一身腥臊。

——連走近些都不願,沾染上晦氣也是大大的倒霉。

吳征何許人也?崑崙派大弟子!有這等身份在手即使現下暫時吃了排頭,遲早也有展翅高飛的日子。

何況這小子絕非浪得虛名之輩,自己一身七品上的功力竟然奈何他不得,手底下的真功夫極為可觀。

若能與之結盟可謂天賜良機,說不准翻身有望。

楊修明久居後宮傾軋之地,此前能混到敬事房總管的位置自也不是傻子。

實是壓抑得太過久了,陡然間得到些希望,哪怕只有那么一絲也頓覺漆黑如深夜的前途現出一縷曙光。

然而狂喜只片刻便冷靜下來:「不敢當,吳大人貴為崑崙派高足,老朽可高攀不上,今後不妨各走各路毫不相干。

」對於化干戈為玉帛這種事想想即可,可著實指望不上。

吳征細心留意楊修明眼神便知他心裡多少有些鬆動。

諸如劉博達這些人看守景幽宮處久了都會變得如籠中鳥,極度嚮往展翅高飛的世界。

何況曾做過敬事房總管掌握高位實權的楊修明?說什么高攀不上,毫不相干不過是違心之言,他對再度攀上高位的渴求遠遠超過劉博達等人。

吳征微微一笑道:「看來楊公公還是信不過在下。

無妨,在下每日都在景幽宮處值守,若哪一日公公興致來了喚一聲即可。

」楊修明死死盯著那雙清澈含笑的眼睛,卻什么也看不出來,暗道一聲妖怪:「吳大人怕是還有些話要與玉妃娘娘說,老朽便不打擾了。

娘娘,老奴告退。

」既然看不透又拿不下吳征,他也不願做過多的糾纏。

至於先行離開則是看吳征年少英俊血氣方剛,與這位久居冷宮的美艷妃子獨處一室,保不齊便要發生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可是樂見其成的事情。

老太監佝僂著離開,單薄的身子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可直到目送他離開宮門吳征才深深鬆了一口氣。

側耳傾聽一陣,又貓著身子在牆角巡視一周才返回天澤宮向玉蘢煙跪倒:「微臣吳征叩見娘娘。

」玉蘢煙羞澀而好奇地看著跪地的少年郎。

能在皇宮生活得jīng彩的永遠只是那么有限的幾人,餘者無不與寂寞清冷相伴,而作為一國權利的最中樞地帶,各類消息又是最齊全的,所以此處的消息傳得最快最廣。

吳征的傳奇經歷自打他被奚半樓收為弟子後便在皇宮廣為流傳,玉妃雖被禁足天澤宮二十餘年,倒也從冷宮裡的宮女口中數次聽到過這個名字。

宮裡對這名青年有無數種形容,孤苦寂寞的玉蘢煙也曾想像過他是什么模樣,卻絕想不到在這般荒謬的情境下見到。

他和傳言中一樣年輕瀟灑,笑容與大哥一樣陽光親切,恍惚中玉蘢煙彷彿回到了八九歲稚齡之時,那個站在身前摸摸她頭的大哥。

可蜷縮在地的玉體只披著件單薄的紗衣,此前赤裸趴伏於地的浪盪模樣更被看得點滴不剩。

玉蘢煙不禁羞得臉都紅了,幸好chā在後庭裡的拂塵已被悄悄取出藏好,否則更是無地自容:「吳大人使不得,快快請起。

」吳征對楊修明的殺意並未隨著老太監的離去減輕,反倒越來越盛。

此前還覺得楊修明主動離去不過是設下一個淺陋的套子,現下方才明白,只要這個把柄捏在他手裡隨時都是巨大的威脅。

翌日若有發跡之時,老太監提出什么要求如何應對?楊修明出現在天澤宮可是在情在理,至於自己……是以對玉蘢煙的恭敬倒不是被美色所迷,實是要除掉楊修明非得玉妃幫忙不可。

至於求助於奚半樓,這等事情絕不能被第四個人知曉。

「娘娘可有不適?可恨微臣力有不逮,無力拿下惡徒。

」吳征不敢抬頭,他雖不知玉妃這等絕色為何被貶在此處,但似玉妃這樣的冷宮妃子多多奉承討好一番總是對的,最好能讓她找到此前聖眷正隆時榮耀滿身的感覺。